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牛赞助:我出钱,你出命
最近看了条新闻。
中国选手谷爱凌在2021年自由式滑雪世锦赛中,连夺两金,拿下自由式滑雪U型场地与坡面障碍技巧决赛的双料冠军,为中国创造了历史。
她带伤参加这次比赛,以两金一铜的成绩收尾,足可以证明实力优秀。
新闻采访中,她一直佩戴着红牛的帽子,被发现是红牛目前唯一赞助的中国大陆选手。
不少评论表示,看到红牛帽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也是从另一种角度肯定了她的能力。
一直以来,红牛都以赞助各种极限运动项目与选手而闻名。头戴着红牛头盔的运动员,会做出各种让人大呼“卧槽”的超高难度动作。其运动能力之精湛,其挑战项目之离谱,都前所未见。
牛逼到离谱的项目赞助多了,江湖上渐渐留下了一句传说。
红牛赞助:我出钱,你出命。
比如这个,感受一下画风:
今天就来看看红牛赞助的活动到底有多牛。
01
太空跳伞·RedBullStratos
红牛赞助过的最有名的极限挑战项目,莫过于这场从39000米起跳的高空跳伞。
挑战者名叫Felix Baumgartner。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次挑战发生在2012年。
红牛赞助的这项活动,被称为“平流层计划”,从2007年开启,到2012年进行挑战,耗时5年,300余人参与其中,包括医生、科学家、工程师等。
“平流层计划”,顾名思义,是在平流层完成挑战。
在39000米高的平流层环境中,空气稀薄,气压低、温度低,挑战者需要穿着带有供氧、增压、保温等功能的宇航服,才能进行活动。
宇航服稍有损坏,都会导致身体立即出现危机。
举个例子,低压环境沸点很低,39000米高度下的沸点低于人体温度。如果身体直接暴露在空气环境中,体内水分会达到沸点,形成蒸汽,导致身体膨胀成气球状。
低压会带来的问题不止这些。
低压环境下,身体内部气体容易膨胀,使身体组织遭受“气压伤”,Baumgartner需要提前调整饮食,摄入无渣、低纤维的食物,避免体内气体累积。
在启动热气球,进入密闭舱之前,他还要吸入大量氧气,减少血液中的氮气,以免进入低压环境后,氮气从血液中析出,造成“减压病”。
当他进入密闭舱,热气球开始充气、上升,直到抵达预定高度之前,他都需要独自处在密闭舱内,这也是巨大的心理挑战。
本次使用的热气球也是特制的,因为普通热气球很难达到计划期待的高度。
热气球就位后,他还需要完成约40项安全监测,以确保各项设备正在正常运行,随后对密封舱进行解压,等到内外压力平衡后,打开舱门。
真正的挑战,从此时拉开帷幕。
此次挑战的目的之一是突破音障。因此,Baumgartner以三角形下落姿态起跳,头朝下,手臂后掠,身体保持流线型,减小阻力,提高速度。
起跳开始,他整个人处于加速状态,但由于阻力存在,加速度不断降低,最终进入均速下落阶段。
数据显示,在起跳40秒后,高度约30000米时,他的自由落体速度达到了1357.6km/h,成为第一个不借助人工动力而实现超音速运动的人。
对Baumgartner来说,这段时间堪比生死时速。
尽管他的起跳状态很理想,但保持很难。太空中的空气过于稀薄,阻力极小,难以控制身体平衡,稍有不慎就会身体自旋,最坏的情况下,他有可能每分钟旋转240次。
身体自旋过程中,眼睛、大脑和血液循环系统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如果旋转中心位于身体上半部分,那么所有的血液都会流到脚上,让人陷入昏迷。如果旋转中心在身体下半部分,那么容易大脑充血,导致眼球和脑部大出血。
实际上,起跳后不久,他就进入了自旋状态,并且不止一次失去意识。
好在凭借着丰富的跳伞经验,他最终成功调整好了状态。也在这一过程中,突破了音障。
谁也没想到,原本最担心的“突破音障”,反倒成为挑战过程中“最轻松”的环节。
高速下降时,身体对气体分子造成冲击,产生以音速传播的压力波,当他接近这一速度时,压力波来不及消散,累积融汇成一股震波,就是“音障”。
但在高空环境下,气体分子稀薄,震波效力有限,音速也略有降低,最终他平安无事突破了音障,只有身体感触到了一阵轻微的震颤。
