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六经求真(伤寒六经必知)
第一节:六经形层
太阳经主皮毛,阳明经肌肉,少阳经主腠理,太阴经主肢末,少阴经主血脉,厥阴经主筋膜。
第二节:六经气化
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阳明之上,燥气治之,中见太阴;少阳之上,火气治之,中见厥阴;太阴之上,湿气治之,中见阳明;少阴之上,热气治之,中见太阳;厥阴之上,风气治之,中见少阳。所谓本也,本之下,中之见也;中见之下,气之标也。本标不同,气应异象,故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
第三节:六经关键
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太阴为开,厥阴为阖,少阴为枢。
第四节:六经部分
太阳内部主胸中,少阳内部主隔中,阳明内部主脘中,太阴内部主大腹,少阴内部主小腹,厥阴内部主少腹。
第五节:六经病证
太阳标证:头痛,身热,恶寒,怕风,项强腰痛,骨节烦疼。无汗者寒甚于风,自汗者风重于寒。
太阳本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小便不利,甚或短数淋沥,或反小便自利,蓄血如狂。
秀按:太阳之为病,寒水之气为病也。寒为病,故宜温散;水为病,故宜利水。总以发汗为出路,利水为去路。若非水蓄而血蓄,则又以通瘀为去路。
太阳中见证:凡见太阳标证而大便不实、清便清白,甚则男子遗精,女子带多,腰脊坠痛,痛如被杖,甚或气促而喘,角弓发痉,若目戴眼上视,尤为危候。
秀按:此即张仲景所谓太阳未解,少阴先溃是也。必其人肾气先虚,刚肾中之阳不足以抵御阴寒,即从太阳中络直入足少阴肾经。
太阳兼证:兼肺经证,鼻塞流涕,鼻鸣喷嚏,咳痰稀白,甚则喘而胸满;兼脾经证,肢懈嗜卧,口腻腹泻;兼胃经证,饱闷恶食,嗳腐吞酸。
少阳标证:寒热往来,耳聋胁痛。
少阳本证:目眩咽干,口苦善呕,膈中气塞。
少阳中见证:手足乍温乍冷,烦满消渴,甚则谵语、发痉、四肢厥逆。
少阳兼证:兼胃经证,烦闷恶心,面赤,便闭,身痛,足冷,斑点隐隐;兼脾经证,四肢倦懈,肌肉烦疼,唇燥口渴,膈中痞满,斑欲出而不出;兼肾经证,耳大聋,齿焦枯,腰背酸痛如折,甚则精自遗,冲任脉动;兼肺经证,喉痛红肿,咳则胁痛,甚则咯血;兼心经证,舌红齿燥,午后壮热,神错不语,甚则郑声作笑;兼小肠经证,舌赤神呆,语言颠倒,小便赤涩,点滴如稠;兼大肠经证,胸膈硬满而呕,腹中痛,发潮热,大便秘,或反自利。
阳明标证:始虽恶寒,二日自止,身大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目痛鼻干,不得眠,或多眠睡。
阳明本证:在上脘病尚浅,咽干口苦,气上冲喉,胸满而喘,心中懊恼;在中脘病已重,大烦大渴,胃实满,手足汗,发潮热,不大便,小便不利,在下脘,由幽门直逼小肠,且与大肠相表里,病尤深重,日晡所热,谵语发狂,目睛不和,腹胀满,绕脐痛,喘冒不得卧,腹中转矢气,大便胶闭,或自利纯青水,昏不识人,甚则循衣摸床,撮空理线。
阳明中见证:四肢烦疼,口腻而淡,脘腹痞满,便如红酱,溺短数热,甚或小便不利,便硬发黄,黄色鲜明,或斑点隐隐发而不透,神识模糊,躁扰异常。
