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读福柯的《规训与惩罚》

之所以对这本书感兴趣，是因为在2020年的春节，因新冠疫情防控需求，大家被迫“禁足”在各自家里。那时候很多小区都有发放出入登记卡，每户人家每天只能有一位外出采购生活物资的人员，其余的就只能呆在家里方寸之间。此情此景，学建筑的朋友及时推荐了《规训与惩罚》一书，并且给我们科普了边沁的全景敞视主义:由瘟疫引起的“大禁闭”+一整套规训技术=圆形监狱的理论。

但这本书对我来说太难读了些，直到1年后才读完。如今在啃过两遍之后仍然是碎片的信息，书中所涉及的点太多，我不敢妄下论断。在这里，我只说说最让我触目惊心的章节 —— 第三章：规训 里关于“纪律”的分析。

书里说“古典时代的人发现人体是权利的对象和目标。以新兵为例，他们要逐渐习惯“昂首挺胸，收腹垂臂，笔直站立等等”，最后还要学会绷紧膝盖，脚尖向前，列队行进“等等。—— 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大阅兵吗。大家整齐划一，很有气势的样子。这是我看到这里最能想到的被“纪律”规训的—— 把人当作机器。

“这种人体是被操纵、被塑造、被规训的。它必须服从、配合并且变得灵巧与强壮”。这样的方式在17、18世纪的军队、医院开始使用。这些地方常常强调“纪律”。纪律造就出驯服的、训练有素的肉体，变成一种严格的征服关系。纪律，也需要封闭空间，规定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自我封闭的场所。—— 最典型的就是大学、中学：他们采用了修道院的模式，寄宿制变成了最完美的教育制度。

福柯将监狱时间表和贵族寄宿制学校的时间表进行了对比，发现两者之间存在惊人的相似性。戈布兰学校对学生的管理，纪律，控制每个人的时间，调节时间、肉体和精力的关系，保证时段的积累，致力于利润的持续增长。将有用的时间积聚起来。纪律分解空间、打破和重新安排各种活动，同时也被视为积累和使用时间的机制。

比如士兵操练，分解动作，对体力和要素的把控。放在制定教育大纲的方面，这种大纲是伴随着儿童直至完成学校教育，那就是以身作则的导师指导学生追求尽善尽美的原则变成了教师要求学生尽善尽美的权威主义原则。

在17世纪到19世纪，有一种如同时钟机构的互教学校体制形成。刚开始，老学生仅复杂监督，进而检查功课，进而教新学生。最后，所有学生的全部时间不是用于教，就是用于学。学校变成一个学习机器，不同水准的学生的所有时间都被恰当地结合起来，在整个教学过程中不断得到利用。互教学校对这种教学过程做了一个说明，如果在一所容纳360儿童的学校里，如果教师愿意在三个小时里逐个教育每个学生，那么他给每个学生的时间不到半分钟。但如果采用新方法，每个学生都能读、写或计算长达两个半小时。

这种精细的结合就需要精确的命令系统来维系。命令是无须解释、无须废话、雷厉风行的。规训教师与受训者之间是一种传递信号的关系。按照预先编排的符码，接收信号和立即做出反应。并让他们迅速而盲目的服从。小学生的训练尤其如此，简洁的口令，教师的示意姿势、眼色、手势等等一下子把所有学生的注意力吸引到老师身上。互教学校还利用要求人们立即做出反应的信号系统来加强行为控制。

因此，规训是从“纪律”所控制的肉体中创造了特性，而且还使用了四种技术：制定图标、规定活动、实施操练、为达到力量的组合而安排的战术。

通过这章，对“纪律”的认识简直触目惊心。“一种把个人既视为操练对象又视为操练工具的权力的特殊技术……是一种精心计算的、持久的运作机制”。

综上所述，纪律是一种支配人体的技术，目标不是增加人体的机能，也不是强化对人体的征服，而是要建立一种关系，通过这种机制本身来使人体变得更有用时也变得更顺从，或者因更顺从而变得更有用。

这是对人体的精心操纵。更是一种权利力学。

编辑：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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