起跳后约10分钟,他安全回归地面。
一项纪录由此而生。
02
空中滑板·SKYSurfing
很多时候,单纯的跳伞已经无法满足红牛大神们的挑战心了,他们开始想方设法享受腾空的时间。
看看这个专门挑选在暴风天,从3000米高空冲浪而下的大神Sean MacCormac吧,下落过程中,最高速度达到了210km/h,仿佛在追逐闪电。
这叫空中滑板,也叫空中冲浪,是衍生自跳伞的极限运动之一。
空中冲浪者在脚上佩戴定制的冲浪板,从高处跳下,并在自由落体时进行冲浪式的特技飞行运动。
相比起普通冲浪板,空中冲浪所使用的板相对更小一些,更接近滑雪板或大型滑板的样子。
他们需要操控脚下的冲浪板,配合四面八方的风,保持自由落体状态时的稳定性,以便用最好的状态打开降落伞,避免异常姿态出现。
最稳定的姿态是直立在冲浪板上。但对于职业大神来说,他们并不满足于此,而会调用身体能力,借助风力,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
由于某些动作涉及到自旋,空中冲浪者会在四肢上紧紧包裹胶布,防止血液在四肢末端积聚,造成其它部分供血不足。但即使如此,暂时性的手指麻痹和结膜出血,对他们来说,也非常常见。
对于Sean MacCormac来说,普通的空中冲浪挑战已然没有难度。
他选择挑战更糟糕的天气。
正常情况下,跳伞区会在暴风雨天气关闭,复杂的天气状况会给跳伞增加难度,谁也无法保障安全。
在3000米高空的位置,雷暴与闪电触手可及。但凭借着丰富的空中经验,Sean自在地在空中穿梭,找寻出一条安全有效的降落通道。
03
翼装飞行·Wingsuit Flying
翼装飞行也是跳伞的分支,根据起跳高度,分为高空翼装飞行和低空翼装飞行两种。
参与者穿戴一种拥有双翼的飞行服装,与配备的降落伞设备,从飞机、雪山、热气球、悬崖绝壁、高楼大厦等高处一跃而下。
他们需要通过肢体动作,掌控滑翔方向,完成无动力空中飞行。比较理想的状态下,翼装飞行时速可达到200公里/小时左右,风险极高。
像Fred Fugen和Vince Reffet展示的这样,从瑞士少女峰跳下后,还要精准飞入等候的固定翼飞机中,难度可想而知。
这种飞机是小型飞机,机门大小有限,要求挑战者具有更精准的身体控制能力,才能把握好方向和角度,顺利进入机门。
即使是红牛大神们,也需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训练,试飞一千多次,才能顺利完成挑战。
翼装飞行穿着的这种服装,设计灵感来源于蝙蝠的飞行双翼,以增加人类迎风面积为原理,借助空气中的上升气流,完成腾空飞行的动作。
翼装飞行的难度在于,整个飞行过程完全没有动力,转换方向、调整角度全部依赖身体动作,飞行者对自己的身体要保持高强度的控制力。
另一次值得记录的翼装飞行,发生在4000米高空,挑战者们从飞机上起跳,飞跃过一座活火山。
这座名为布罗莫火山的活火山,位于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东部,海拔高度2329米。最近一次喷发发生在2016年1月,火山灰升起达1500至1800米高。
想顺利飞跃火山,要慎重考虑起跳高度。
因为打开降落伞需要反应时间和缓冲距离,在落差距离不足的情况下,几乎没有调整和反应时间,动作稍慢半拍,可能就会因为缓冲高度不够,无法安全着落,造成悲剧。
这也是低空翼装飞行的危险之处。
火山海拔本就不低,再加上缓冲距离,需要更高的起跳高度,但如果高度过高时,空气稀薄,难以支持正常呼吸。
种种因素叠加,他们选择在4000米距离起跳,克服一定的缺氧症状,顺利从活火山上方跃过。
红牛还持续赞助了翼装飞行世锦赛,曾在张家界天门山举办过多次。
天门山的自然环境对翼装飞行运动来说,可谓是得天独厚。它拥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天然溶洞天门洞,超高的垂直落差让翼装飞行爱好者趋之若鹜。
翼装飞行世锦赛的比赛项目,通常分为竞速和穿靶两种类型,前者看重速度,后者看重精度。
参赛者要从海拔约1400多米的悬崖上起跳,以超过190KM/H的速度在场地中大坡度转弯,会以较近的距离靠近山谷间的植物、岩壁。