阳明兼证:兼肺经证,头胀心烦,脘闷嗽痰,痰色黄白相兼,喉燥,渴饮。苦热壮、胸闷、呕恶、足冷者,将发痧疹;若胸胁滞痛、咳嗽气喘者,肺多伏痰。兼心经证,嗌干舌燥,口糜气秽,欲寐而不得寐,或似寐而非寐,甚则郑声作笑,面色娇红。兼肾经证,口燥咽干,心下急痛,腹胀便闭,或自利酸臭水。兼包络证,口燥消渴,气上冲心,膈上热痛,神昏谵语,甚或晕厥如尸,口吐黏涎。兼肝经证,脘中大痛,呕吐酸水,或吐黄绿苦水,四肢厥逆,泄利下重,或便脓血,甚则脐间动气,跃跃震手。
太阴标证:四肢倦怠,肌肉烦疼,或一身尽痛,四末微冷,甚则发黄,黄色晦暗。
太阴本证:腹满而吐,食不下,时腹自痛,自利不渴,即渴亦不喜饮,胸脘痞满,嗌干口腻,热结则暴下赤黄,小便不利。若腹痛烦闷,欲吐不吐,欲泻不泻,多挟痧秽。
太阴中见证:腹痛痞满,呕吐不纳,大便胶秘,小溲不利,或下赤黄,或二便俱闭,发黄鲜明。
太阴兼证:兼心经证,神烦而悸,汗出津津,似寐非寐,或不得卧;兼肝经证,心中痛热,饥不欲食,食即呕酸吐苦,胸胁满疼,甚则霍乱吐泻。
少阴标证:肌虽热而不甚恶热,反畏寒战粟,面赤目红,咽痛舌燥,胸胁烦闷而痛,痛引腰背、肩胛、肘臂,泄利下重,甚或躁扰谵语,自汗指厥。
少阴本证:肢厥四逆,腹痛吐泻,下利清谷,引衣蜷卧,喜向里睡,甚则面赤戴阳。
少阴中见证:里寒外热,手足厥冷,身反不恶寒,下利清谷,腹痛干呕,面色娇红,咽痛口燥,渴而饮,饮而吐,吐而复渴,甚则烦躁欲死,扬手踯足,或欲坐卧水中。
少阴兼证:兼肺经证,微见恶寒,发热不已,咳嗽不渴,咯痰稀白,身静蜷卧,似寐非寐;兼心包证,初起发热,即神呆不语,欲寐而不得寐,心烦躁扰,口干舌燥,欲吐黏涎而不吐,身虽热仍欲暖盖,或目睛上视;兼脾经证,初虽头痛恶寒,继即发热不止,口燥而渴,一食瓜果,即腹痛自利,脘满而吐;兼肝经证,初起口干舌燥,心烦恶热,即吐泻如霍乱,陡然神识昏昧,虽醒似睡,手足瘛疭。
厥阴标证:手足厥冷,一身筋挛,寒热类疟,头痛吐涎,面表目赤,耳聋颊肿,胸满呕逆,甚或男子睾丸疝疼,女人少腹肿痛。
厥阴本证:口渴消水,气上冲心,心中痛热,饥不欲食,食则吐蛔,泄利下重,误下则利不止,或便脓血,甚则晕厥如尸,手足瘛疭,体厥脉厥,舌卷囊缩,妇人乳缩,冲任脉动跃起震手。
厥阴中见证:头晕目眩,口苦耳聋,乍寒乍热,寒则四肢厥冷,热则干呕渴饮,呕黄绿水,或吐黑臭浊阴,或兼吐蛔,甚则蛔厥,两胁串痛,或痉或厥。
厥阴兼证:兼肺经证,气咳痰黏,胸痛串胁,甚则咯血,或痰带血丝血珠;兼心经证,舌卷焦短,鸦口嘬嘴,昏不知人,醒作睡声,撮空上视,面青目紫;兼脾经证,脘满而吐,腹痛自利,四肢厥逆,渴不喜饮,面色痿黄,神气倦怠;兼胃经证,胸脘满闷,格食不下,两胁抽痛,胃疼呕酸,饥不欲食,胃中嘈杂;兼肾经证,面色憔悴,两颧嫩红,喘息短促,气不接续,手足厥冷,腰膝酸软,男子足冷精泄,女子带下如注。
中医里常提及六经辨证,关于六经的概念,很多人其实是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六经本身并不是经络,或是脏腑的代名词。早在《伤寒论》中,其实就已经有相关的概述了。古往今来,不少人致力于“三阴三阳”理论的研究,但仍不能领略其真谛。六经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且看正文!
