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早6点半”杯第四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张超作品
“老骚牛”
张超（宁夏）
早上，天色还未完全敞亮，老房子的巷道上便会如报时钟一样的响起“老骚牛”独特的唱腔：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莫回头，往前走……”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老骚牛”唱的大多是情歌，他只有在唱歌的时候，说话才不会结巴，让人感觉他是个正常的人，而一旦有人同他说起话来，他便会原形毕露。“老骚牛”结巴的说话方式叫人难以忍受，以致于听话的人巴不得在他要说下半句话时也用结巴的方式讲出来。而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时，“老骚牛”会结巴得更厉害，直到对方学着他把话讲完为止，他才会陷入沉默，然后再找到一个说话的由头，开启另一段谈话的内容……
据同“老骚牛”一辈的人说，他小的时候说话并不结巴，只是在玩耍时，被一个叫“王三”的人用石头砸到了脚之后，便开始结巴起来。后来，不知是恐惧的阴影越加浓重的原因，还是结巴这个毛病也带有惯性的缘故，“老骚牛”的结巴症状越加厉害，几个字构成的一句话常常会说上几十秒。渐渐地，他的这个特性被乡邻知晓，大家就不再取笑他说话结巴这个毛病，而他似乎也就习以为常，不再感到有什么难为情的了。
“老骚牛”没有读过几年书，早早地就回到了家里务农。二十岁上下的他常常游手好闲，对异性有着强烈的渴求和探寻。有一次，竟然在田间看女人方便时被人发现，追着满田地里乱跑。我想“老骚牛”的“骚”字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得来的吧。
“老骚牛”是如此得让人快乐，以至于人群中少了他会让人感到寂寞。巷道的顶头是柳青渠，渠上的桥头是人们闲谝说事的场地。农闲的时候，大人小孩常常会聚集到这里打发无聊而漫长的农村生活。
“老骚牛”，最近又想婆姨了吗？”人群里不知谁戏谑地向他提及这句话。
“想你么，咋……不想。”“老骚牛”拖长了他那惯有的腔调回答道。
“你又……看上……别，别，别那个……丫头了。”其中的一个大大学着“老骚牛”的结巴样调侃道。
“别那个……石桥的……有个丫头长得好看呢！”
“那么，你从追个呢么。”
“别又看……看不上我么。”“老骚牛”低眉顺眼的结巴道。
“你没试，你咋知道呢？”大大一脸坏笑的问道。
“现在的丫头，都……都好金贵的，要啥“三金”了，还，还……要楼……”
“你把你当年偷看女厕所的魄力拿出来，这都不是个事。”众人中的谁冷不防的接了一句。
“滚……”一脸狼狈的“老骚牛”一边追着那个揭他疮疤的人，一边嘴里毫无自信地骂道。
这样的场景在桥头上不知上演了多少回了，而只要“老骚牛”口中的情歌不停歇，人们就一直会这样取笑他，揭他偷看女人方便的旧疮疤。
有一年，我上大学回来，突然发现巷道中“老骚牛”惯有的情歌销声匿迹了，向奶奶一打听，才知道是“老骚牛”结婚了，娶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患有精神病的女人。
从此，早晨睡醒后就没有了“老骚牛”的情歌。虽然一开始让我感觉生活中缺少了一些东西，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老骚牛”终于有了婆姨，他过去所有的屈辱或许可以因为他的成家而一了百了。
近几年，村庄因为城市化的拆迁改造，乡邻们被安置得四分五裂，有些曾经的老熟人几年都见不上一面，而对于“老骚牛”这样可有可无的人来说，就更是难得一见。
几天前，中央大道上的一次散步，我与“老骚牛”不期而遇。
“转着呢！”我不知怎么称呼他，就以这种熟人般的语言招呼道。
“哦，是超超啊！”他沧桑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嘴角流畅地蹦出这几个字。
“你还好吧！”我礼节性地向他问道。
“哎，就……那么个。”他木然的拖长语调说着。
“听说你离婚了……”
“早，早……都……离了，我那个婆姨都……跑了几年了。”一脸惨然的他说道。
“你就没想着再找一个。”
“找啥呢，找锤子呢！四，四……十几的人，还找啥呢！”
“那你一个人以后咋过呢！”
“唉，就……这么个……过么，还，还……能咋过呢”他无奈而略显轻松的说道。
“好，好吧，那你转，我先走！”看着他还想同我攀谈的脸，我草草的结束了这场对话。
“嗯……”他有点恋恋不舍地嗫嚅着，木木地看着我离开的身影，久久未动……
我知道，我们这一别又是很长时间的不见，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对话。“老骚牛”老了，他已不再习惯清晨里毫无顾忌地唱情歌了，现在的他更喜欢一个人在黑夜里默默地行走，独自回忆自个儿平凡而无趣的大半生……
【作者简介】张超，中学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业余时间从事散文、诗歌等文学题材创作，多篇论文及辅导学生作品获国家、区市县级奖项。
“早6点半”杯第四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征稿启事
为繁荣文学创作，扶持文学新人，天下文摘精选微信公众号决定与早6点半微信公众号联合举办“早6点半”杯第四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相关事宜如下：
一、征稿对象：所有华语作家、诗人和文学爱好者。
二、征文题材：不限。
三、征稿要求：每位作者小说或散文限投2篇，每篇5000字以内。诗歌（含古体诗词）限投3首，每首不超过100行，或单首200行以内。散文诗限投3章，每章1000字以内。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须原创首发，投稿后一个月内没有推介可另投他处。
在报纸杂志发表过或未发表过的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等作品均可参赛。来稿不得抄袭，一经发现，即给予曝光，列入黑名单。
四、投稿须知：来稿须在主题栏注明“精美诗文大赛”字样，附100字左右作者简介、两张作者生活照和详细通联。（特别提醒：在其他微信公众号推送过的作品请勿再投稿）
五、参赛要求：凡参赛者必须关注天下文摘精选微信公众号，跟踪大赛进展情况。同时加编辑微信：zgz19650903，以便到时发放奖金。
有奖征文大赛参赛作品，所有读者赞赏不返给作者，作为奖励基金奖给获奖作者，不足部分由组委会自筹资金解决。
六、征稿推送时间：即日起至2021年6月30日。
七、投稿邮箱：sczgz2018@163.com
八、奖项设置及评奖标准：
一等奖1名，奖金500元+获奖证书；
二等奖3名，奖金各200元+获奖证书；
三等奖5名，奖金各100元+获奖证书；
优秀奖10名，获奖证书。
在作品质量符合推送条件的前提下，依据阅读量、赞赏量开展评选。自作品推送之日起，一个月内阅读量达到500后，每超过100记1分；赞赏量达到10笔（每笔5元以上有效）后，每超过1笔记5分。按得分多少评定获奖等级。作品自推送之日起一个月后增加的阅读量和赞赏不再计入总分。
声明：一切未尽事宜，本次征文大赛组委会享有最终解释权，不认同以上条款者勿扰。
第四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组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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