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寨之战
公元十九世纪后期,清王朝同治、咸丰年间。
此时,腐朽没落的清王朝已经在内忧外患、天灾人祸以及外国入侵的打击下步履蹒跚地走向了消亡的坟墓。除却由洪秀全、杨秀清、石达开等人率领的举世瞩目的太平天国运动外,在各地庸贪官吏、自然灾害推动下产生的各式各样的农民起义运动也在全国范围内此起彼伏地发生着。
主要活动于如今长江以北皖、苏、鲁、豫四省部分地区的反清农民武装势力—捻军,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捻”是淮北方言,意思是“一股一伙”。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就在太平军兴起于长江以南,在广袤的南方大地上肆意纵横决荡时,长江以北的众多民众随着生计的日益窘迫也在名为“生存”的欲望的驱使下走上了与官府对抗乃至劫掠的反叛之路。越是荒年歉收,入捻的人数便也愈发增多。
公元1852年11月,愈发壮大的捻众更是在安徽亳州雉河集(今安徽涡阳)歃血为盟,推举张洛行为盟主,带着无数的饥民,悍然举起了反清大旗。1855年,黄河决口,鲁南、皖北、苏北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纷纷入捻,到达高潮。淮河南北,遍地皆捻。
面对清政府的四面围剿,和前期以宗教信仰,后期以严密的组织来维护自身结构统一的太平军不同,以传统的反清懵懂思想为基础,宗族、亲戚、乡里关系为结合的捻军终究难以成就一番事业,只能四处流窜作战,利用自身的高机动性与清军周旋。
随着南方天平天国运动愈演愈烈,为其攻克南京建国,乃至北伐、西征、东讨所震慑的捻军诸部迫于生存的需要更是逐渐向太平军靠拢,成为他们“听封不听调”的亲密盟友,
然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公元1863年3月,随着曾经盛极一时的太平天国在内部统治者争权夺利的权力斗争以及汉族地主新军、外国侵略者以及蒙古铁骑的联合打击下走向了没落,而太平军也在各条战线上节节败退时,满清的清僧格林沁亲王也顺手攻下了捻军大本营—亳州雉河集,而盟主张乐行也被叛徒俘送至清营遇害。
1864年6月,走投无路的捻军张宗禹、任柱等人与太平军余部的遵王赖文光和梁王张宗禹等人组成联军,以步为骑,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共同抵御清军的围剿。
作为满清皇室左膀右臂,被誉为“国之柱石”的蒙古贵族僧格林沁自然当仁不让地肩负起了剿灭捻军、太平军余部的重大任务。
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运动中,无论是过去纵横天下的满清八旗,还是地方绿营的表现都可谓是让满清皇室颜面尽失。无奈之下,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满清皇室们不得不屡屡重用汉族大臣李鸿章、左宗棠以及曾国藩等人,导致清末汉族大臣地位的极度上升,并掌握了大量以新军为代表的军权。
不得已,一直宣称“满蒙一体”,通过联亲等手段拉拢蒙古上层贵族的满清皇室们只能在内心焦灼中将目光转向了表现相对优异的蒙古贵族—僧格林沁,将其视为夺回军权的重要王牌。
急于通过战争手段重塑满清形象以逐渐夺回军权的僧格林沁自然也就对捻军余部一路穷追猛打、锲而不舍。但僧格林沁忽略了一件事:捻军怕的是以新式手段组建起来、大量使用火器的淮军、湘军,而不是这些仍停留在封建时代的蒙古军。
1865年5月初,捻军数万再次进入山东,在郓城、范县一带汇集当地起义武装后,疾驰至菏泽西北的高楼寨(今高庄集)地区。这一带地处黄河南岸,附近河堰纵横,柳林密布,捻军遂决定在此设伏,以逸待劳,歼灭追敌。
同年5月17日,僧格林沁率7000人马追至,扎营于菏泽西面的解元集,次日拂晓督军向高楼寨进逼。
当是时,分散各地的捻军小部且战且退,诱敌深入。而僧格林沁不知是计,分兵三路意图包抄:以翼长诺林丕勒等马队、总兵陈国瑞等步队为西路;翼长常星阿等马队为中路;翼长成保等马队、总兵郭宝昌步队为东路;僧格林沁本人则坐镇后军,总理全局。
中午,等到清军一路深入至伏击地带时,早已等待已久的捻军同样信心满满地兵分三路正面迎敌!出击捻军首先便将最为强盛的中路常星阿等马队击溃,随后转而西向,配合西路捻军击溃西路清军,东路西军随后便为东路捻军所击溃。一路追击的清军马队就这么被捻军轻而易举地正面击溃了。
绝望的僧格林沁见大局已定,也只能徒劳地收集马、步残兵,退入高楼寨南的郝胡同负隅顽抗。不久,等到捻军大队赶到,便将剩余清军团团围困,并在四周挖掘长壕,防止清军突围逃窜。
当夜三更,走投无路的僧格林沁率部突围,遭捻军截击,死伤惨重,而僧格林沁本人虽然冲出长壕,但已身负重伤,最终在菏泽西北的吴家被捻军战士发现追击后杀死,结束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身。
而满清皇室也只能在惊愕中苦涩地接受了曾经以弓马起家的蒙古、满清竟为汉家马队正面击溃的惨痛现实,转而选择利用更加温和的政治、思想手段去剥夺那些封疆大吏手中的军权和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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