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袁东升（晓秋）：《内蒙古情怀》 / 四六文摘

【总第004603期】

在场文学，文学在生活的现场和心灵的现场

------肖复兴

内蒙古情怀
作者：袁东升

内蒙一月
不经意间，已是离家一个月，从白雪皑皑的北国冰城来到了成吉思汗的故乡，似乎使我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多了一份豪迈，也多了一份苍凉。
这是我四十多年来第一次行程这样远，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走出大山里的孩子，睁大自己的眼睛，拼命感受着不一样的气息——略带原始和粗犷的味道。那与黑土地迥然有别的特殊天地。

初来乍到，由于饮食风俗的差异，以及地方文化的不同，再加上当地拗口的方言，常常使我不知所云，偶尔还会闹出一点笑话，比如：当地饮酒不是用玻璃杯，而是用我们类似茶杯的东西，筷子是细的那头朝向我们，如果稍不留神，就会用错，在商店买东西，最常听到的就是“有了”和“没有了”，如果他们话说得很快，你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我所有的新奇，那种类似于冒险家的勇气都荡然无存。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还可以忍受，最难耐的就是无尽的寂寞，漫长的对家乡的期待。“来到这里，需要有很多适应的地方，浓重的山西口音，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仍旧听不懂，大街小巷的蒙古饮食，把我这极度挑剔的人彻底击溃，干旱少雨的气候，满世界的沙尘，等等等等，所有这些都迷了我的眼，乱了我的心，伤了我的神，使我恨不得找个安静的场所，远远逃开，逃开… …”

我的故乡在远方，我的梦想在流浪，是塞外边城的风沙吹痛了我，是大漠炊烟熏醉了我，还是一颗远游的心召唤着我。
今天，仰望天空，大雁排成队回来了，春天真的不期而至，在异乡的土地上感受着异样的气息，思绪荡漾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复，百感交集，禁不住心里一阵热辣辣的，真的是五味陈杂，难以名状，一片乡心几处同呢，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陌生的城市继续着未完的使命,生活就该是这样，我就该是这步履匆匆的行者吧，为生活奔波，为事业漂泊，偶尔累了倦了的时候，会停下来喘息片刻，回头看看自己斑驳的足迹。
一弯弦月，一缕寄托，一丝凉意，一点春情，一片冰心，一份瞩望。今天，不见了那弯弯的月亮，由于气温骤降，寒冷了许多，只有厚重的云，压得人仿佛喘不过气来。夜阑时分，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黑暗的笼罩中，偶尔会传来几声不和谐的犬吠，打破整个世界的安静。
大漠夜色空，无寐诉春风。
月斜天际外，狗吠深巷中。
荒村此寂寂，陋室梦匆匆。
谁解远人心，我怜游子情。

——我知道：夜是静静的感悟，学会忍耐，学会等待。学会看淡生活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学会认真把握不可多得的生命的灿烂，这样才会不至于惆怅近黄昏，在今天闲聊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开着玩笑着说我：你们是老年人了，我听后微微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呀，虽然葱茏的绿色转眼呼之欲出，孕育着无尽的生机，虽然不久就会换上薄薄的春装，开始一年的希冀！只是，我们这样的岁月，我们这样的年纪，还有多少浪漫的时刻？！我应该怎样开始我的人生之秋，真正坦然面对秋天里的春天！！
2012年4月11日 21;36

内蒙二月
又是一个月了，纷飞的时日随着舞动的枝叶，不断绽放的花朵一点点地消残殆尽，气候从最初的和煦温暖变得寒凉，这可怕的倒春寒，弄得透骨的冷使人不禁要问，是春天还是肃杀的秋，感觉到浑身都在紧缩，要冬眠了一般,懒洋洋的，就如同当地的生活节奏，使人睡思昏沉。我是个急性子，但是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在这个世界上，人的生存适应能力是最强的。果然如此！

前几天，和一个朋友出去小聚，五月内蒙的夜晚真的可以称作“半夜凉初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着往来不断的行人，忽然觉得自己格外的孤单，我始终都没有把自己融入进去，我只是浮游在这片土地边缘的人，挣扎着感受生命里的一点辉光！很少感动，很少奔放，很少共鸣，我只是我自己，而且永远只能是我自己!
不远的地方忽然烟火大作，不断地升腾起灿烂夺目的光芒，想必这又是哪个家庭的孩子在过本命年的生日，这震撼的喧嚣就是为他最好的祝福吧！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没有牵挂，没有寄托!烟花的美丽是短暂的，而这瞬间的温暖终于化作漂浮的烟尘散去了，人语喧哗过后，留下的依旧是寂寞如初！... ...

内蒙古高原的夜，你会是如此动人，我想拥你入怀，和你一同俯瞰这苍茫的土地，有多少人还在酣眠，又有多少人已经为了一天的生活开始紧张的忙碌，有多少饱享家的温暖，又有多少人飘零异乡，有多少爱可以尽情宣泄，也有多少爱无处释放，绿树掩映，芳草萋萋，纵有笙歌亦断肠，风又起，吹皱一片心海。此情可待！
这里的黎明比我的家乡要迟到一个多小时，每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就睡意全无，大睁着眼睛，等待天亮，或许这就是时差？还是说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物钟紊乱了.这时我的睡眠就告一段落了，然后是休整阶段，接近五点才会勉强再休息一会，不过用来回顾这个时期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不错的，用来品评每天的得失也很受用。不眠的心等待着，不安的眼眺望着，不倦的思想延伸着，你是夜的使者，你是黎明的先知!每当傍晚的时候,我都要透过环绕在施工现场的围栏,静静地顾盼着东北的方向,那就是我家的方向!迷失在内蒙古的春寒里，思绪徘徊在逶迤的群山中，不知道何处可以停泊，我这个孤独的旅人:不知道哪里寄托，我这个疲惫的思想者。有些时候,奔波累了,真的想找个地方靠一下,短暂的休息,为自己补充些能量,从中午开始，辗转了三个地方，往返行程200多公里，身体要散架了!飘飘摇摇的始终都像在路上狂奔！... ...

这就是生活的赐予，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绝不能冷眼旁观！苦也罢，累也罢，都要参与！放空心情，懂得取舍，让自己的每一天都尽量快乐起来！
今天，气温终于回暖的迹象，一个艳阳天，出去走走吧!
后记：这是我写的最不成功的一篇日志，由于身体不适，胸闷，心悸，所以拖延了好多天，而且很多地方都是从我的空间说说里摘录下来的，这样省了不少思考的时间，或许是我的惰性吧！一年的日子越翻越薄，家也越来越近了！
2012年5月16日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