《伤寒论》中六经的含义颇为广泛,并非单纯的经络、脏腑等所能包容,它是由不同阶段发展起来的一个综合概念。古今研讨六经实质,说法包括大同小异有近100种,然各持一端,未能统一。三阴三阳理论的形成,源远流长,若自《内经》或自仲景为始,进行断代研究,断然不能领略其真谛。其实仲景之六经的形成,经过了一个名、形、用、象结合的过程,略述于下。
三阴三阳“名”的形成
仲景将其前医经系统和方药系统完整地结合起来,形成了理、法、方、药的理论体系,这是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发展完善起来的。因此,除医书而外,先秦诸子的理论也是他理论体系的基础,其书中亦不乏《易》、《老》、河洛之学的思想。阴阳理论的产生,滥觞于《易经》,广布于诸子,如《易·系辞上》中说“一阴一阳谓之道”。《列子·天瑞》中说“天地之道,非阴则阳”。《荀子·天论》中说“列星随旋,日月递火召,四时代御,阴阳大化”等,都涉及了阴阳这个矛盾对立的哲学概念。
早期的太少阴阳说,虽然能够较为具体地分析时间和空间,较为清楚地说明事物对立面间的转化过程,对立双方的矛盾运动,其各方面都存在着偏盛偏衰的情况,事物的相互转化,是一个渐变过程,大多是从渐变始,至突变终的。
故尔阴阳的少、老之间,有一中间过程,从少到老,经历着初生、壮盛、衰老的过程,如此才能赅尽事物的变更现象。《周易》八卦之中,是老阴生阳,老阳生阴,坤卦下的一阳生震,二阳生兑,三阳即乾,由阴至阳,形成少、壮、老三阳;而乾卦下一阴生巽,二阴生艮,三阴即是坤,由阳至阴,形成少、壮、老三阴,体现了阴阳之间在时、空、量上的转化过程。八卦相荡,六十四卦由是而生,赅尽了事物变化模式,而每卦六爻,一分为二,初、三、五为阳,二、四、六为阴,三阴三阳,显示了事物运动的少、壮、老的变化规律。而“文王八卦”中的三男三女说,采用了一分为二、三分为六的方法,暗寓《老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含三为一的思想。这里,太少阴阳的理论,已发展成为三阴三阳理论的雏形,而且包含了位(上、中、下)、时(初、中、末)、量(少、壮、老)的概念,这就是三阴三阳理论的初期阶段,它是作为人类认识事物的哲学概念而被应用的,是人类认识论的结晶,也就是三阴三阳的“名”的形成,是医家三阴三阳理论的嚆矢。
三阴三阳“形”的引入
《内经》的成书,是中医学由神权医向哲学医的过渡。《内经》和《难经》的作者,将三阴三阳理论移植到医学中来,保存了原有的自然界认识论思想。将《易经》中宏观宇宙、重共性、多思辨的认识论思想继承过来,并赋予相对微观的人体形质,使三阴三阳理论在《易经》哲理的“名”的基础上,注入“形”的内容,将一个崭新的“形、名”结合的三阴三阳理论作为说理工具,运用到医学中来。《内经》对于《易经》中的知常察变、司外揣内、见微知著、推此及彼、究果求因、静意视动的认识论方法有所发挥和完善,将其运用于疾病的认识中。
如在《素问·至真要大论》中说:“愿闻阴阳之三何谓?岐伯曰:气有多少异用也。”多少是量的概念,把阴阳分而为三,加强了《易经》中三阴三阳“少、壮、老”的量的概念。而在《难经·七难》中,将三阴三阳与时、日结合,提出三阴三阳旺时说,不仅反映了阴阳量的概念,而且又包含了三阴三阳与时间的关系。这些都是医家对三阴三阳认识论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在《素问·六节藏象论》《素问·太阴阳明论》等篇幅中,将三阳三阳理论与脏腑、经络结合,又赋予了三阴三阳以脏腑、经络、脉象等“形”的概念。
《素问·热论》中外感热病的三阴三阳理论,以感邪发病时日,与脏腑经络、三阴三阳结合起来,既运用了原有的位、时、量的认识论概念,又与人体的脏腑形质结合,且指出热病的转变顺序,隐含病势恒动的思想,是三阴三阳理论“形”“名”结合的典范。在这一联合体中,虽然也提出了三阴三阳气化的概念,但仅是对自然界的认识,尚未升华到人体功能的认识上来。所以这个阶段,是三阴三阳理论的“名”——认识论思想,和“形”——脏腑、经络相结合的阶段,亦即医家移植哲学概念进入自然科学领域的阶段,它是中医学由神权医向哲学医转化的划时代的标志。
三阴三阳“用”的概括
