激荡四百年：拓跋珪胸怀大志不低头，慕容垂恩威并施难奏效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02篇

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三月，慕容麟在代郡击败叛将许谦，许谦逃奔西燕。然后，后燕废除代郡，将居民都迁到龙城。

代郡是北魏前身代国的封地，对于拓跋珪来说意义重大，慕容麟如此做，分明就是挑衅，是在打拓跋珪的脸，但拓跋珪只能忍！

所有的轻视都源于不够强大，拓跋珪别无选择，只有先壮大自己。

六月，拓跋珪在弱落水南岸大败库莫奚部，掳掠甚丰。七月，库莫奚部前来寻仇，拓跋珪再次击败了他们。

库莫奚部位于龙城以北，也称奚族，一般认为源自东胡。此时的库莫奚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小部落，但在以后可是和契丹齐名的强悍部族。

八月，拓跋珪派九原公拓跋仪为使者到中山觐见慕容垂，顺便刺探后燕的虚实。

接见拓跋仪时，慕容垂盘问道：“魏王为什么不自己来？”拓跋仪道：“我们的先王与燕国的祖先曾经一起侍奉晋室，世代情同兄弟。我今天奉使前来，于理未失。”

慕容垂不悦道：“吾今威加四海，岂得以昔日为比！”拓跋仪不卑不亢道：”后燕如果不修德礼，只依靠武力使自己强大，那是将帅们的事情，不是我这个使臣所能知道的。”

回国后，拓跋仪对拓跋珪道：“慕容垂年老体衰，太子慕容宝又庸碌懦弱，范阳王慕容德自负其才，将来绝不是少主的臣下。慕容垂一旦死去，内部一定会发生争斗，到那个时候才可以图谋他们，现在还不行。”拓跋珪深以为然。

正如拓跋仪所言，只要慕容垂还在世，后燕就是压在北魏头上的一座大山，因为他的几个子侄都太优秀了，足以替他趟平一切。

这一年，慕容隆、慕容麟和慕容楷先后平定吴深、张申、王祖等人的叛乱，基本肃清了冀州和幽州的叛军。

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正月，慕容垂以阳平王慕容柔镇守襄国。

此时，辽西王慕容农已驻守龙城五年，将庞杂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他不甘心偏居一隅，主动上奏道：“我当年因为征讨敌军顺便镇守在这里，麾下将士已经过了几年安定闲逸的生活，然而青州、徐州、荆州、雍州等地的匪寇还有很多，我希望能够早日派人来接替我的职务，让我回去报效国家。生无馀力，没无遗恨，臣之志也！”

其实，慕容农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想要报效国家，何尝不是想回到慕容垂身边刷存在感，也能保证慕容垂去世时自己在他身边。

正月初五，慕容垂将慕容农召回，任为侍中、司隶校尉，又以慕容隆为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和幽州牧。

然后在龙城建立留台，以慕容隆为留台录尚书事，又以护军将军平幼为征北长史，散骑常侍封孚为司马，并兼任龙城留台尚书。

慕容隆到任后，遵循、保留了慕容农的旧制，并加以修订扩充。在他的镇守下，辽水、碣石一带更加安定，后燕后方愈加稳固。

后燕如日中天，拓跋珪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北方，想先恢复代国曾经的故地，以积蓄力量。

同月，拓跋珪率军袭击高车部，大破之。

随后，拓跋珪出兵攻打女水的吐突邻部，吐突邻部和贺兰部一向交好，贺讷出兵救援。拓跋珪不念旧情，将舅舅贺讷击败。

二月初九，拓跋珪大获全胜，将吐突邻部强行迁走才班师回朝，贺讷由此和拓跋珪出现嫌隙，却让贺兰部吃尽苦头。

六月，得知拓跋珪和贺讷的矛盾后，慕容垂派慕容德和慕容麟袭击贺兰部，一直追到勿根山。贺讷走投无路下向后燕投降，并把部众迁徙到上谷，将弟弟贺染干送到中山为质。

太元十五年（公元390年）六月，拓跋珪与慕容麟在意辛山会合，共同进攻贺兰、纥突邻、纥奚三个部落，大败之。纥突邻、纥奚两个部落向拓跋珪投降。

七月，趁着贺兰部战败之际，刘卫辰派儿子刘直力大举进犯。贺讷处境窘急，向拓跋珪投降求援。

七月三十，拓跋珪亲率兵马前去救援，击败了刘直力。随后，拓跋珪将贺兰部安排到东部边境一带。

太元十六年（公元391年）正月，贺兰部发生内讧，贺讷和贺染干因到底该归顺北魏还是后燕产生分歧，兄弟俩兵戈相向。

拓跋珪得知此事后，告诉了后燕，请求担任向导去讨伐他们。

二月，慕容垂派慕容麟率兵袭击贺讷，又派镇北将军兰汗率领龙城守军袭击贺染干，想要一举歼灭立场摇摆不定的贺兰部。

四月，兰汗在牛都大败贺染干；六月初三，慕容麟在赤城大败贺讷，将其活捉，贺讷的部落几万人向后燕投降。

慕容垂命慕容麟将贺讷送回他的部落，并将贺染干迁移到中山。

在这个过程中，贺兰部是最无辜的，两方都不敢得罪，投靠这一方，就被另一方揍，实力不够的小国实在太难了。

慕容麟归来后，对慕容垂道：“我看拓跋珪的举动，终究要成为我们的祸患，不如让他前来都城，让他的弟弟代为处理魏国之事。”

慕容垂没有答应，选择继续信任拓跋珪。也许，他并不是信任拓跋珪，而是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拓跋珪。

七月初二，慕容垂巡视范阳，拓跋珪派弟弟拓跋觚进贡晋见。

此时，慕容垂已是半隐退状态，由子弟掌权，他们私自扣留了拓跋觚，要求拓跋珪用好马来赎。拓跋珪不肯屈服，和后燕断绝来往。

随后，拓跋珪派长史张兖去向西燕求和，请求共同对抗后燕。不久，拓跋觚逃走，被慕容宝追获，慕容垂待之如初。

于是，慕容垂和拓跋珪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慕容垂想用恩威并施的手段收服拓跋珪，拓跋珪则处心积虑的谋求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