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26

请新朋友点击上方蓝色字“绿汀文艺”关注我们,老朋友点右上角分享本文。谢谢啦!

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作者仅授权绿汀文艺公众号发布此文,欢迎分享,严禁转载!  

第二十六回   

  酬众意登科上任

  施奇方公主除疴

诗圣杜甫《忆昔》诗咏:“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宝。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织不相失。”此诗极赞开元盛世,国泰民安,四方丰稔,百姓殷富,国库盈满,财帛山积,夜不闭户,路不拾遺。故“九州道路无豺虎。”世道何等太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恰在国泰民安、世界太平之时,公主得了怪病,其饮食正常,但人日瘦,脸色惨白,肚子日趋肿胀。令皇上心急如焚。令太监将太医喊来。

太医姓史名百顺,已年近古稀,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跟在太监后面,来到后宫,不知是热还是累,已冷汗直流。

来到后宫,太监说:“稍候。”复向内喊道:“万岁,太医到。”

玄宗说:“速来晋见!”

太医进来跪道:“老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道:“平身。”

太医道:“谢万岁!”

玄宗道:“公主之病,已医月余,为何无有好转?”

太医见皇上脸色难看,吓得扑通跪地,冷汗直流。说:“请万岁恕罪,公主之病太奇,小人从未见过,查遍医经,亦未见此例。小人见公主日瘦,贫血,用了增元气、补气血之方,然效果不佳,公主年方十岁,从未出宫,应未沾外毒,其腹日大,查不出病因,小人不敢贸然下药。只能连用补血补气,让其慢慢康复。”

玄宗道:“另无他法,真乃死庸医!”

太医说:“请万岁饶命,老朽死而无憾,只是公主之病未愈,实不甘心。”

玄宗道:“暂饶你不死,你要尽力拯救公主,或推荐良医会诊,务必在本月治愈,下去吧。”

太医道:“谢皇上不杀之恩,老朽自当尽力。”言罢起身而退。

玄宗想,太医无能,公主病不能耽误,明日早朝,让群臣寻找良医。

翌日早朝,玄宗皇帝登上宝座,文武群臣山呼万岁,一个个匍匐位前。

玄宗说:“各位爱卿,平身!”

贴身太监说:“各位大人,公主得一怪病,太医无能,医治月余无效,如何是好!”

玄宗道:“各位爱卿,小女危在旦夕,请张说爱卿拟旨,昭告天下,寻找良医。”

张说道:“臣领旨。”

太监说:“各位大人,还有何奏?”

宋暹持笏出班奏道:“皇上,开元以来,国泰民安,国库盈满,百姓富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无不赞吾皇仁德。然今夏以来,河南道、河西道、河东道,普遇蝗灾,所到之处,寸苗不存,一片焦土,颗粒无收,官民心急如焚,寻找治蝗之方,祈求减免赋税。”言罢将奏摺递上,退回原位。

玄宗闻奏,亦很震惊,于是说:“众爱卿,蝗灾橫行,何方可灭?”

丞相姚崇出班奏道:“万岁,蝗灾不可小觑,其繁衍之速惊人,有一而百、百而万之快,成片飞来,如乌云遮日,一旦降落,万顷葱绿,顷刻即没。唯一办法,以人工扑杀,其方有二,一者,以石灰洒苗上,食之中毒,不久即亡;二者,以火攻之,人举火驱赶蝗虫,其翼碰火而焚,落地可踩踏灭之。依微臣之见,唯灭蝗消灾,此为上策,另无良方。”

卢怀慎出班奏道:“皇上,蝗乃天虫,是玉皇所降,故而名蝗,若行扑杀,有伤和气。遭此灾者,乃官吏无德,天降惩罚,罚已抵罪,自然归天,千万不能扑杀!依微臣之见,唯祈求上苍,速速收蝗为上。”

姚崇道:“卢公之言差矣!言官吏无德即出蝗灾。请问卢公,你乃河南人氏,河南道汝南太守乃你侄儿,难道无德,你亦此地官员,难道亦是无德?现河南道、河东道,河西道均遭蝗灾,难道都是官吏无德?现蝗灾已临京畿,你敢言京官无德?皇上无德?”说得卢怀慎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姚崇奏道:“皇上,依微臣之见,灭蝗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为加速灭蝗,实行奖励,凡灭蝗一升者,奖米一升,灭蝗一担者,奖米一担。名之曰'有奖灭蝗’,亦为'有奖赈灾’,定收灭蝗奇效,百姓更感皇恩浩荡”。

玄宗心喜,说:“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齐道:“此招甚妙,请皇上定夺”

玄宗说:“准奏,姚爱卿!”

