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另一种繁华(上)
人们经常说起孤独的字眼,其实你孤独吗、你配孤独吗?我们说的孤独,不是因人的品质、声名低下而遭到拒绝,不是因出身卑微、职务不同而遭冷遇,也不是人、事跌入低谷的消极与落寞,而是自我心灵对人世浮华物欲的自我丢舍、自觉摈弃,是一个人自我精神从繁华热闹、嘈杂喧嚣尘世中的自主逃离,不留一丝眷恋的离开。
近年勤于读书、学佛而知道,佛祖释迦牟尼曾是一国王子,出身尊贵,却削发出家,苦行修炼;梭罗毕业于哈佛大学,家境殷富,却隐居瓦尔登湖,写作、求索。更有几天不愿出门、画苹果直到烂掉的塞尚;闭门谢客、潜心研究的爱迪生……在他们尚没有卓著的成就、没显扬于世之时,在人们的眼里,他们是孤寂、冷漠、落魄的孤独者。
任何人、任何时候,孤独总是难免的。记得古龙说过:“真正的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一种令你发狂的空虚。纵然在欢呼声中,也会感到内心的空虚、惆怅与沮丧。”孤独和寂寞是一样又不一样的东西,他们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你发狂,让你难过、抑郁,不快乐。许多时候,人世前行中,不是去抵抗与拒绝孤独,而是去熟悉孤独,全然接纳孤独、享受孤独、拥抱孤独。这个时候,把孤独当做自己相伴左右的朋友、自己,与孤独对话,读懂孤独。当你读懂了孤独也就读懂了自己。一个人若是在孤独面前被击溃的四散而逃、心无完肤,你如何有力量言其他。
虽然孤独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当你身在远方,碰巧又与人发生冲突,矛盾,这时候你会感到很孤独,无人分享你的心事、无人理解你的想法。铺天盖地的孤独会突袭你、压倒你、打败你。还有当你想分享一首诗、一首歌、一句话、或是当你满是激情的完成了一幅书画作品,饱含你的辛劳与智慧,却无人欣赏你,这时候你也会感到孤独,无助。
人世前行中孤独是难免的,人生的旅途中,每一段路程都会有些人和我们一起相伴前行。许多时候,不同时期与路途中,有一些人会离你而去。有的人只陪你一小段路程,或各奔东西、或各自发展,从此不再相见,忘记彼此。繁华只是瞬间曲终人散,留下满地的落寞。这时孤独感,会更加强烈。有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人承担、一个人行走,能享受热闹、也要承担孤独。如果人生的旅途中有人始终陪伴你,有相依为命的伴侣、有结伴同行的事业伙伴,有爱情、亲情,有友谊、有欣赏与鼓励,如此我们就可以战胜孤独。
人生一世,谁不向往达官显贵、繁华富裕的生活?于是,为了达成理想、别人眼中口中的人事精彩、富裕甚至不可一世的人生模样,不少人争先恐后地呼朋唤友、交际应酬、忙前跑后,追逐名利。每当人们对尘世的浮华趋之若鹜的时候,却有一些人毅然转身走向孤独一隅,给世人留下模糊、渺小甚至没有能力与所谓的没本事的身影。其实,身影又代表什么呢?他们不是自甘颓废,喜好冷清,而是不屑于世俗中的华贵,转而去追寻另一种境界的大繁华——基本生活之外生命的富足、精神的充实。这正像梭罗在《种子的信仰》中写道:“人,无法选择自然的故乡,但可以选择心灵的故乡”。当然,你若能选择自然的故乡、内心与身体可以同时回到故乡,那是一种不一样的富足。
2020、8、13星期四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