仲景汇集东汉以前诸子及医家的三阴三阳学说,继承了其中形、名结合的理论体系,并结合自己对人体生理、病理的认识和临床经验,使三阴三阳理论更加完善起来。仲景之三阴三阳学说,除具有“形、名”结合的概念之说,又赋予其“用”,即功能的概念,这个功能即是气化。它包括了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六经六气的标本从化;一是脏腑、经络物质基础之间的转化。
前者反映了人体与外界环境之间的统一整体观念,是以三阴三阳理论认识人与自然关系的方法来认识人体六经系统,有着辩证法思想和唯物论观点,是对原始的三阴三阳理论中哲学思想的发展和应用。三阴三阳和六气两者标本之间,在疾病中,仍然是一个渐变至突变的过程,六气和阴阳各有着初生、壮盛、衰弱的变化,而这种变化的正常与否,是六经生理和病理的疆界,标本从化的气化失常,产生了千变万化、错综复杂的六经病。
后者则反映了人体内部的整体观念、五脏六腑功能的相互促进、相互制约,以及气、血、津、液之间在脏腑作用下的相互转化,是维持生命活动的基础,既然赋予三阴三阳以脏腑、经络等形质的概念,则其功能活动亦必隐含其中,仲景在其《伤寒论》中就揭示了这一点。如三阳重在气津之间的转化,太阳病津不化气而成寒热、蓄水,治则发汗、利水;阳明病气不化津而成燥热,故治疗多生津泻热。可见仲景不言气化而不离气化,将功能的概念隐于三阴三阳之中。气化是脏腑、经络的气化,脏腑经络是处于时空之中的物质基础,故可以认为这个阶段的三阴三阳理论是名、形、用(即六气标本从化和脏腑气化的功能活动)相互结合的系统的六经理论。
三阴三阳“象”的赋予
《伤寒论》作者依据其临床实践的经验,将外感热病的发展过程,按照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分为六大类证候集,将病理与个经相关的证候归类到各经中,利用分经辨证及其诊断方法,以鉴别阴、阳、表、里、寒、热、虚、实等热病过程中种种轻重不同的情况,来运用汗、吐、下、和、温、清、补、涩,以及针灸等种种不同的治法进行治疗。三阴三阳代表疾病的表里、寒热、虚实,即把外感热病的发生、发展、传变、转归等分为六个大类,将病证的概念赋予六经,至此六经具备了名、形、用、象的综合概念,这就是六经的实质。
把伤寒发病过程中出现的错综复杂的脉证归纳起来,借六经之名,可分为六大证候群,或者说是六个阶段。证候的发生是自然的,而证候群的建立是人为的。自然发生的证候是千变万化,不能整齐划一的,仅仅是重点选择了较为一般性的症状而已。因此六经每一个证候群,从空间上说,不包括每一个阶段的全部证候,而且常有这一经中的某证候见于另一经中,另一经中的某些证候见于这一经中,也可能两三经的证候同时并见,一经证候未消失而继见另一经的证候。从时间上说,某一经的证候群并不是按照疾病的进程而划分阶段的,也不表示疾病的发生和经过是循着六经的次序而演进的。
综上所述,六经理论从《易经》到《内经》《难经》的发展过程中,就已具备了量、位、时、势等认识论的概念。并且又包含了脏腑、经络等形质概念。仲景引用三阴三阳理论,又将功能活动的概念赋予了三阴三阳,并把疾病不同阶段的不同表现也用六经统一起来,从而使三阴三阳成为一个形、名、用、象相互渗透、相互结合的综合概念。
因此探讨仲景三阴三阳六经理论的实质,就必须从形、名、用、象等四个方面去认识,才能得出一个完整的、具有说服力的结论。
六经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呢?笔者认为是:六经既含有脏腑、经络的形质的概念,又含有气化等功能活动的概念,还含有病证证候概念,同时又含有位、量、时、势等认识论的概念,是一个形、名、用、象结合的多面体。以此来认识六经,则诸种有关六经实质的假说,都涵载其中,因为在近100种的六经实质假说中,无非是认识论、物质基础、功能活动、病证分类四大类,都各从一个或两个侧面去说明其实质,因而不免具有局限性。
伤寒六经的本质:六个特殊的病理阶段
一、前人对伤寒六经的理解
自宋代以来,解释伤寒的医家以百计,而对六经的解释约有三端:一是以成无己为代表的用《内经·热病论》之六经的解释;二是以汪琥、柯琴为代表的用经络学说的解释;其三是以张志聪、陈念祖为代表的用运气学说的解释。此外还有证候群的说法。但这些说法并没有一个能全面正确地解释得了伤寒六经。
二、伤寒六经的病理根据
