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片叶的归宿 /虎女

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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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虎女

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情一相思，一世一相见。用文字行走，让心灵说话。爱山水，爱生活。

匆匆行走在上班的路上，无意留意路旁的店铺、无心欣赏清晨的街景，就这样昂首阔步、机械地走着。

它似一只蝴蝶，从路旁树头翩翩地向我飘来，悄悄地偎在我抄着大衣兜、弯曲着的左臂间，我用带着黑手套的右手，轻轻捉住它黄褐色的叶柄，拿起来观赏：这是一片干了，但依然保留着鲜绿色的杨树叶。叶尖有一道伤痕，叶心处有个不规则的洞。不知是谁给了它这些伤害，是曾经抚慰过它的微风？还是它赖以生存的树枝？不忍细想，只是慢慢地把它举起，透过残损的缺口，向上望见刚刚出生的太阳，散发着并不耀眼的光芒，向下看见身边穿梭的人流和车辆……

这片叶，经过树整个冬的孕育，才在春的枝头绽开了鹅绿色，开始了它的生命之旅。它汲取过日月的精华；它倾听过车与路的对话；它目睹过无数爱的挣扎……带着通体的翠绿、鲜亮，骄傲地站在枝头。可如今，它却如此狼狈、如此无助地落入了我的怀中。

我爱怜地掐捏着它的叶柄，不知该如何安排它。随手丢掉，怕辜负了它对我的一片深情，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有多少叶子飘落，而只有它投奔了我，这不是缘分吗？保存收藏，它只和我有着一面之交，又是这样的破败不堪、一触即碎，又有什么珍藏的价值呢？这个初冬的清晨，我因一片落叶而浮想联翩、踌躇不定了！

我又一次倒提着叶柄细看，看到了一张由美丽到枯槁的脸。深深吸一口气，依稀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就在我把它放在嘴边轻吻时，它在我的唇上断裂了，跌落到踊路上。我怔怔地举着它剩下的半根叶柄，带着隐隐的痛藏进了办公楼的腹地。

那片扑入过我怀抱的落叶，在我身后承受着如流的践踏，发出绝望的呻吟，而后，随着一阵风飘向未知的地方，那可是它的归宿？

附：“爱徒点评”

一片叶默默地落下，它知道来年就会有新芽取代它的位置，但依然怀着一颗渴望归宿的心，渴望有一个充满阳光的温暖家园，于是它静静地落在老师的怀中。它也想过会被不经意地抛弃，但它觉得哪怕享受只是一秒的温暖，也心甘情愿。它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树枝，它认为自己的归宿应是养育万物的大地，它懂得有生必有逝，但愿自己的生命会换回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它带着被唇吻过的满足，不再留恋尘世间的喧嚣，了无牵挂的与自己的另一半分手，轻轻地飘落在大地的怀抱。它知道自己会“零落成泥碾作尘”：承受着人们的践踏；白雪的透骨；寒风的欺凌……它放弃了自己的美丽和生命，只为陪伴凋零的花草。它想起初生的自己是一苞嫩绿的芽儿，可如今……它驻足在这里轻轻地挥手，正如《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它离开这个世界。

（点评人：六年四班.屠滋群）

老师以一片生命走向尽头的枯叶作为素材，从一个不起眼的弱小生命出发，用她神奇的笔，描绘出一片叶的兴盛衰败，并给予了这片衰老树叶一次温柔以对。

树叶与大地有着浓厚的情感，它虽然也为大地留下了最后一吻，但这却无法弥补它破碎的心，它带着几滴无形的泪、和无情的风作伴，去了那个它不想去的地方，带给它伤感与泪水的地方……

（点评人：六年四班张郅宣）

文章思路清晰、情感细腻，联想与现实融为一体，把那片叶子拟人化了，是一篇优秀的好文章。

人生就像那片叶子，可能会经历风吹雨打，也可能遭受无情地践踏。从旺盛到衰败，仅仅几个月而已。生命如这片叶子来的匆匆、去的匆匆，珍惜生命的可贵，在走向归宿的时候不留丝毫遗憾，一片叶的价值就在于此!

（点评人：六年四班.随君强）

这是一篇来源于生活的抒情散文，讲述了老师对一片枯叶的内心活动。文中蕴含的爱怜、凄凉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情。这片叶虽然离开了枝头，但它不悔恨也不抱怨，因为它曾经得到过一次爱的拥抱和深情的一吻。我代它赋诗一首赠予给过它温情的老师。

在你的怀中

我享受过最后一丝温柔

你把我捧起

在唇间把我浇灌

在离别的路上

我无怨无悔

当我回眸对你一笑时

表达了所有的谢意

在我飘走后，

你成了我唯一的记忆！

(点评人：六年四班.李梦瑶)

作者简介：史虎琴，笔名虎女，赤峰市作协会员，小学语文教师。喜欢静静读书，默默用文字记录心理历程、书写人间百态。“一片叶的归宿”、“转眼儿子就长大”、“握紧父母”等作品曾在“文苑”“赤峰教育”“红山晚报”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