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更久远一点)
本事故大家都当是虚构就好,如有雷同,或许可以当作是种巧合。
不要问我为啥没写你们?留言给我,让我找时间一一调侃。出现的姓名也只是懒得编而拿来用的,并不要对号入座。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果然不错;只是我的键盘敲击的却是我脑子里的那份,我继续调侃、消遣你们——我负责调侃,你们负责痴笑就好。
更久远一点
无聊的时间里最适合回忆,多么久远的事情都愿意翻出来嚼一嚼,有点老牛在夜里反刍的意境。几个人饭饱之后赶紧聊天,本来只是聊些现在的,可刚开始就发现现在除无聊之外什么都没有,就只好往更远一点的曾经里聊。毕竟那时候我们彼此还不认识——属于即使面对面撞在一起也只是斜了眼骂句:“煞笔”的相遇,既然有个曾不相识就会有更多值得去扯的淡,也就更乐于去口沫横飞了。
鲍星尤为得意的是,曾经有那么一次爬到遭仙人掌包围的树上作,并顺利的一屁股坐倒了一大片仙人掌的经历;每每提及过去就要翻出来炫耀自己的屁股上是怎的扎满了仙人掌刺、而偶遇此境的邻居们又是何等的欢呼雀跃、被提溜回了家又怎样撅着腚叫鲍老娘拎着放大镜给拔刺的。一说就神采飞扬、再补些夸张的动作掺杂其间叫我们听得也尤为快乐。
而毛驴却没这样收到关注的好运气,他最喜欢讲述的却是命运曾经是如何的被蚕豆调戏(得过蚕豆黄),差一点还因为贪嘴而丢了小命。然后终于在命运的抗争中胜出却掉进了母亲不给自己做饭吃的悲惨命运;再讲下去就是如何将酒喝得叫胃都怕的流血······
而我一回忆净是傻傻的美,爬墙摘柿子被墙肩上的玻璃剐掉了块肉、去稻田里抓鱼忽又觉得那水已经没过了小腿不游泳实在可惜于是就游泳,回家却挨了顿揍却还是不长记性、去茶园里挖陷阱、去盗墓贼留下的洞里寻宝、用弹弓打飞着的蜻蜓然后烧烤、用网兜抓知了然后烧烤、赤手空拳抓泥鳅然后烧烤、抓泥鳅时遇到鳝鱼也抓,然后一起烧烤······
好玩的没一样落下的,可竟然没有哪一件是值得拿出来炫耀的。对于没有绝对优势的曾经我还是更愿意听,毕竟有人愿意为你讲述自己的不幸来换些共同的开心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他们负责在痛苦的记忆里徘徊,我负责将欢愉的部分截取出来,疼给他们自己留下,快乐我来分享。
阿二也是没什么了不起曾经的人,而且不等醉了是不太愿意开口的,最多只是笑,痴痴傻傻的那种;这种痴痴傻傻的笑总能在人群里凸显得欠揍一些,就像是可以筹划了许久的讥讽发酵升华而来的一般。好在他为人谦和,我们也还要在他家混吃混喝,所以我们也只当他是微醉迷离了眼才若隐若现的猥琐一些就好。
我们热闹的相互调侃作乐,就连老娘也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捡了许多便宜的快乐,再加些自以为有趣的事情偷偷摸摸的揉捏到一起就又成了新的只属于自己的快乐。然后又仗着自己是长辈也不需要再顾及什么形象就咯咯咯、又哈哈哈的轮番胡乱笑着;以至于笑到最后前俯后仰间似乎透过张大的嘴都能看到对后槽牙依依不舍的青菜,直叫人觉得若再多几分的乐就能将胃里的胡闹景象也看个清楚。
对于这样的夜我们是不会叫电视来打扰的,言语间的调侃远比电视来得惬意许多;不言旁的,只是彼此挑些彼此自以为最糟糕事情来来炫耀攀比,看谁调皮的高度才是无人能及且谁也不去在意究竟是不是真的狼藉至如此。在这样的时候就会觉得我们拥有的童年似乎就是为了消磨长大后无聊的时光,如果童年过于呆板、平淡此刻就会失去许多可以排解无聊的话题了,所以为了大了不无聊小的时候随性而为的淘气就又变得难能可贵了。
