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林徽因的《那一晚》
我读林徽因的《那一晚》
民国前后出生的女作家，随着杨绛先生的离世，已经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于天的尽头，但她们的秀气的面容，优美的谈吐，才华出众的文字却永远镌刻在爱好文学的读者的心中。民国年代出生的众多的女作家中，我最喜欢的是林徽因、冰心、杨绛。林徽因的作品主要是与夫君梁思成携手创作的中国古典建筑作品，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诗歌，且不说她的《人间四月天》，为大家所熟知，《那一晚》更是以坦率的心境、深情的爱恋，将对意中人的情愫表达得大胆而深情。是她的诗作中的绝唱。诗的全文是：“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两人各认取生活的模样。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飘，细弱的桅杆常在涛里摇。到如今太阳只在我背后徘徊。层层的阴影留在我的周围。到如今我还记得那一晚的天，星光、眼泪、白茫茫的江边！到如今我还想念你岸上的耕种：红花儿黄花儿朵朵的生动。 那一天我希望走到顶层，蜜一般酿出那记忆的滋润。那一天我要跨上带羽翼的箭，望着你花园里射一个满弦。那一天你要听到鸟般的歌唱，那便是我静候你的赞赏，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乱的花影，那便是我私闯入当年的边境。”读这首诗，不由想起林徽因的初恋，16岁的她和徐志摩在伦敦经济学院相遇，风度翩翩、多情又多才的24岁的徐志摩无疑深深打动过林徽因的心，但徐志摩当时已婚，且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这就是诗中所指的无奈的决策：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两人各认取生活的模样。林徽因是如此多情，写这首诗时的1927年她即将和梁思成先生结婚，但仍难忘旧情：“到如今我还记得那一晚的天，星光、眼泪、白茫茫的江边！到如今我还想念念你岸上的耕种：红花儿黄花儿朵朵的生动。”诗的下部分感情表达得更为炽热。难忘的记忆，深情脉脉的倾诉：那一天我要跨上带羽翼的箭，望着你花园里射一个满弦。那一天你要听到鸟般的歌唱，那便是我静候你的赞赏，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乱的花影，那便是我私闯入当年的边境。”这首诗发表在1931年4月徐志摩主编的《诗刊》上，徐志摩也即回应了《你去》：“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放轻些脚步，别叫尘土扬起。我要认清你远去的身影，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不断地提醒你，有我在这里，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目送你远去。”那份对林徽因的情是何等地依恋和不舍。他们之间虽未结成伉俪，但一生的深情故事，在世世代代为后人传颂。徐志摩的死，在她心中引起那么大的哀痛，在她《悼志摩》一文中写道：“突然地，他闯出我们这共同的世界。沉入永远的沉寂，不给我们一点预料，一点准备，或是一个最后希望的余地。这种近乎于忍心的决绝，那一天不知震麻了多少朋友的心。现在那不能否认的事实，仍然无情抵挡住我们前面。”她心中的哀痛，如不绝的江水澎涌而出。那篇悼志摩的文字，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可爱的诗人最真实，纯净的本相。林徽因有言：“流年似水，太过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一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是啊，这也许也是林徽因人生的最大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