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 大家关山,永远的声音传奇!

过去的一年

是极不平凡的一年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

打乱了人们生活的节奏

过去的一年

天津文化界巨星陨落

正值一年清明时

在这个特殊的时节

请与我们一起

缅怀先辈,寄托哀思

清明
鲁园

2020年2月8日,新中国第一代播音员、国家一级演员鲁园去世,享年92岁。当时正值疫情防控最为严峻的时候,老人去世的消息,家属一直瞒着大家,直到悄悄办完后事。(详情)

1950年7月至1962年12月,鲁园任天津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后曾经下放,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调入天津电视台,几十年来曾参加了近百部(集) 影视片的拍摄,代表作包括《暖春》《情满四合院》《守望幸福》等。

孙立群

2020年2月10日,秦汉史、魏晋南北朝史专家,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孙立群先生病逝,享年70岁。(详情)

孙立群教授长期从事中国古代史的教学与研究工作。2006年起,孙立群教授开始与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节目合作并担任多期主讲,先后主讲“吕不韦”、“李斯”、“范蠡”、“我读经典之解析《韩非子》”、“千古中医故事之扁鹊”、“从司马到司马”等题目,深入浅出、客观公正,誉满海内外。

关山

2020年11月11日,著名播音艺术家、原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著名播音员关山病逝,享年86岁。(详情)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涌现出大批优秀播音员,关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他是我国首批5位播音指导之一,与上海的陈醇并称“南陈北关”。关山尤以演播长篇小说著称,音域宽、音质美、清脆悦耳、铿锵顿挫是他的声音特点。

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老台长宋银章

撰文回忆了

与关山几十年共同相处的

一桩桩一件件

那些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深切悼念关山同志

宋银章

我和关山,乃至我们两家人,有着一些机缘的巧合。我最早知道关山这个名字,还是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初。那时我正在河北大学哲学系读书,听说天津人民广播电台著名播音员关山曾来我们学校参加诗歌朗诵会,很受师生的欢迎。而当时邀请、接待他来校的就有河大中文系学生,后来成为关山夫人的高琳同志。因为我当时是哲学系校刊通讯组组长,天津电台记者曾找我将在校刊上发表的稿件改编成广播稿,所以我对电台的情况有些一知半解。

1963年9月,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天津人民广播电台做编辑、记者,工作地点从天津的六里台挪到七里台,从此便认识了关山的“庐山真面目”,成为同事,在一个办公楼、一个大院里连续工作了近40年。不仅如此,1967年10月1日,我和关山不约而同,在国庆节同一天结的婚;1982年以后,我们两家曾有几年在绍兴道广播局同一个宿舍院居住,他的儿子和我的二女儿在鞍山道小学是同班同学。退休以后,我和关山曾连续多年在一起参加评选播音作品。2010年,我们老俩口和关山老俩口还一起到上海参观了世博会,并顺路到浙江乌镇、江苏扬州、山东济南等地观光。

从多年的工作实践中我深深感到,关山不仅播音业务精湛,功底深厚,成就辉煌,堪称大家,而且做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敢说敢做,勇于创新。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业界对地方台的播音就有“南陈(上海台陈醇)北关(天津台关山)”之赞;1983年,关山荣获“全国最受欢迎的十名长书播讲者”;1987年,关山被评定为播音指导,成为全国广播电视系统第一批五名正高级职称播音员之一;1992年,关山荣获“全国长书优秀演播艺术家”;1995年,关山被授予“为新中国广播电视播音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十名老播音员”荣誉称号。这一连串的耀眼光环,可说是业界领导和广大听众、观众给予他的充分肯定和极大褒奖。这不仅是关山个人的光荣,也是我们天津台、天津市的荣耀。

依我看,在天津乃至全国广播播音界,关山就是一座丰碑,一面旗帜,一个榜样,也是一位诲人不倦、“桃李满天下”的导师。在培养带好本台的播音队伍之外,关山还是中国传媒大学的前身北京广播学院、浙江广播电视专科学校的兼职教授,更是天津师范大学国际女子学院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创办参与者和特聘专家。人们常说,名师出高徒。关山的一些徒弟、学生在各地,尤其在我们天津台,发挥着主力、骨干作用。

从1985至1996年担任或兼任天津人民广播电台的领导职务期间,我曾和关山一起直接抓过播音队伍的培养、建设工作。在这段时间,我还担任过中国广播电视学会主持人节目研究委员会理事,当过金话筒奖的评委。综合多种情况观察,不客气地说,我们天津电台的播音水平在全国地方台中,当属为数不多的几个一流大台之一。而这支队伍的奠基、传承、老一代的领军及代表人物,就是关山。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观点,而是载入史册的。《天津通志·广播电视电影志》记载:“关山是天津广播播音的代表人物,他的成就,特别是小说连续播讲和文学演播以及人才培养上的成就,成为天津乃至中国广播史上可以重笔勾写的人物。作为成长于地方台的播音艺术家,关山朴实真挚、昂扬奔放、纵横捭阖、声情并茂的播音艺术风格独辟蹊径,为地方台播音员的成长闯出了一条新路。”