闲散的胡扯最容易在漫无边际的游弋间将睡意吞噬,即使关了灯也还是难免意犹未尽。直到天灰亮、早起的公鸡开始用打鸣来接了班才算是渐渐拢了些睡意,两个哈欠还没打完就鼾声隆起,又将刚刚拢来的静又撕了个粉碎;只是已经没有了欲望去将这份鼾声细细品味,只不经意间就都入了梦去,又为这份凸显了安宁的嘈杂添了一份新的力量。
无所事事的青年最不善于早睡更不屑于早起,每一天总能轻易的将朝阳和薄雾的景在相遇前就化为过去;如果不是那泡尿把人憋得没办法,谁都有能力不吃不喝的就将夕阳也一并送走。可终究敌不过渐浓的尿意,日头偏西了一些就还是要醒来寻些方便。随便找些吃的,好有力气扯鼾或者扯淡。
可今天醒了之后就没了睡意,原因是没烟了。没烟的事情不知道倒也没什么,可一旦直到了就会焦虑,更无奈的是偏偏被鲍老娘言中了离家出走的节点——没钱了。是继续抗争还是妥协回去?就在这时毛驴突然有了主意,跟老娘摘茶叶换钱买烟去。于是只好先挑一挑之情还算阔绰的时光里浪费的烟头,以解燃眉之急,可只怪大家都过于珍惜,在垃圾堆里翻来翻去也尽是些烧到了过滤嘴海绵的,只好边骂彼此抽的太仔细边就出门去。
到了茶地见老娘和阿二已经收获颇丰,就感觉这一切来得及其容易;各自挑了处觉得好的风水宝地就一叶一芽的仔细摘起来,老娘也不理,她很清楚这些孩子的耐心,不过是片刻的心血来潮而已。我们也只好耐着性子摘着、挑好摘的摘。可就这样也还是一会觉得腰酸一会觉得口渴的难以坚持,约莫过了半小时就干脆逃到树荫下嘴里叼芽鲜茶美滋滋的闲起话来。老娘见了只是一阵讥讽,又是“城里公子哥”又是“说你们不行”的,可谁在意这个呢?毕竟舒服是自己的就对了,其他的爱咋咋地吧!
可这样待着却招蚊虫的惦记,只好动起来,摘茶叶不行找野菜却还在行;就又相约着去人家的玉米地里钻来钻去,忽而踢个葫芦、忽而撞个南瓜、忽而又被豇豆甩了小脸盘子、忽而又被黄瓜勾了小魂······而对于这些无端的“挑衅”者我们只好立即做出最为直接的回应——统统摘回去报仇(在我们这里的农村,摘点人家地里的瓜果蔬菜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不存在偷的说法,只一点不要糟蹋人家的东西,能吃多少拿多少,不要伤树毁苗)。
好容易将太阳送下了山我们也该回去了,见她们娘俩摘了满满一筐的茶、我们也抓了一大堆的敌人。她们见了只是笑,然后我们就一起笑;经过主人家门口时还不忘了拿着东西去炫耀一番,并也留一些算是歉意。主人也只是玩笑着:“明年的种子找你们要······”还不忘了递支烟给我们抽,还叫着婆娘、老母亲要去撵只鸡杀了请我们喝酒。我们虽泼但也还实数,知道人家当真却也不能过分,只好立即道谢顺便借口有事就将撵得鸡飞狗跳的一家拦了下来道别,主人见挽留不住就转身把刚挖回来的竹笋也分了我们一些。这就是喜欢吃酒、喜欢朋友的哈尼人,一旦在酒桌上划过拳干过杯就什么都舍得给,哪怕不知道你叫什么也舍得。
回了家掏出舍不得抽的烟问了又问,手中有了才踏实。见谁点了就一人一口的享受一番又赶紧灭了火剩下了以备不时之需。饭后凑了四个人就打三副牌的升级(扑克)喝水,升一级喝一瓢。为了痛快特意一人旁边支了一大桶,水喝不动了就吃辣椒······完全一副折磨自己不是目的,目的是折磨死自己的气势。到最后站起来走两步都觉得自己的肚子晃荡的厉害还不罢休,输的不服气,总觉得应该叫赢的也喝才算公平、赢的也不满足,就觉得得叫输的喝趴下才解气。总之就是都咬着牙等待着看彼此的笑话,最终也就都成了笑话,只老娘在一旁呵呵呵又哈哈哈的反复展示着自己依旧挂着青菜叶子的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