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何处

今年的春季太忙，误了这一季春色，不知如今是否还在春里，如果不是，那又春归何处，若有人知春去处，可否唤取归来同住？

那个周末，也曾到玉渊潭一行，想重温上次去时的感觉，花事正盛，春意正浓，游兴正当，也有闲睱的时间；花红柳绿，水波盈盈，轻风拂面，不胜惬意；游人虽多，不掩景色的优美。不想再次去玉渊潭，已是春深，花已开残，却还人比花多，满园人影晃动，遮挡了花的颜色；加上樱花似乎喜欢枯萎枝头，凭添一些憔悴惆怅；空中飘絮乱舞，迷离了眼睛，呛入口鼻；而阳光似乎有些刺眼，又有些迷蒙。于是无意流连，便觉腿脚酸乏，遂草草转了半圈，离园而去。

又一个周末，难得能休息一天，于是漫步到城边的水库边。水库如嵌在小城帽檐上的一块美玉，从小城的中心地带走过去，不过数百米的距离。街道延伸向上，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坡；可以从拐角处的山脊沿石阶向上，到达山顶的小亭子，是观赏水库的制高点；也可以继续前行，绕过小山，到达环湖的观光路。随意沿着一处平缓的坡向上走了几步，忽见平常不为人注意的山坡下，绿树成荫，又有几级台阶，应该此处也可以上山，于是踏阶而上。及至近得前来，瞅见绿阴丛中，两处古朴的简陋木亭，未着色调；几盏立地路灯，如依然开放的花苞；林荫深处，一束紫色的丁香，一树洁白的玉兰，一株火红的榆叶梅，悄然静立。心情霍然开朗，虽与闹市几步之隔，却是另一番世界，更觉添了几分清静幽深。沿阶缓步登高，有鸟鸣啾啾，不绝于耳，却又了无踪影；空气潮湿而清新，呼吸顺畅；有不起眼的野花，也开得恣意芬芳。不多久，已至山顶。

天色微阴，雾气浓重，远山隐现在水天之间，是浓墨洇湿的宣纸上随意勾描的几重轮廓；湖面幽碧，水波粼粼，清凉宜人，近处水草丛生，有孤舟泊岸；烟波淼茫的湖面上，一座小岛随着水波粼动，忽隐忽现，如海上仙山，令人神往。在所停留的山顶的亭子里驻足凝目，亭子的柱子无意间成了画框，将整幅山水画分割成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层次。

沿湖环行，或穿行于密林，或随着地势起伏而上下台阶，忽然视野阔，脚下也的石阶也跌落至平缓处，已经下得山来。垂柳依依，随风轻拂水面。湖上数只渔舟，在水上飘摇。心也就随着渔舟，凌波而渡了。

良久，怅然而归，回首还望。

2009-4-19，2009-5-5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