在云雾缭绕的峡谷中,稍有不慎,就可能有危险发生,选手无一不需要提高警惕,鼓足精神。
04
高海拔滑雪·Skiing
单纯提到滑雪,可能没人觉得它是极限运动,但如果加上高海拔这样的限定词,就不一样了。
这次的挑战者叫做Andrzej Bargiel,他从海拔8611米的K2顶端滑下,全程让观看者胆战心惊。
不滑雪的人,可能对K2了解甚少。
K2即乔戈里峰,是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海拔8611米,是世界第二高峰,也是国际登山界公认的八千米以上攀登难度最大的山峰。
不少极限滑雪者也将其视之为圣地。
它被称为死亡之地。每年都有人想去挑战K2,但常有网友称其都是在为提高K2死亡率做贡献。
乔戈里峰山上风力强劲,比之珠峰也毫不逊色,再加上高寒,缺氧等因素影响,能在完成滑雪挑战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茫茫雪山上,天和雪的边界变得很模糊,苍茫的白让人容易迷失方向,也可能导致眼睛损伤,稍有疏忽,就可能撞击到被雪覆盖的岩石。
而在这个海拔高度进行滑雪,需要克服的绝不仅仅是能见度和地形的问题。
缺氧带来的吃力感,让很多人行走一小段,都会倦累,需要停下来大口吸气小口出气,才能缓过来。
低温则会让身体知觉变弱,影响反应速度,判断力也会变差,一旦遇到问题,很难用在普通滑雪场地奏效的方式进行处理,只能依仗在无数次滑雪过程中,累积练就的某种身体本能。
当面对白茫茫一片雪原时,还需要克服环境造成的心理上的压迫感。
多方因素影响下,能保持稳定的速度、从陡峭的雪坡下行,已经十分耗费心力。
不仅需要高超的滑板技术、稳健的判断力、惊人的体力,还需要强大的意志力。
毕竟在这样的“滑雪场”上,一次失误就可能送命。
难以置信的是,滑雪挑战之前,Andrzej Bargiel还独自完成了无氧登顶K2的挑战。
05
飞伞速降滑雪·Speedriding
如果将飞行与滑雪结合起来,会变成怎样的运动呢?这个叫做飞伞速降滑雪的项目就是答案。
飞伞速降滑雪,是将滑翔伞和滑雪融为一体的极限运动形式,也是红牛大神们热衷的雪上运动之一。
Valentin Delluc是其中佼佼者。
他曾经挑战过从南针峰的海拔3563米处,速降下滑,不仅要克服坡度45°的超陡坡、掩盖在冰雪之下的岩石峭壁,还必须面对因雾气与雪尘弥漫导致的低能见度。
观看Valentin的挑战,会让觉得滑翔伞在他身后仿佛翅膀,带着他滑行在云层之上,脚下的不是冰川,而是云层。
其难度,显然高于一般的滑雪或滑翔。运动员需要同时熟练掌握,速降滑翔伞与双板滑雪两项运动,对身体的反应速度、协调能力要求极高。
相对于单纯的滑翔伞运动而言,这里使用的滑翔伞为小型速降伞,操作难度大且转向更为灵敏,当然,操作要求也更细致,要在空中完美地控制它,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与反应练习。
但借助滑翔伞,滑雪爱好者们可以去到某些滑雪板原本无法企及的地方,——那些更为陡峭、更具挑战性的峡谷雪道,比如Valentin Delluc挑战的阿尔卑斯山勃朗峰南针峰。
因为滑翔伞的作用,速降滑雪会带来更快的运动时速,尤其在腾空下落时,堪比自由落体。
在速降过程中,双脚或是腾空而起,或是驰骋在陡峭的雪道之上。如果不能及时调整两种状态下的身体姿态,也容易有意外发生。
Valentin的另一次挑战同样精彩。
地点在勃朗峰博松冰川,时间是夜晚。
白日里,冰川上的能见度都不乐观,何况是夜晚。
在这里进行滑雪速降挑战,需要对路段有正确的判断,如果方向失控或判断失误,导致高速撞上岩边,后果不堪设想。
显然,Valentin顺利达成了目标。
06
空中走绳·Slackline
我们可以继续把视线放在高空中。
这里有一场在3000米高的阿尔卑斯山脉上进行的空中走绳挑战,全长200米。
走绳,是指行走于固定在两点的扁带之上,保持身体平衡,甚至完成各种技巧动作,也叫走扁带。
最初,这种运动被攀岩者用于锻炼自己的平衡能力,但后来独立成另一种挑战项目。
这项运动所使用的扁带,大多是尼龙绳,具有一定弹性,行走时,扁带会随着人的步伐有所晃动,并不是完全静止的。
