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肖培东老师学习小说教学的方法
8月2号，参加教研室新学期教案的编写培训，共同研读了肖培东老师的《山羊兹拉特》教学实录，肖老师似乎是天生的上课神料儿，无论什么课文、什么学生，只要在他的课堂上，无不光彩熠熠。
陈平原先生说：“语文教学的特点是慢热、恒温，不适合爆炒、猛煎，就像广东人煲汤那样，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
每次听过肖老师的课后，我就想起这句话，深感肖老师的课堂就是慢热、恒温型的，到最后，课堂宛如煲好的汤，精华在沽突沽突中四处漫溢，氤氲着荡气回肠的香。
君师傅前几天在工作室群里大赞肖老师：培东是真会上课。人家当年语文报杯一亮相，就是一等奖。在课堂上与学生相融的能力，一流啊！
在徐水听肖老师讲语文教学的“融”，他反复强调，没有难上的课，只有不悟的心。
普通如我，总是拥有一颗不悟的心。
“别抱怨学生，课堂上所有的问题都源于你。”
所以，新学期，还是要从头开始，好好学习上课！
最近忙于家中琐事，对于书写慵懒了许多。
终于，这两天动起来了，完成了凤云的课评，记下了今天的思考。
许久了，没有走进图书馆，今天趁着孩子上课之际，去了图书馆，谁说读书的人少呢，八点未到，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等了半个小时，随着队伍涌进自修室，还好，抢到了一个座位。不禁想起当年自修南师大中文本科时，每天都准时走进图书馆，现在想来，是一件很美好的回忆。
今天的同位，是一个美女，在学习考研的英语，不美的是不停地抖腿，不停地抖腿，好几次抖得我想制止她，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陈老师，记住了，以后在任何场合，切莫患上抖腿的病。
一份实录，一个练习本，效率挺高。
向肖培东老师学习小说教学的方法
——以《山羊兹拉特》为例
文/陈海波
小说是叙事性的文学样式，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形象而深刻地揭示社会生活。鉴于此，长久以来，我们对于小说课的教学大多限于在“三要素”的层面分析，去理解作者的写作主题。后来读毕飞宇的小说课，他说：小说是公器，阅读小说和研究小说从来就不是为了印证作者，相反，好作品的价值在于激励想象、激励认知，杰出的文本是大于作家的。
那小说的教学，如何激励想象、激励认知，如何让学生对文本的认知大于作家，肖老师用他的《山羊兹拉特》教学，告诉了我们一些简单便捷的方法。
一、“问题”支架，搭建小说的骨骼
小说是讲究结构的，这是小说作品的形式要素，是指小说各部分之间的内部组织构造和外在表现形态。其结构过程就是作者根据自己对生活的认识，按照塑造形象和表现主题的要求，运用各种表现手法，把一系列的生活材料、人物、事件分轻重主次合理而匀称的加以组织和安排的过程。
所以，学习小说，首先要让学生明确结构，怎样才能让学生在阅读中辨识小说的结构呢？用“问题”作为支架，是一种很好的牵引方式。
肖培东老师在《山羊兹拉特》的教学中，巧妙地设置了如下几个主问题：
在完成对故事的概括后：
师：山羊兹拉特没有被卖掉，你认为解救山羊兹拉特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
这个问题宕开了学生的思维，不仅故事情节从这里发生重要的转折，小说的主题也在这里埋下了伏笔。
在暴风雪中，兹拉特救了阿隆。一场暴风雪，考验了人与羊之间的情感，让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种情感恰恰是小说中最为动人的元素。接下来：
师：感情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那么大家思考，人与羊之间的情感，是否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问题叩响的其实是两个方面，一是对故事情节内容的继续深挖，二是启示学生发掘小说行文的线索。好的小说，其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背后，都有一条清晰的线，无论故事怎样摇摆悬浮发展，始终在线的牵引之中。
在理清了饱满有力、蓄势待发的情感线索之后：
师：情感的双向流动最能体现在什么细节里？
