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清闲

半分清闲

  前些日子,事情多,紧张了一段时间。现在事情几乎处理好,清闲下来,一下子不习惯了。

  下午签完2019年最后一份文件,顿感轻松,如卸千斤坠。这一年来,有过不少碰撞,但总算平安度过。

  刚放下笔,几个同事进来聊天,大家相对坦然而笑:这一大母舰,总算平安靠岸了。

  去井岸办完事,开车经过文华书城,停车进了书城,直接去六折书角落,蹲坐书架前,仿佛进了世外桃源。

  每格书架细细地看,淘了一本香港版《超译尼采》,繁体竖版,杨明绮译,原价106元,六折后63.3元。《梦回依旧滞年华》,吕碧城著(1883-1943),吕碧城是安徽旌德人,吕家有姐妹四人,她和姐姐吕惠如、吕美荪有“淮南三吕,天下知名”,曾有“绛帷独拥人争荪,到处咸推吕碧城”之说。她的作品,以词著称。

张爱玲的《半生缘》比较喜欢。《窗内静物,窗外风景》这册书,选它是喜欢这个书名,这书名给人恬静安宁。作者是台湾的尉任之。《月亮是借来的》这册书看了几次没选,后来无意翻了几页,给它简约的文字和它精美的插图吸引。文字作者是捷克的米兰·昆德拉、土耳其的帕慕克等,翻译是喻之晓,图画是德国的昆特·布霍茨。

《世间所有的寂静,此刻都在这里》,作者是小引,这册书里是风景寄意的文字,其中写到我去过的许多地方,譬如祁连山、敦煌张掖等地。今天七月去了敦煌和张掖,看过祁连山,所以有关这些地方的书,特别有感兴趣。

  有文友问我,阿哥,这么多书你都能看完?

  我答文友:我是买来摆放和当枕头的。说到拿书当枕头,记得一个笑话,古时有一个人认识几个字,一家财主请了他当先生。有天先生在书房睡觉,枕头低了,叫小财主拿书给他当枕头,小财主搬了两册庄子,先生说低了,叫小财主再搬两册书。刚巧老财主来书房,听到先生说低了,以为他说书的内容低了,心里大喜:这先生有料,庄子都嫌低。

  提着一堆书,想买一挂风铃,挂在阳台,晚上读书读累了,停下来听听风铃声,将内心所有的迷惑清零。找了几处,没找着,带着一袋书,回到河畔的威醒牛扒。

  下午,没多少人,点了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和牛奶,斋喝,一贯喝咖啡都喜欢这样,不加糖,苦,可以醒神。以前,零晨过后,就是一杯斋咖啡,一堆的工作。近两年来,喜欢茶,零点过,一壶老茶,直到晨曦嘉微。

  去威醒,喜欢看挂着的啤酒瓶,虽然不喝酒了,但喜欢看酒瓶。其实,威醒挂的酒瓶,是灯罩,里面有亮着的灯。就喜欢这种格调,看着挂着的啤酒瓶,仿佛看到挂着的情怀。

  咖啡来了,打开《超译尼采》,呷着一小咖啡,看着窗旁的几株竹子,看着半透明的窗帘,时光在慢慢地流逝……

  每到节日,微信群和朋友圈是最及时最便捷的交通资讯台,,哪里堵车,哪里不堵,天气怎么样,一个微信号在手,天下无所不知。

  看到别人发在路上或到家的朋友圈,心里就急,因为自己还在异乡。

  每个朋友回去,给他一个信息:一路平安!

  记得跟朋友们聊天,有人说,坐飞机时不能说“一路顺风”,顺风了飞机就不知道飞哪里了,要说“一路平安”或“旅途愉快”。

  听到这话,觉得有理,每当有朋友出远门,无论是坐飞机还是坐车,就再没说过“一路顺风”了,一直用“一路平安”。

  这几年过年,每年都是自己最后一个回去,别人和家人团聚了,他们顾上跟我这个最后归去的人说“一路平安”。这时候,只有母亲记得我,我什么时候回去,每个细节母亲都知道。母亲会在电话说,上高速就给妈发信息。

  每年,我最后一个回去。每年都收到母亲的信息:乞衣仔,慢开,一路平安!几个字,一路很暖。

  几口咖啡入嘴,几分苦味过后,几分甘醇涌润,忽然想起张爱玲的《半生缘》,记起下午有一老友坐四点的飞机回汕头,发一条信息给老友:你一半是书,一半是茶,知道你下午的飞机,祝旅途平安!

  一杯咖啡,一堆书,拾到半分清闲。

2020年01月18日雨初堂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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