曾有挑战者在中国恩施大峡谷进行高空扁带挑战,而Pablo Signoret、Rafael Bridi和Guilherme Coury三位大神,干脆把挑战搬到了阿尔卑斯山脉上,在海拔3000米处架设了一根长200米的扁带,准备完成更高更长的挑战。
在这里完成扁带架设已经是不小的挑战。
他们花费了5天时间,搬运了包括扁带、登山装备、GoPro、无人机、衣服和食物在内的超重行李。
由于选择搭设扁带的位置比较特殊,他们还得背着安装设备进行负重攀岩,及负重搭设。
完成搭设后,走绳挑战面临的问题也不少,让人晕眩的高度、惊人的行走距离、高空稀薄的氧气、体感不舒适的温度,以及无法预测的风。
越是高空,风越是变幻莫测,这很致命。
走绳时,他们通过身体的晃动、起伏调整肢体状态,实现平衡,意料外的起风会耗费更多体力。
过程中的每一步,都需要足够坚定,犹豫会增加心理压力,让自己陷入困境。
07
攀岩·Rock Climbing
前面说到走绳,是由攀岩的一项训练项目发展而来,不妨顺着看看这些攀岩大神们的挑战。
作为巴西最具挑战性的攀岩路线之一,Planeta dos Macacos的攀登难度达到8A,坡度几乎垂直,攀爬高度650米。这是Felipe Camargo和Sasha DiGiulian的挑战目标。
攀岩是一项沿着自然岩壁或人工岩壁向上攀爬的运动项目,本身是由登山衍变而来,后来发展为独立运动。现在很多城市里都有室内的小型攀岩体验馆,但更具挑战的攀岩还是要在自然中进行。
攀登自然岩壁的难点来自于无法预知的支点,只有在过程中,才能根据上方的岩壁情况进行确认。因此,攀登前需要进行的大量准备工作。
部分攀登会借助工具,来帮助手脚更好地定位,但Felipe Camargo和Sasha DiGiulian采用的是徒手攀登,即只靠身体四肢攀爬,并不借用设备上升,绳索只用于确保安全。
户外攀岩对体力要求极大,如果攀爬到中途时后继无力,很容易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Planeta dos Macacos的这条攀爬路线,无法在一天内攀登至顶点,两位挑战者索性在崖壁上睡了一夜,对于他们来说,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仅仅是从这样的高度往下观望,都足够胆颤。
08
攀冰·Ice Climbing
攀冰或许可以被视作另一种环境下的攀岩。
在攀登雪山过程中,也常常因为顶端温度过低,常年结冰,需要进行攀冰操作。
相比于自然攀岩,攀冰需要借助冰爪、冰镐等工具,以帮助在岩壁上需要着力点。
红牛曾经赞助过一项名叫“Beneath The Ice”(冰面之下)的计划,他们从格陵兰岛的某个地方,沿冰体往下,到达底部冰面,再潜水去下方。
格陵兰岛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而整个岛屿超过80%的土地被冰盖覆盖着。
这里的冰历史悠久,大多有几万年历史,形成的巨大冰体寒冷、难以着力,他们不得不借助工具凿进冰山,但即使使用了工具,进度依然很缓慢。
正式挑战在10月开始,大风肆虐,温度降至零下30C。在这样的温度和风中,连日常活动都可能导致冻伤,试图安装攀爬装备更加困难。
但他们依旧克服困难,抵达了冰山内部,全程下降了70米的高度。冰山内部仿佛一个巨大的、空洞的房间,旷日悠久的冰块,在水面之上起伏着。
这是第一次有人抵达这里。
考虑到温度、装备、人员状态等多方问题,这项计划并没有继续潜水的部分。
但它依旧足够传奇。
09
悬崖跳水·Cliff Diving
悬崖跳水,是发生在悬崖上的另一种极限挑战。
站在悬崖高处,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依靠百分百的专注力、技巧和身体控制力,高速跃入水中。
红牛基本每年都会赞助一场悬崖跳水比赛,(2020年因疫情暂停),观众可以近距离欣赏高水平大神们从悬崖高处跃下的精彩表演。
风险当然存在。
悬崖跳水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场地的未知性。