这个问题把学生带进了阿隆与山羊的对话，学生在反复朗读对话中找到了他们之间爱的密码，这是小说的高潮部分，主题和超越主题的感悟就在这里渐渐凸显出来。
肖老师通过三个主问题，从故事情节到人羊情感，再到多角度的主题呈现，让小说的结构一目了然，同时，这三个问题搭起的也是课堂的支架，让教学有理有序，有源可循。
二、“信息”植入，启示小说的内涵
从来没有孤独的语言符号，也从来没有孤独的理解能力，我们与每一个文本相遇，它经由文字符号传达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作者的感受和斯奥，还应该含有作为读者“我”过往的阅读积累和理解。小说教学，怎样唤醒学生记忆中的积累和理解，以更好地走进文本？相关的“信息植入”不仅是教师教学的过渡手段，更是对学生的思考迁移一种有力的启发，有助于学生的理解。
《山羊兹拉特》教学，肖老师作了三次重要的“信息植入”：
第一次：在剖析情感时植入：
“‘感动’常常是衡量小说的重要标准之一。有一类小说，既不是以阐明思想为目的的，也不是以讲故事为乐趣的，它们所追求的，是以情动人。从情节设计到人物命运的安排，从人物纠葛到环境布置，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感动”做文章。”
同时呈现PPT：一篇给人留下难以磨灭印象的小说，其情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根据信息，学生自然而然地想到小说中人与羊的情感上来。
第二次植入信息是在师生共同梳理了情感变化之后：
PPT呈现：
小说中的情感表现应有一个酝酿的过程。小说的情感要保持一种蓄势待发的态势，它饱满有力，却停留在将要漫溢而未漫溢的状态。
到底什么是才是“蓄势待发”？什么才是“将要漫溢而未漫溢”的状态？学生带着这样的思考走向细节，角色对话，各种演读，尤其是兹拉特的“咩——咩”，细节处，这爱的语言需要细细品味，品味兹拉特对阿隆的情感，同时也品味阿隆心中的感动。
此时，肖老师在这一环节又进行一次植入：
1978年，由于“他的充满激情的叙事艺术”，辛格获诺贝尔文学奖，节制剩于放纵，小说在处理情感上，不宜饱满和激烈。适当的隐忍和节制，让小说情节和人物自己对话，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有了这段文字，小说最后：
阿隆有时问兹拉特：“兹拉特，你还记得我们一块度过的那三天三夜吗？”
兹拉特边用犄角搔搔脖子，摇晃着白胡子“咩”一声，这个单纯的声音表达了山羊兹拉特全部的思想，全部的爱。
然这“全部的思想，全部的爱”作者并没有明确写出来，但是有了话外的提示，学生自然会有体会、有感悟，同时，也会有对小说表达思想情感技巧的领会。
这“节制的情感”让我们除了感受到“咩”里蕴含的思想，“我们还从文字当中读到了什么？”
卡莱尔说：任何一本书的影响莫过于使读者开始作内心的反省。
这个不明显的信息，则明确地给学生提出了要求，要记得生成自己的感悟。
三、“朗读”助推，品味小说的语言
肖老师曾说：“语文教学，要着眼于语言和语文的能力。我们朝向语言的海洋，眺望精神的天空。”
小说的教学，无论是叙写情节，还是塑造人物、创设环境，比一般意义上的文学作品更需要语言的铺染，在教学中，教师应该引导学生更多地将目光汇聚到语言的落点上。如何让作为读者的学生更好地品悟小说的语言，朗读是一条最好的通道。
《山羊兹拉特》的教学，朗读贯穿于整堂课的每个环节当中，来看肖老师的引导：
关于情节的主问题抛出后：
“请你读出兹拉特救了阿隆的句子。”
“注意读法，‘这样的’和‘纹丝不动’要有落差，要有高低起伏，来，再读一遍。”
“请你读出暴风雪的句子。”
“停！这是一场暴风雪啊，尽管你是女同学，但是，也可以煽动一场暴风雪啊！”
“所有男生再读一处关于暴风雪的句子，帮助女同学制造一场真正的暴风雪。”
“这一句什么地方该重读？”
“对，这个地方读的时候应注意语气，不能每一句都在同一个调上。”
……
就这样，情节上读，环境上读，情感、主题上更是细读，不仅读，还要读出味道，读出情感，于是，在读中润物无声，在读中春风化雨，在读中感悟并超越作者的创作意图。
“读好文字，是读好小说的素养。”肖老师如是说。
钱梦龙先生在几十年的教学中中始终坚守一个立场，那就是所有的教学活动都有助于学生正确、熟练地理解和运用祖国的语言文字，实实在在引导学生在阅读中理解、咀嚼、品味文本的语言，进而实实在在教会学生读书。
小说教学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