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盐

青藏线老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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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盐

文/卢宗银

我爱人从老家铜梁到格尔木探亲,已是十二月中旬,连队还没有收车冬训。当时在家的干部少,有的回家探亲了,有的进教导队学习,还有的生病住院了。除了李官柱、何伯琴、张自万三位排长顶着外,就是我和副连长李银禄各挑一副担子。老李负责管运输,我负责政工和连队锁事。爱人这时来探亲,我也没法相陪,还得带队跑拉萨。

从拉萨完成任务回格尔木后,连长、指导员也从内陆归来。这下可好了,两位主官在发慈悲,说:“你爱人到连队十几天了,你还没好好相陪,下趟任务你就不跟车了,留守连队,看好家就行。”我只好从命,谢谢领导的关心和好意。

车队又出发了,连里留下炊事班的六、七个兵和司务长陈金全守家。

第二天,五班战士李怀荣从西宁3419厂开回一辆大修车,暂时没有任务。司务长告诉我“连里的食盐剩下不多了,是不是到盐湖挖点盐?”我说:“好哇,明天上午就去吧!”

早饭后,我和司务长及炊事班的一个大个子,拿上挖盐的工具,爬上小李正发动着的汽车,不慌不忙向盐湖开去。盐湖离我们驻地很近,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挖盐的地方,车开下盐桥,停在盐湖的钙层上。

下了车,向盐湖纵深望去,真是大地茫茫,遥无边际。远处有的像灰蒙蒙的云雾飘飘渺渺。有的像雨后折射的阳光明晃耀眼,有的像海一般蔚蓝的湖泊微微荡漾,有的像夜幕下铮亮的星星闪烁跳跃,还有的如沙漠中行走的驼峰时隐时现,这海市属楼般的景色变幻莫测,看得我们眼花漆乱,赞叹不已!

在我们立足的周围,盐湖的边缘地带,还发现了耐寒、耐盐、耐碱的中药材之王――甘草,苗子只有一尺多高,大冬天仍是绿叶青青,生长旺盛。

俯下身来,钙层在岁月的浸蚀下,如微型石林,高低不平;似蚁穴峰巢,坑坑点点。钾盐长年累月在与阳光、风雨的抗争中,最上而的盐就产生了钙化,形成约十厘米厚的坚硬如石的钙层,保护了地下更深层的钾盐不致继续钙化,这也许就是大自然的舍末固本吧!

我们必须把坚硬的钙层掀开才能迫使挖到食盐。大个子从车上尾下铁锹、十字镐和麻袋,接着抢起十字稿就向钙层挖下去,没想到只在上面划了一道白印子,好硬!他又继续用力挖了五、六下,才把钙层震裂两道缝,顺着裂缝又挖了几下,终于把震裂的钙层破开。

我和司务长用两双手使劲把破裂的钙层掀开,大个子抢起十字镐继续扩大战果,连续掀翻了几块钙层,露出了簸箕那么大个坑。坑里全是高纯度的结晶食盐,没有一点泥沙杂质,撮起来就能食用。整个盐湖钙层下都是这样的结晶盐,结晶盐下面则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盐水――天然卤水。

钾盐就是盐水自然生成结晶的。有的呈淡黄色,有的洁白透明;粗的像亮晶晶的冰糖,细的像白生生的砂糖。只有盐湖的盐才是奇形怪状的结晶体,只有到了盐湖才能看到造物的奇妙,才能亲眼目睹这巨大的天然宝藏。

饱完眼福,我们开始装盐。就像在盐堆和仓库一样,不必挑三选四,只管往麻袋里装。要多少装多少,但我们一点也不贪心,只装了满满五麻袋,司务长说:“这些盐又可以满足全连食用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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