没有人能提前预知某片水域是否足够深,能否完全缓解身体入水后的冲击力,也不知道水域下是否隐藏着其它风险。水域水位还可能因为降雨、融雪、潮汐等天气原因有所变化。
因此,在选择某片区域完成悬崖跳水前,要对水下环境进行一定的勘测,才能够确保基础安全。
另一项难点源于起跳高度与入水速度。
以奥林匹克运动会的10米跳台为标准,运动员差不多会以60KM/H的速度撞击水面,但悬崖跳水的起跳高度可以拔高到27米,入水速度能达到90KM/H,甚至更高,进入水面时会对身体带来更大的冲击。
普通跳水比赛,运动员会选择伸出双手和双臂,以保护头部和颈部免受撞击。悬崖跳水则正好相反,他们选择脚部先入水,通过脚和腿吸收冲击力。
运动员们必须在短暂的下落时间里,调整好入水姿态,让身体尽可能多地吸收压力,避免自己因为错误姿势入水,对头部、肩颈、背部造成伤害。
以错误的角度入水,可能会导致耳膜、角膜或其它器官的损伤,头部入水易导致脑震荡。
10
皮划艇俯冲·Kayaking
与水有关的挑战,还有皮划艇。
有人选择划着皮划艇俯冲通过瀑布。
当瀑布水流倾斜而下时,受到重力和水流冲击力双重作用,流速是很快的,划着皮划艇沿瀑布俯冲而下的速度可想而知。
曾经有德国皮划艇运动员,从110英尺(约33米)高的瀑布俯冲而下的记录。
不过皮划艇毕竟属于专业的运动设备,其构造是适合水上活动。
红牛大神Rafa Ortiz偏要独辟蹊径,把皮划艇换成了充气泳池玩具,还是龙虾形状的。
他选择挑战的瀑布位于华盛顿州,高70英尺,使用的工具就是最普通的、在儿童泳池中随处可见的充气玩具。
这种充气玩具的形态与结构,决定它很难像皮划艇一样,依靠本身结构,为激流提供帮助。
如果在俯冲过程中,有石砾、树杈等尖锐物划破充气玩具,玩具还有漏气风险,成为累赘。
不得不感慨一句,艺高人胆大。
11
海上冲浪·Surfing
红牛还赞助过两项冲浪相关的赛事:Red Bull Storm Chase(红牛风暴追逐赛),与Red Bull Cape Fear(红牛巨浪挑战赛)。
与追求“完美天气”的普通赛事不同,运动者们就是要在极端环境中,对扑面而来的风浪发起挑战。
红牛风暴追逐赛,是一场只在风力十级的情况下才会宣布开赛的滑浪风帆比赛。
滑浪风帆,是一种利用滑浪帆板进行的水上运动。运动员通过改变风帆的倾斜度控制行进方向。
这项运动不借助机械动力,一块板、一张帆、一个人,就是比赛的全部。
选手们完全凭借个人的力量,来追逐迎面而来的巨大风浪,享受征服大海的感觉。
普通爱好者通常在2-4级风力下进行活动,但红牛赞助的比赛要等到10级风力,这种可以将大树连根拔起的风力,会在海面上卷起高耸的海浪,将选手完全笼罩在海浪阴影下。
与红牛风暴追逐赛不同,红牛巨浪挑战赛是为平板冲浪项目准备的邀请制赛事。
相比于滑浪风帆,平板冲浪可以利用的工具更少,只有脚下的那块冲浪板和自己的身体。
和红牛风暴追逐赛一样,比赛有漫长的等待期。赛事组委会会持续观察举办地的风浪情况,以确保能达其能达到比赛要求,毕竟被邀请到这里的选手们并不想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冲浪。
他们有更高的目标,——过去的比赛中,Russell Bierke曾经成功征服12-15英尺的风浪。
超高的风浪意味着超高的危险。选手若是未能成功征服浪潮,不幸掉入水中,将遭受着近乎鞭打一般的水浪冲击,这对内心也是严酷的考验。
12
自行车速降·Downhill Biking
当我们把视线从高空和水面挪开,陆地上同样有不少富有挑战的极限运动。
比如自行车速降。
自行车速降,是自行车赛事中的一种,同时考验技巧性与速度,场地设置包括森林、田野、砾石、水泥铺装路面等,通常需要完成飞跃、下坠、跨过障碍等动作,要求选手对车辆有极高的掌控水平。
否则,很容易连人带车摔到一起。
也因此,很多老车手对速降新人的第一条忠告就是,学会正确的摔车姿势。
在张家界天门山举办的红牛天梯速降赛,以999级魔鬼天梯和超45度的恐怖坡度为基础,进行路面障碍设置,难度更胜一筹。
在2016年的比赛中,选手需要飞跃跨度高达12米的天门广场,距降落坡水平距离超过近15米的跳台,才能够顺利完赛。
如果要看更高难度的自行车速降赛,红牛还有声名在外的红牛坠山赛。
