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时光——故乡·轻语

故乡·轻语

◎ 蓝雨

一

此刻，万事沉睡，轻风对月。

我独坐在故乡的山下，静听风儿轻柔的呢喃之声。

月光温柔着我的眼腈 ，星儿点缀着辽远的寂寥夜空。而此刻湿润着我多年乡愁的，就是今夜月光下的故乡。

曾几何时，我一直期望着这样一幅场景，会在某个无期的黄昏或夜晚，我能坐在故乡的怀中，轻轻与她私语，让不停流淌在我生命河流中的每滴乡思，伴我将流年的绚烂之音，无声弥洒在我深深爱着的这片土地之上。

二

而今夜，我是实实在在的坐在你的怀抱么？

我悠悠捧起一掬泥土，放在鼻尖轻嗅。没有花香的弥漫，也不是美酒的醇香，而是留在我灵魂之躯里的那抹泥土的清香味道――散发着无人能懂的生命气息。

这不是我孩提时留在裤管里，留在指缝间，留在发梢里的泥土的味道吗？而曾经装饰了我童年往事的这丝味道，有多久远离了我和我的梦？

三

一阵轻风拂过，是什么的声音，如此轻柔的敲开了熟悉的往事之门？

是身旁的这棵榕树么？

在明月之中，在轻风之中，几度涉水而来，伫立在我乡愁的彼岸。

而今夜，我终于真真切切地坐在她的身旁，我情愿让她低垂的枝叶婆娑在我的脖颈，就象小时我靠在她坚实的身子，为我挠掉背上的痒痒一样。我再也没有象儿时那样清沏的笑声，我情愿就静静依偎在她身旁，让她在我耳际窃窃私语。

而我的泪，却落在了她的脚下。

四

一声鸟飞的声音，从寂寥的夜空划过。

它斜倚着翅膀，穿过轻风，穿过月光，柔美的落在了我的身旁。

有谁知道，它洁白的羽翼在穿越了多少个聚散的白昼与黑夜，才赶在月明星稀的故乡，与我相依？

或许是累了，想在此稍作片刻的停留，在晨曦来临之前，飞舞于去远方的路上。

有生命留过的地方，就有聚散别离的忧伤。

今夜也不例外。

五

一条溪流在默默流淌，就象那生命的颜色，明亮，跳跃，永不停止。它穿过默绿的田埂，悠悠向着山下流去。轻柔的声音犹如少女初开在情窦里的心跳声，让人陶醉。田里的秧苗轻摆着动人的身姿，妩媚，羞涩的互相低语。

在说什么呢？

好象在说着母亲的白发，父亲的皱纹，还有更多的岁月风霜吹打过的美丽神话。

然而，此刻流淌于我脸庞的是怎样的河流？

六

轻风拂面，长夜寂寥。月下的故乡，久别的故乡，融化了我童年的穷苦，年少的孤单，而在巳至中年的今夜，把我落在异乡多少年的寂寞与乡愁，紧紧揽于自己的怀中，让我彻夜难寐？而我又有几多的时光陪你共同走过？

五年，十年，二十年？就在弹指之间。

珍重。珍重。

我的故乡，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爱着的每寸土地和我的乡亲们。

珍重。珍重。

我童年的往事，我的青春。

还有我未知的漫长的中年之旅……

【蓝雨】原名陈堂利，网名失去的时光。笔名蓝雨，生于1979年，现居于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三角城付家塔营，喜好文字，热衷于抒情诗和散文，热爱写作，希望在此结识更多文字朋友。在文学之路上，抒写青春，共写生命之歌，让灵魂有所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