让我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表达:政播(新闻、专题节目等)好,文播(文艺专题、诗歌朗诵、小说播讲等)亦佳,政文并重,一专多能。这是关山播音的特点,也是我们天津台一代又一代播音队伍的共同特点。我们就是按照这个标准、要求,来培养、锻炼天津台的播音员、主持人的。

如今,关山同志走了,我们悼念、缅怀他的最好实际行动,就是学习他的敬业精神,总结、传承他的成功经验,不断开拓创新,办好节目,使更多政、文播俱佳的播音新人茁壮成长。

2020年11月15日

永远的声音传奇——关山

从外贸公司办事员到电台播音员

关山生于天津,中小学时期在北京生活。在学校开设的第二课堂说话课上,语言表现力突出的关山,深受老师喜爱。于是,爱讲故事、会讲故事的关山得到了代表学校献声广播电台的机会。

关山自己曾说:“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讲故事、朗诵,对文学很爱好。小学的时候,我在北京师大一附小,那时候学校里有说话课,锻炼口语表达。那时候我总作为班级或是学校代表到外面去搞小演讲。我记得很小就上电台了,去代表学校讲故事。”

12岁那年,关山被学校推选到北京广播电台少儿节目担任小故事家,向小听众讲寓言故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关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在“话匣子”里。

中学毕业时,关山随同调动工作的父亲,来到天津。1951年,关山在天津财经学校上学时,就做过广播员,还是课余活动的积极分子。中专结业后,他被分配到天津土产进出口公司从事对外贸易事务,与播音并无关系。

1955年,关山参加了天津市第一届职工业余朗诵比赛,并拿了一等奖,由此与广播结缘。从那以后,关山就经常到电台参加录音,还参加了业余广播剧团。1956年8月1日,22岁的关山被调入天津人民广播电台,成为当时天津台唯一的男播音员。

关山曾在接受采访时,谈到了自己与电台、与播音结缘的经历。“我原来想做演员,考了中央戏剧学院,也录取了,但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供我5年也够呛。电台调令来得早,所以我就边干边学吧!于是我到了电台,到电台以后没想到做播音员,当时是作为广播剧组演员去报到的,但当时组织上跟我说,现在播音组缺人,急缺一个男播音员,借用一下,我说没问题,我就去了。”

当时在台里,只有他一位男播音员,每天得录制20余套节目。关山曾回忆说:“我来了以后,到播音组,12个播音员,都是女的,12金钗,我调进去,是第一个男播。简明新闻、整点新闻、早报摘,还有晚上的联播。另外工人节目、农民节目、青年节目和少儿节目,什么都来,它都需要男声。我觉得干这行业挺有意思的,就心无旁骛地干起来了。所以那个时候,我的成长归结起来,应该说是大量的训练。”

关山(左)与播音员齐越(中)、 夏青(右)

关山说,当听到自己的声音将一个个性格迥异的人物演绎得生动鲜活,当得到台里同事乃至社会听众的充分肯定时,他便认定要将播音这条路走下去,要用自己最美的声音和最细腻的感情来诠释好每一个作品。

关山取自《木兰诗》

上世纪五十年代,由于播音员属于机要人员,播音时不能在节目中直呼本名,需要取一个播音名。恰巧在录制《木兰诗》时,关山瞥见“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一句,顿感“关山”一词刚强坚毅适合男性,便取名“关山”。伴随着一篇篇脍炙人口的演播作品,“关山”这个名字融进了几代听众的记忆里。

1963年,年仅29岁的关山就已经小有名气了。那年,全国人民响应党中央号召积极开展“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群众活动,贺敬之的长诗《雷锋之歌》就写于那个时期。据关山讲,当时电台文艺部的编辑将这首长诗急匆匆地交给他,郑重地告诉他,一定要播好。

关山说,雷锋的事迹在当时已经家喻户晓了,但自己对其了解仅限于一些新闻报道。已有8年播音工作经验的他明白,想要读好作品,不仅要字正腔圆,要会用力用气,更主要的是得抓住神韵,而这神韵则是要靠大量了解作品的背景知识以及人物性格、事迹等等之后才能把握好。于是,关山赶快找来身边有关雷锋的所有资料,包括雷锋日记和各种报刊,只要有提到雷锋的,他都一字不落地仔细看。

关山的夫人高琳回忆说,当初关山在准备录播《雷锋之歌》的时候,近乎于一种痴迷的状态。当时,关山的母亲正患严重的哮喘病,家人的全部重心都在照顾老人身上。爱人劝他,如果忙不过来就赶紧告诉领导换其他人去录制,可关山却坚持要录,“雷锋精神太感人了,我必须去!”就这样,关山每天一边照料病中的母亲,一边为录音做各种准备。

在诗中有一段话,关山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明白。“年轻时的我性子急,也没多想,提笔就给贺敬之写了封信,表达自己的疑惑。没想到,他竟然很快就给我回信讲明了诗文的词意。”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关山慷慨激昂地一气呵成完成了长达47分钟、一万多字的《雷锋之歌》。