姚崇说:“微臣在”。

玄宗道:“就依卿言,请你拟旨,即刻下传。”

姚崇道:“臣领旨”。

玄宗道:“各位爱卿,还有何奏?”

张说出班奏道:“皇上,今有岭南道,江南道数郡、县之奏摺,言域内流行瘟疫,死人千计。得病者上呕下泻,两天即死,治不胜治,防不胜防,僻壤之处,无人掩埋,无不感到自危,人心惶惶,如何是好?”

玄宗闻言,紧锁双眉。问道:“各位爱卿,谁知此病疗方?”

韩休奏道:“微臣曾听御医言过,此病名'霍乱’,一旦发生,传染极快,只有与患者隔绝远离,方可避免,并服药预防,方可抵御。”

玄宗道:“无有救治之方?”

韩休道:“微臣闻知无有救治之方”。

张说道:“在奏摺之中,唯江南道邵阳太守贺继善所奏忧喜参半。此瘟疫夺去近千性命,喜者,此郡莲荷观有个高道申泰芝,法力之高,医术之精,遍传数州数县,服他之药,不会感染此病,为采药日夜奔波,累死佘湖山上,感动了慈航真人,才得以救转,并赐仙泉,可医百病。故此,该地瘟疫迅速消除。”

大臣卢怀慎说:“皇上,天下之灾,面广而重,应求上苍保佑,消灾除难,请万岁定夺。”

姚崇说:“皇上,对付瘟疫,还得靠人,就张相之言,可将申道长之药送入疫区,人人预防,减少传染,亦可将佘湖山仙泉运至岭南,驱灭瘟疫。岂可不防不治,祈求上苍,贻误诊机?”

卢怀慎说:“皇上,国祭年年举行,祈上苍、求神灵,保佑国泰民安。适逢大灾之年,更应祭天,此乃势在必行,请皇上准奏。”

姚崇说:“祭天求神,劳命伤财,有何用处?”

卢怀慎说:“皇上,违背天意,亵渎神灵,必招灾祸。臣闻成大业者,必得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者,天降也,地利者,地赐也,人和者、人予也!人无安宁,和从何来?”

姚崇道:“皇上……”

卢怀慎道:“皇上……”

张九岭出班奏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玄宗道:“姚爱卿、卢爱卿,二位暂缓。张爱卿有何本要奏?”

张九龄道:“皇上,臣闻将相和,国乃强,兄弟和,家乃盛。以微臣之见,姚相与卢相之见,均在情理之中,人工灭蝗,布药防疫,乃当务之急,祭天祈神,消灾除患,亦为常规,不可忽视。不如双管齐下,以姚相之见,灭虫防病。以卢相之见,在京城请高僧高道打醮消灾。请皇上定夺。”

玄宗善于调和群臣,化解矛盾。于是说:“张爱卿之见,正合朕意,至于打醮消灾,不请高僧。开元二年,朕曾削僧禁寺,岂可再请僧尼?况三奘过后,何来高僧?打醮本道家之事。现在起,一面寻找高道,一面寻找良医。朕昨夜得一怪梦,见一道士,生得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穿着道袍,手拿拂尘,留着三股青须,满面慈祥,拱手道,'国有近难,请远离女色、辩听馋言、诚纳忠谏、体恤百姓,其灾自消。’朕醒后再睡,亦复如此。朕问其姓名,其言'白云居士’。若访得此人,定为高道。”

张说奏道:“皇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精神。也是皇恩浩荡,天降斯人。适才江南道邵阳太守奏摺中,所陈高道申泰芝,其法力之高,医术之精,正合为公主治病。”

玄宗道:“速将邵阳太守奏摺寻出,当庭宣读。”

太监即刻选出此摺,递于玄宗。玄宗道:“张爱卿,请你宣读。”

