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下雌黄
余秋雨老师在《寂寞天柱山》中说:“天柱山一直没有一部独立的山志。”可是我不久前在旧书摊淘到了一本安徽教育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天柱山志》。
田大畏先生说,契诃夫的《萨哈林旅行记》未见中译本,其实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二十多年前就出版了此书,由于价格便宜,光我家就有三四本。
还有人遗憾鲍斯威尔的名著《约翰逊传》没有中译,这要怪我——我一口气买了五本。
我国北齐的颜之推在他的名著《颜氏家训》中说:“观天下书未遍,不得妄下雌黄。”但我不姓颜,不是颜家人,所以对这“家训”可以完全不予理会。
在现代社会,遍观天下书的人是不存在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是否可以这样说:其实大家都在妄下雌黄?不过,在程度上是有分别的。
读过十本书的人,总比一本书也不读的人说话要靠谱一些。让人难过的是,读了十本书的人往往不怎么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浅薄,知道真理的稀缺,知道表达的困难。
这就给了不读书的人以机会。看他们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世上的事情他不知道的很少,更厉害的是,他对很多问题都有“创见”。
前段时间有人发表对岳飞问题的高见,真让人耳目一新。其实,这些高见邓广铭先生在他的《岳飞传》里早已经详细论证过了。
茶余饭后侃大山,无论说什么都没关系,胡言乱语也很好玩儿。然而,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建设来说,妄下雌黄的危害是很大的,正如当年清人戴震所批评的一样,“苟立一说,则徒增一惑,即起一辩,使后之学者,不胜其劳,”把大量精力用在重复前人的研究成果上,造成谬见满天飞。
但是,解决的办法却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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