录制后的第二天,《雷锋之歌》在电台公开播放了。很快,电台就收到听众的几百封来信,纷纷表示受到《雷锋之歌》的感动,要求电台再次重播。不少兄弟电台也过来请求复制,再拿回当地播放。有一次,关山正在一次公益演出中投入地朗诵,情浓时刻竟由于过度激动忘了词,他正不知所措,却听见台下几位观众念出了下一句,算是替他救了场。“我特别感动,倒不是说自己免除了尴尬,而是《雷锋之歌》那么长的一首诗,却有这么多人可以倒背如流,有这么多人可以在诗中觅得知音。”

关山记得,那阵上班的时候总会有人跑来告诉他,传达室有专门来找他的听众。“有的是喜爱文学诗歌的,想过来和我探讨;有的是迷上了朗诵,希望得到我的专业指导。”这几十年中,关山因《雷锋之歌》与许多朗诵爱好者结了缘,“他们之中有小学生、工人和农民,很多人是想得到些专业启发,我都会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我觉得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长篇小说演播作品走进千家万户

提起关山,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就会回想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街坊四邻聚拢在一起,围坐在收音机旁收听长篇小说的情景。那个时候,许多文学作品,也正是通过广播,才有声有色地走进了千家万户。

关山初涉广播电台那些年,正值群众文艺创作热火朝天发展期,一大批文学小说面世。电台里的“长篇连播”恰逢其时,纷纷推出有声小说。“1959年,群众大搞文艺创作,一批新小说问世,《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青春之歌》《创业史》全出来了,长篇一出来就要有人播讲,老百姓也爱听。“后来,关山接受了播讲长篇小说《红旗谱》的任务,一经播出大获好评。自此之后,关山的长篇小说演播打响名号,尤其擅长演播部队题材的作品,对侦查活动和战斗场面播得非常精彩。

1976年,关山接到了通知要演播《林海雪原》,为了要弄清楚书中几个细节,他连夜坐火车去山东找小说的作者曲波学习求教。

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播讲长篇小说,关山播讲的小说有300多篇。著名的《欧阳海之歌》《保卫延安》《红旗谱》《林海雪原》《暴风骤雨》《海啸》《闪闪的红星》《桐柏英雄》《战斗的青春》《渔岛怒潮》《高山下的花环》《津门大侠霍元甲》《四世同堂》(与赵琮婕合播)《桥隆飚》《生活变奏曲》《乔厂长上任记》等,均是当年家家同听一部书的有声演绎经典,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

听关山的演播作品,轻柔时如春雨润物,激扬时似万钧雷霆。自幼的艺术修养加上做话剧演员的经历,关山表达手段调动自如,语言表现层次丰富,塑造人物形神兼备,他不赞成搞维肖拟声,演播时追求神似,用纯语言艺术把小说中不同性格、年龄、身份的人物刻画得生动鲜明,跃然入耳。

下面这个小故事的播讲,充分体现了关山播讲小说的功力。无论是叙述语言还是人物语言,都起伏跌宕,生动传神▼

始终如一的热爱

2019年,天津人民广播事业创立70年之际,天视文艺频道《最美文化人》栏目来到关山的家中采访,关山再度回首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2019年夏,关山接受天视文艺频道《最美文化人》节目采访

2019年夏,关山到新启用的天津广播数字大厦参观

关山对爱人十分敬重,妻子高琳除了有着几百万字的著作和创建了天津国际女子学院这样的功绩外,在家还是一位厨艺精妙的美食家。她把关山的生活起居照顾的井井有序,正如她自己说的“我是在用做学问的精神去研究生活”。

如果说执子之手是他们当初许下的诺言,那么文质兼修便是他们对生活始终如一的态度。精神上的依恋让这对老夫妻携手走过了数十年幸福时光。

2019年10月4日,天津海河传媒中心主办“歌唱祖国——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音乐故事会。晚会上,天津广播主持人纷纷登台,以诗朗诵的艺术形式歌颂革命先辈们的奋斗精神,讴歌新中国70年伟大成就。已86岁高龄的关山再度登台,领衔朗诵诗歌《中国声音 中国梦想》,展现祖国的沧桑巨变,表达天津人民建功新时代的豪情壮志。

关山领衔诗朗诵《中国声音 中国梦想》

去年,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全国人民勠力同心,众志成城。2020“西湖诗会”特别策划“战疫:声音的力量”,用声音记录和讴歌抗击疫情中的真情,已八旬高龄的关山参加了诗会,朗诵《致敬钟南山》《致敬武汉志愿者》,用声音鼓舞全国人民的抗疫斗志,坚定抗疫信心。

时至今日,关山醇厚的嗓音,生情并茂的播讲,还牵动着不少听众的心。关山对于演播艺术的热爱始终如一,那感觉,正如他当年初出茅庐,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关山演播的部分作品:

编辑 | 韩振

综合 | 天津文艺频道 中国之声 播音中国 声境界 津云 中国历史评论 天津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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