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灵魂出窍(小小说)
几分钟之后我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我决定放弃吃米线的卑微想法转为吃大餐。一个人的大餐,怎么想都有限孤寂。于是乎,一个电话过去,我叫来了阿明。我说我在喜福园等他,他问我包好了房间没有,我说包好了,就等着你过来强暴了。他嘿嘿一声挂掉电话,打着车就过来了。亲爱的读者,这里要严重澄清一下,我是个男同志,年轻健康,性取向正常。阿明也是个男同志,我们只是哥们不是gay。很简单的问题,你们不要想歪了。
阿明来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我叫上了两瓶二锅头,慢慢品尝起来。阿明话渐渐多起来,酒精顺畅了他的舌头,他开始浩浩荡荡的说开来。别的不摘录,这个男同志废话偏多,基本等于没有说。他说股票又涨了,小肥牛火锅掉价了,可能是没有人吃了,他说喜福园的菜就是好吃,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这里包场子。我低着头狠命吃着。
几分钟之后我就饱了,那是真真实实的饱。那样的感觉就像心底塞满了石头,随着饱嗝消化。几口酒下去,牛牛逼劲也就上来了。我扯着嗓子和阿明聊着天,但是我的耳朵已经渐渐不中用了,所以阿明和我基本都是各说各的。我改变了继续坐下去的初衷,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拉着阿明结完帐就滚了出去。真的是滚,那样的感觉很真切而。刚出门我们就倒了,很坚强的,我们又站了起来。
接下来去向何方呢。阿明说,打电话给小妞,让她出来给我们笑一个。做个说明,小妞是我们共同的女朋友。也就是铁三角的那一种女朋友,开朗热情的小妹妹。一个电话过去,小妞说,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选点时间,现在小妹在吃饭。我大着舌头说,小妞,我在雁塔山等你,你过来给我们笑一个。电话刚挂完,小妞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原来她根本没有在吃饭,她只是路过这里,看见我俩的狼狈相。于是乎,就被作弄了。
那么就去雁塔山。那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们三个关系复杂。估计我和小妞谈情的时候阿明要从后面暗算,所以我们就拉着手,坐在地上看月亮。那是个虫鸣密集的夜晚,密密麻麻的夜色当中,只看见星子穿梭来去,就像一艘艘潜艇。那是我们醉了,但是眼前的夜色怎么就那么美呢。
那一座古老的塔在山巅遥遥伫立着,我们远远的看着,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它的一部分。阿明说,我愿意成为雁塔的塔尖,我说算了吧,我不想去十八层地狱,就在塔基上看看吧!小妞这个时候神秘消失了。我记得她临走之前那粉红色的笑,那样诡异,飘忽。
荒草堆成了平坦的布景,夜色掉了下来就成为锦缎。星子之下的我们,笑得那样傻。可是现在,灵魂出窍了,回不来了。空空的内心就像经历了一场风暴。只剩下一个皮囊,只剩下一个虚拟的背景,连眼神都飘忽了,连同那些闪烁的梦,都想不起来。这么个美好的夜晚,阿明竟然睡着了。他呼呼的鼾声严重影响了我的情绪。我闪开了,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从那个角度看星星,星星更像星星。要光有光,要凉有凉,而且明亮。
小妞出现的时候我正在打瞌睡。她的出现就像消失那样神秘。她狠狠抱住了我,没有预兆的,抱住了我。我昏厥了过去。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露珠掩住了我的视线。我推开抱紧我身体的人,远远看起来,多么荒谬。阿明在我的怀里睡得死熟。这是一个比较倒胃口的结局。我掏出电话,看见小妞的几条短信。我记得其中的一条就是,我已经离开这个星球,当你看星星的时候,粉红色的那一颗就是我。我恍然记起昨夜的一些星辰,都已经风流云散。至于小妞,这神秘的出现和消失,多像我们出窍之后的灵魂,回不来了。我打个电话过去,小妞懒懒的在电话那头说,大哥,你好要不要人活,现在才六点,美女要睡美容觉了。我怅然若失,在雁塔边上的草皮上颓然坐着,就像丢失了什么一样。
图文无关,文章配图来源:拍摄作者 授权发布。
编辑:夏鸥;校对:张潺潺;
策划:张潺潺;责编:饶云;
投稿邮箱:790417844@qq.com
延伸阅读
作者简介
琚建波,汉族,1988年10月出生,云南安宁人,现为安宁实验学校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已在《光明日报》《诗歌月刊》《散文诗》《雨花》等报刊发表各类作品千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