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经

当围棋高手下了一步臭棋，他会自责“无神经”，即没经过大脑认真思考，随手下了一着。

中央电视台的“同一首歌”栏目，有一个叫顾某的男青年经常出现，似乎什么歌都会唱，但唱的都是别人唱过的歌。每次他出台，我总是想到“无神经”这三个字。

一说到流行歌曲，我就来气。大陆整个流行歌坛，远远不止顾某一人“无神经”，除了崔健、许巍等二三子还有点想法外，其余统统“无神经”！ 我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从词曲作者到歌唱者，似乎全是不用脑子的。旋律抄来抄去，歌词胡言乱语，一首歌还能卖10万块钱，天哪，真不知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那么文坛总该是靠头脑吃饭的地方了吧？似乎也并不。真正有创造力的东西少之又少。中国目前真正能摆得上台面的作家就那么几个：莫言、余华、阎连科、张炜、李锐、贾平凹等，这和一个有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地位实在不相称。更可怕的是，这些用脑子写作的作家作品并不畅销，畅销的是“无神经”的作品，如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少年作家的天才写作，等等。

就连犯罪分子也是“无神经”。你看有些贪官家里钱多得发霉，仍然来者不拒。有些小年青抢起钱来凶狠得不得了：“不能留下活口”，似乎他们的神经都是铁打的，只要自己不被抓住就可万事大吉。

这是怎么了？

我的意见有两条。一是整个社会鼓励创新的机制不完善。电视上经常见的那几个呆头呆脑的节目主持人，一开口就错话连篇，但为什么还能呆下去？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肯定“有关系”。二百五的人为什么能成为歌星？“波大无脑”的美女为什么能成为作家？因为只靠炒作就能吸引眼球，根本不需要创造力。

二是文化的培育实在是任重道远。如果一个社会，大部分的人都讲斯文，讲文化，自然会看不上“无神经”，看不上简单的欲望，“无神经”的市场就不会这么广大。

小编注：此文刊发于2004年8月12日《检察日报》声若蚊蝇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