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有奖征文大赛张英杰作品

还是想我妈

张英杰(河北)

屈指算来,我妈离开我们已经1年零九个月了,每每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想她临终前的安详,想她近八年痴如孩童的稚举,想她辛劳一生的叠加画面。

我曾经固执的认为,我妈是世界上最严厉的母亲。从我记事起,父亲一直在离家30多里的市里工作,每周只能回家一天。我妈则领着我们风里雨里的生活在风景虽美却无暇顾及的北戴河海滨。她总是劳累而忙碌着,瘦弱的身体支撑着她强大的内心,男人的活、女人的活、家里的活、家外的活,她一并担起,并且把家庭的重担逐步分发给她日渐长大的两儿一女。于是工作之余,他会想出很多办法维持本不富裕的家庭生活。烈日当头的中午,别人都在找地方修整劳累的身体,她却背着袋子在疗养院的老树下採柏树籽,晾干后拿到医药采购站去卖钱;夕阳西下,她会背着拾来的柴草、抱着能让我们解解馋的甜高粱杆满载而归;夜深人静,他会蹬着缝纫机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到了星期天,她会和父亲带领全家去农村翻白薯、花生,到连峰山拾干柴,到海边用磁铁吸沙子里的金刚砂。总之,妈就是这么忙,忙得甚至很少跟我们聊天,忙得一旦我们犯点错误,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一顿了事。所以我们从小就怕惹妈生气,直至她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七年时间,我们仍然怕她生气,一旦她发起火来,我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走后我就是想她,而且越来越想,尤其是退休后较为系统的学习家庭教育的理论之后,内心的思念愈加强烈。记得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小伙伴们离开父母去姥姥或奶奶家住,一住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我从小就没有爷爷奶奶,只有姥姥。可是我妈除了过年过节领着我们去乡下的姥姥家住几天,很少让我们单独住姥姥家。我曾问过我妈为什么大姨、老姨、老舅的孩子经常住姥家,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妈说姥姥岁数大了,照看你们会累着的。我们小时候,没有“留守儿童”这个词,等到突然明白了长期住姥家就是留守儿童的时候,我才感到,其实妈是舍不得我们当留守儿童,她是宁可吃糠咽菜、受苦受累也要把我们攥在自己的手心上,尽管她是那么严厉。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只看到伙伴们出远门的新奇,却不知道他们在遥远的祖辈那里是怎样的想爸妈,怎样的不适应生活,他们的受教育环境、身心的抚慰、老人照顾它们的能力是怎样的,我却不得而知。

有时候我就想,妈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她有一千个理由把我们兄妹寄养在姥姥家,可她没有那样做。她宁愿忍受夜深人静独自抱着高烧的我,深一脚浅一脚往医院跑的焦急;她宁愿盯着瓢泼大雨回到家,却看到哥哥们把唯一做饭的大锅烧漏的无奈;她宁愿她用她不善表达的爱意,给我们吃饱穿暖,把我们打理的干干净净,使我们满怀自信的学习和生活;她用她做人的底线,不仅做最好的自己,而且要求我们与人为善、不议人非、不占便宜,使我们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从容而乐观。

【作者简介】张英杰,河北省秦皇岛市机关退休干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秦皇岛作家协会会员,秦皇岛市朗诵协会副会长。曾多次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作品。2008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三口人一一我们的博客世界》受到广泛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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