红牛坠山赛会选取难度更高的场地开赛,比如各种坡度陡峭的山地。
规则范围内,红牛坠山赛会给予选手最大的自由,自由搭建路线,自由设计动作,自由享受比赛。在这场比赛里,快不是最重要的,但观赏性和视觉冲击一定要拉满,难度越高的动作越能获得高分。
在每个俯冲而下的瞬间,车手最关注自己,姿势够不够帅。
当然,因为环境本身就存在风险,选手在比赛中稍有不慎,就会从高山坠落,结果可想而知。
13
街头跑酷·Parkour
与众多上至高空、下至冰海的项目相比,抛开所有工具,纯粹用肉体探索整个城市的街头跑酷,看起来是相当缓和的运动。
这必然是一种误解。
跑酷最初是军事训练中的一门课程,目的是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无需辅助设备,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抵达目的地。因此,跑酷运动中包含着跑步、跳马、飞跃、滚动、爬行等多种运动方式。
这非常考验身体素质。
对于顶尖的跑酷大神Jason Paul来说,城市地图仿佛身体自带的DNA,已经刻进大脑里。
他了解从每个屋顶飞跃的节奏,擅长从桥梁、船只的交错中寻找时机,以应对交通、行人的变化引发的不可控力,才能完成从桥上跳跃至移动的双层巴士这样仿佛只在电影里出现的情节。
他们通过观察掌握周围环境,想象从上方或下方穿过障碍物的可能性,并计划出一条优质路线。
这并不简单。
即使是Paul,看起来驾轻就熟的每个动作、每个技巧背后,都有着十几年的反复练习。
14
极限运动本质是什么?
前面介绍过的极限运动项目,不过是红牛赞助过的极限运动项目的一小部分。
但无论运动的形式如何变化,我认为极限运动的本质与内核从未变过,——持之以恒的探索精神,以及永不熄灭的旺盛好奇心。
所以我无法苟同将极限运动与作死、无聊、没意义挂钩的言论。
对于所有挑战者们,我最想说的,唯有“敬佩”。
极限运动,是这些运动者们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是生活在钢筋水泥都市里的我们,或许永远无法企及的一种生活方式。
他们不甘平凡,永远在尝试着突破自我,于是奋力遨游于高空之中,雪山之巅,风浪之上,用自己认同的方式,触及最真实的自然脉搏。
借助他们的视角,很多和我一样的,一生都不会去挑战类似运动的普通人,也看到了崭新的、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世界。
著名探险家乔治·马洛里,曾经在两次攀登珠峰失败后,说过一句被诸多登山爱好者奉为圭臬的名言,“因为山就在那里”。
这或许可以用以解释所有被质疑必要性的极限运动的存在:挑战和探索本身就是意义。
往前看历史,哥伦布找到新大陆,牛顿发现第二定律;回头看当下,长征七号改遥二发射成功,天宫空间站正待建成。
人类发展至今,科技日新月异,“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都倚靠着生生不息的探索精神存在。
既然未来的征途可以是星辰与宇宙,又为什么不可以是深海、雪山、冰原或高山呢?
同时,他们的挑战不断为世界创造新的可能性,让人真切了解到很多曾经只能靠想象来补足的事情。
“平流层计划”完成后,才有真实数据用以证明,在施加一定保护的前提下,人体可以安全突破音障;根据采集到的的数据,科学家能更了解人体如何应对太空边缘的恶劣环境,对研究高空跳伞和平流层紧急逃生都提供了新的思路。
“冰面之下计划”的初衷则更为简单,希望能通过观察冰山内部的情况,探究冰山融化后水流的运动情况,并对可能造成的影响进行预判。
这些都具有现实意义。
不过对这些在星河中闪耀的挑战者而言,质疑声毫无意义,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何尝不是一种高级的自由。
对他们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探索、挑战、突破、创造历史。
这是他们认定的浪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