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专家买到一张拓片,发现千年谜团:皇帝的儿子去哪里了

2008年10月,焦作市博物馆的文物专家罗火金、刘刚州在焦作市文化艺术品市场发现了几张拓片。因为职业的敏感,他们仔细端详,最终购买。这些拓片都是关于墓志铭的,其中一件叫做《大隋使持节仪同三司扬州刺史鲷阳公墓志》,价值极大,又被简称为《隋代司马融墓志》。它的内容是这样的:

公讳融,字子融,河内

温人也。十世祖晋宣皇帝,备于史籍,可得言矣。高祖楚之,即孝武皇帝第三子也。魏司徒公、瑯瑘王。曾祖金龙,开府仪同三司、吏部尚书、袭封瑯瑘王。祖悦,豫州刺史、渔阳县开国子。父彦,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利州刺史、平阳县开国子。公,魏永熙三年解褐,员外侍郎,寻转丞相府参军事。周九年,授大都督,袭爵平阳子。又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又除辿寿、安邑二郡守。大隋开皇元年,除洋州诸军事、洋州刺史,改封鲷阳公。以五年五月廿五日薨,仁寿元年岁次辛酉十一月辛巳朔廿九日己酉,迁葬于河阳县北原廿里之上乐乡。

墓志铭介绍司马融一生历官经过了3个朝代,十分详细,对史书有很大的增补作用。然而,让专家们更为好奇的,却是这是这十三个字:“高祖楚之,即孝武皇帝第三子也”。这是因为司马融虽然官位显赫,历仕三朝而不倒,最重要就是他的高祖司马楚之打下了深厚的根基。司马楚之在历史上是很有影响的名人,但墓志铭的这句话,却与史料相去甚远。

在《魏书》中,清楚地记载着司马楚之的父亲是司马荣期,在晋安帝时领梁益二州刺史,是响当当的地方实权派。然而,部下参军杨承祖作乱,将司马荣期杀害。当时司马楚之只有17岁,护送父亲的灵柩回丹阳郡安葬。结果,还在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刘裕大肆诛杀东晋宗室大臣。司马楚之无奈之下,辗转投奔了北魏。

司马楚之非常有能力,待人也谦和真诚,加上东晋宗室的身份,很快得到了北魏的太武帝拓跋焘的重视。他多次南征北讨,立下汗马功劳,还娶了北魏的贵族河内公主拓跋氏,生下了具有鲜卑血统的儿子司马金龙。最终他的琅琊王爵,就是被司马金龙继承,这个家族在北魏叱咤风云,还有“父子镇云中,三代尚公主”的佳话。墓志铭的主人公司马融是司马楚之的玄孙。

然而,就如同小珏前面说介绍的一样。司马楚之的父亲在《魏书》中记载得非常明确,就是司马荣期,为什么这件《隋代司马融墓志》却说是晋孝武帝的第三个儿子呢?

《晋书》之中,晋孝武帝只有两个儿子,分别是长子司马德宗和次子司马德文。他们都是晋孝武帝的淑媛陈归女所生,后来都当上了皇帝,分别是晋安帝和晋恭帝。他们也是一对难兄难弟,一个被桓玄所废,一个被刘裕所废,下场都很凄凉。

墓志和史书的记载有相当大的出入,这就需要我们细细分析。按理来说,正史在这些问题,特别是皇家宗室上的记录都是非常考究仔细的,不会出错。然而,墓志是私人撰写,是用来陪葬的,虽然充斥着溢美之词,但在家世上一般不会作伪。更何况,隋朝和东晋相去并不遥远,没有必要写上贻笑大方的不实之词。

再看司马楚之的字,叫做德秀,这让人联想到司马德宗、司马德文。三人都用“德”,还是很有可能存在一定的联系。司马荣期也就司马楚之这一个儿子,于是史学界有了大胆的推测:司马楚之确实是晋孝武帝司马曜的亲儿子,由于某种原因而被过继给司马荣期。这个说法,基本上也被广泛认同,成为了补全历史记载缺失的重要案例。

历史就是这样,有些细节之处并没有现存的答案,它需要在长期的过程中探究。也许,一次不经意的发现,就可以揭示千年前的冰山一角。只可惜,《大隋使持节仪同三司扬州刺史鲷阳公墓志》的原件在2008年5月出土孟州市槐树乡雷疙瘩村附近后,被卖往外地,至今下落不明。唯有当时留下的拓片,作为存在过的凭证,既是幸运,又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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