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矛盾,容纳矛盾

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太痴
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

辛丑年

六月十七

编辑: 南海佛教

莲语禅心 巫娜 - 天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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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故事

怀让禅师是六祖慧能门下传法弟子,后来在湖南南岳般若寺当住持。当时26岁的马祖道一禅师在山中的一个草庵里天天坐禅,闭门不出。怀让看这和尚专心向道的精神实在可嘉,是一个可以造就的出家人。但不知他的功夫是否得当,就去敲门看看,敲得振耳欲聋,好不容易把他请了出来。

怀让一见道一就问:“你整天在这里坐禅,图个什么?”

道一说:“我想成佛。”

怀让就拿起一块砖,在道一附近的石头上磨了起来。道一不解地问:“师父,您磨砖做什么呀?”

怀让:“我磨砖做镜子啊。”

道一:“磨砖怎么能做镜子呢?”

怀让:“磨砖不能做镜子,那么坐禅又怎么能成佛呢?”

道一:“那要怎样才能成佛呢?”

怀让:“这道理就好比有人驾车,如果车子不走了,你是打车呢?还是打牛!”

道一好似被猛抽一鞭,清醒了许多。

佛法开示

磨砖成镜,同炊沙作饭、煎水成冰一样,方法不对头,再苦修也徒劳无功,无法达成目的。禅悟不等于一味枯坐,要反观自心,才能洞见真如。

道一原本想通过坐禅入定、无牵无挂,来达到开悟解脱之佛境。显然,此刻的道一轻视入世的生活,抵触俗事,抗拒烦恼,一心期望以坐禅逃避现实,超凡入圣。但他同时也制造了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就是开悟成佛的欲望与平凡现实的冲突。

道一希望了却烦恼、摆脱束缚,却用一个更大的烦恼捆住了自己。佛者慈悲广大、包容万物,而他的心却狭小得连自己的现状都无法接受。一心求镜,却执迷不悟地错用了磨砖的方式,便是坐到筋疲力尽,也只是背道而驰。
当然,磨砖成镜的公案并非反对坐禅。它反映的是有的修行人只重视身体的静坐,却不知道实修实证才是心法,只有心静坐了,心闭关了,才能一心求道。这个公案的用意在于纠正闻思与实修的偏差,而不是反对坐禅。
如何才是心静呢?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当然不是。真正的心静不光是不受外在环境的干扰,也要不受自己的干扰,也就是我执的干扰。对于一件事物的看法人们总是带着自我主观意识去认识它,这样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得到的也只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待心灵,我们应该承认自己是烦恼的,当我们忧郁、恐惧、悲观的时候,与其急切地、徒劳地试图消灭不良情绪,不如容纳它们、体会它们、觉知它们;当我们放下控制心灵的欲念,停止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分裂和矛盾时,才能了解心的真相,顺应心的规律,让它得以自在安宁。

禅宗的智慧并非一般的社会知识,亦非打坐功法,而是一套正确认识宇宙人生的方法。修行是修活人之道,不是习死人之理。出世功夫是入世事业的基础,修行者在炼至智慧恒定、不再为外物困扰时,自当入世实修,随缘济世。

本期话题

《六祖坛经》云:“自性迷即是众生,自性觉即是佛。”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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