伤寒六经病,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伤寒病理发展过程中依据不同病性和不同病位而分化的六个特殊的病理阶。由于不同的病理性状和不同的病理部位规定了病理过程的病理特性,也决定着不同的治疗方法。这便是作为临床辨证法的六经分证的实际意义。这也是伤寒六经与其他任何六经相区别的根据。
伤寒病理过程依据阴、阳不同的病理性状分化为两类,即阴性过程与阳性过程。例如仲景以发热与恶寒为阴阳病性界说。他说:“病有发热恶患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在阴阳两类过程中,仲景又根据发生病理反应的不同部位,分阴病阳病各为三个不同过程:病理反应在体表部位,在阳性过程中为太阳,在阴性过程中为少阴;病理反应在胃肠部位,在阳性过程为阳明,在阴性过程为太阴;病理反应在气机部位,在阳性过程为少阳,在阴性过程为厥阴。伤寒病理过程发展的长途中,就是依据阴阳病理性状和表、里、气机病理部位而分化为六个不同的病理阶段,是为伤寒六经病。……
太阳病与少阴病由于是同一表病位依功能盛衰而分化的阴阳两性过程,所以它们又因功能进退变化而相互转化。阳明与太阴是同一胃肠部位依功能盛衰而分化的两性过程。在症状表现上俱是阴阳相对的性质。厥阴与少阳由于是同一气机病位的阴阳两性过程,所以它们也因功能进退变化而相互转化。太阳与少阴,阳明与太阴,少阳与厥阴是同一病位依功能盛衰而分化,又依功能进退而相互转化的阴阳两性病理过程。……
总之,病理的阴、阳性状,是器官功能盛、衰在病理过程中的表现,所以阴阳病性是对立统一的整体。处于病理中的器官组织,在功能上的进退变化,即是病性的相互转化。表、里、气机部位,由于它们的生理功能各自不同,所以它们在病理过程中,有各自特殊的病理和各自特殊的症状表现。伤寒六经病,是以不同的病性、病位相区分,又以同一的病性、病位相连接的一个伤寒病理发展过程的整体。
金栋按:郭氏所云“伤寒六经病的六个病理过程”,实际上不外乎表、里、半表半里。太阳与少阴为阴阳之表,阳明与太阴为阴阳之里,少阳与厥阴为阴阳之半表半里。与经方大师胡希恕先生“六经即是八纲”不谋而合。若附会《内经》理论,参以《素问·阴阳离合论》等篇中三阴三阳之“关阖枢”,则太阳与少阴居阴阳之表为关(门闩),阳明与太阴居阴阳之里为阖(门扇),少阳与厥阴居阴阳之半表半里为枢(门轴)。
杨上善《太素·阴阳合》说:“三阳离合为关、阖、枢,以营于身也。夫为门者具有三义:一者门关,主禁者也,膀胱足太阳脉,主禁津液及于毛孔,故为关也。二者门阖,谓是门扉,主关闭也,胃足阳明脉,令真气止息,复无留滞,故名为阖也。三者门枢,主转动者也,胆足少阳脉,主筋,纲维诸骨,令其转动,故为枢也。”
又说:“三阳为外门,三阴为内门。内门亦有三者:一者门关,主禁者也,脾脏足太阴脉,主禁水谷之气,输纳于中不失,故为关也。二者门阖,主关闭者也,肝脏足厥阴脉,主守神气出入通塞悲乐,故为阖也。三者门枢,主转动也,肾脏足少阴脉,主行津液,通诸津液,故为枢者也。”
《素问·阴阳离合论》《灵枢·根结篇》论三阳有关、阖、枢,合为一阳;三阴亦有关、阖、枢,合为一阴。此一阴一阳作为人身之两重门户,外以拒邪气之侵,内以固精气之失。此乃三阴三阳(即关、阖、枢)之生理。
根据经脉的循行规律,三阳经脉之太阳经行于身之后为关,且在三阳经中相对地处于浅表部位,主禁津液及于毛孔,故主关。阳明经行于身之前为阖,且阳明经相对地位于体表的深层,具有闭阖收敛作用,故主阖。少阳行于身之侧为枢,且少阳经则处于两经的表里之间,具有枢纽的作用,故主枢。此即“太阳为关,阳明为阖,少阳为枢”之含义。三阴经脉亦如此。
“阴阳离合”是《内经》阴阳学说的重要理论,其核心是阴与阳的可分性及其统一性。以人身阴阳而言,外之阳再分为三,即太阳、阳明、少阳;内之阴再分为三,即太阴、少阴、厥阴,这就是相离。而三阳为一阳所化,三阴为一阴所化,都各具有统一性,这就是相合。三阳相合为人体屏障,如人身之门:太阳为关,阳明为阖,少阳为枢,共同主司御邪作用。三阴关阖枢主人体封藏:太阴脾藏营,少阴肾藏精,厥阴肝藏血,各有所主,是为相离;而营、精与血互化互生,同为生命之基质,是为相合。所谓三阴离合,即寓有脾肾肝分工合作同主精液封藏之意。
然对于三阴三阳之“开”字,历代注家皆百方弥缝给予解说,而终失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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