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弃的大瓮 作者:冯跃生【散文】
被遗弃的大瓮
文|冯跃生
院子布置的十分合理,一进院子随着一条用小河卵石铺成的一条小甬道再登三步台阶就上到阳台上。甬道两旁是菜地,菜地中间分别种着枣树,阳台下面,台阶两旁种有葡萄树,正面当然是四间普通的盖板房,是九十年代典型的农家小院。院里总要种点新鲜小菜花供自己品尝或欣赏,给人的感觉甚是舒服。
然而南墙角顺墙下倒扣着两个大瓮显然觉得有点不协调。影响着庭院美,张三父子为这事争论了很长时间是继续摆在家中放东西,还是把瓮放在院子里,甚至把它毁掉扔了,这成了父子争论的焦点,不管怎么说把瓮先放在院中墙底下再作道理。
张三老汉年近70岁,算是过来人,五八年大跃进,六六年文革命,七十代年代农业学大寨,这些儿事,都让他赶上了,而且历历在目,使他记忆犹新,这些似乎是他给孩儿说笑的资本,藏在心底的秘密。
张三心里记得这些瓮在五十年代是他家中很珍贵的财产之一,再没有什么摆设,瓮同他度过了孩提时代,直到中年时代,瓮承载了他的生命。瓮曾经装满了情,装满了义,盛满了沉沉的恩,盛满着重重的爱,盛满着希望和未来。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糠菜半年粮的时候,秋天瓮里醃制的咸菜酸菜,就是今冬明春各家各户储备的主要吃食之一,解决着多半年的粮食问题了。
记得当时一到冬天,一天只吃两顿饭,在冬天 的傍晚时间显得特别长,既没电视看,又没有正经的饭吃,小孩子常偎依在母亲的怀里一边听大人讲故事,一边等着锅里腾着的剩饭,或准备烧开的热水,冲泡咸菜或酸菜充当晚饭的,就连早晨小米熬的稀饭比较稀也总要挟几筷菜糊到碗里来填饱肚子的,中午饭更是隔一天两天总是要烩酸菜当主食吃了,总而言之一日三餐都离不了酸咸菜,酸咸菜成了人们的活命菜,救命菜。要不是这几口大瓮那能有办法去存放菜了呢!
事实上瓮古往今来,瓮在人们的生活中伴演着重要角色,不仅可醃酸咸菜还可放粮食,放粮食不受潮,不变质,不起虫,能储蓄油,做水缸样样都不可缺少,古的酒坊缸坊用的都是大瓮,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其它塑料制品是比不了的,算是古人留下的好东西,然而对现代年轻人来说不懂它的好处,只求家中整洁好看,把瓮给遗弃了。
争论来争论去张三说服不了儿子,瓮不扔了,但由家中搬到墙底了,完成了他的使命了,沉默着,它静静地待侯着。
冯跃生,娄烦下静遊人,中教高级教师,娄烦书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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