张说接过奏摺读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恩浩荡,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然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唯鄙郡境内,突遭瘟疫,患者上呕下泻,两日即亡,医之不及,救之无方,风传城乡,死人近千。其传染之快,死亡之速,无不惧怕,人心惶惶。臣心如刀绞,四处寻医求方。幸吾皇仁德,天降高道,其药甚灵,凡食其药者,不染瘟疫。其为采药辛劳致死,感动慈航真人因而得救,并赐仙泉,助其除病。凡喝仙泉者,百病可除,故本郡瘟疫得以消除。高道姓申名泰芝,莲荷观道长,其书览百家,才华橫溢。熟读儒家经典,十岁中秀才,满腹经纶,名闻遐迩。通晓医经药书,故医术高明,丹药奇效,可医百病。鞭抽少女,奇方医奇病,开棺救产妇,令母女生还;下官八岁时被蛋黄卡死,得其妙手击出,令下官死而复生。其医术之高,遍传郡县,方圆几百里患者,无不前来就诊;其道德高尚,治病救人,从不索报,遇贫困者,常慷慨解囊相助,故得百姓敬仰;其从师十年,南岳学道,昆仑炼丹,故法力颇高,炼丹炉,从昆仑而来,巨大神像,从南岳而来,均重千斤,神不知鬼不觉,悄然进了大殿;能捉拿乌龟精,挽救无数少女;能入水为龙皇疗毒。其法力之大,医术之精,德望之高,远近闻名,人称活神仙,功勋卓著。请皇上嘉奖行封,以旌其功,以酬众望。特奏。

江南道邵阳郡太守贺继善叩上

开元二十六年六月吉日

奏摺念完,大臣们惊叹不已。齐赞道:“天降斯人,乃吾皇之仁德,国家之幸,万民之幸也!”

玄宗喜道:“谢天谢地,公主有救了,就请此人。请张爱卿为特使,拟旨令申泰芝进京。”

张说道:“臣领旨。”

太监说:“还有何奏,无奏退朝!”

莲荷观经瘟疫后,道士稍有喘息,回复往常,炼丹诵经,治病救人,应酬香客。经此一劫,莲荷山名气更大,外州外县的就诊者,取仙泉者,烧香还愿者,越来越多。申泰芝、李登科、杨锦文,每日忙于接待病人,或是出诊。刘道士率胡龙、柳儿、奇儿等人采药炼丹,接待香客,累得心情舒畅,忙得不亦乐乎。

一日,一行快马来观,邵阳太守、朝中特使、还有带刀武士,飞马而至,走进殿来,特使高呼:“申泰芝接旨!”

申泰芝闻言,急来前殿,拱手道:“贫道申泰芝候旨!”殿内求诊者与香客,个个下跪。

特使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申泰芝医术精湛,道德高尚,法力超群,心怀慈悲,治病救人,解贫济困,功勋卓著。特请进宫为公主治病,即刻入京,钦此!”

贺继善道:“恩公,还不赶快接旨谢恩?”

申泰芝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特使说:“申道长,何时启乘?”

申泰芝拱手说:“大人何时到京?”

特使说:“月底可到。”

申泰芝说:“观内之事繁杂,贫道须安排妥当,大人到日,贫道即可赶到。”

特使说:“好!告辞!”言罢出殿,一行人马飞奔而去。

众道士齐道:“道长,恭喜!恭喜你当上太医。”口虽道喜,然个个情绪低落,申道长法力高,医术精,名声远播,道观香火旺盛,道长一去,求医者渐少,香火定会衰竭,日后如何度日?

奇儿说:“恩公,此一去何时才回?”言罢双泪齐流。

申泰芝说:“各位道友,不必担忧,贫道此去,少则一月,多则三、五月即回。贫道走后,此观由刘道兄主持,刘道兄德高望重,原为宜塘观道长,贫道之师,大家意下如何?”全殿鸦雀无声,无不垂首,都在深忧之中。

刘道士说:“道长,使不得!贫道年近古稀,力不从心,会贻误本观业绩,有损本观威望,登科通文墨,精医术,纵览道家经典,炼丹配药,治病救人,打醮道场,无一不精,且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正当施展才华之时,我举登科为道长,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齐道赞成。

登科说:“各位道友,晚生无德无能,论道行,何及刘叔,论文才,更不及舅外公,岂可当此大任?”

杨锦文说:“刘道长言之有理,登科年轻有为,我等风烛残年,思难应时,行难遂意,何能再任道长?还是登科为宜,道长,请定夺。”

众道士说:“道长,请登科任道长吧!”言罢一齐跪下。

申泰芝说:“各位道友请起,折杀贫道了,就依众意,由登科担当此任。登科,望恪尽职守,熟读经书,深研医术,诚招香客,善待道友,克己奉公,体恤他人,振兴观业,不负众望,望好自为之。”

登科道:“既如此,只得滥竽充数了,望各位鼎力相助,请岳父多回来指导,请放心,有舅外公、刘叔辅导,有道友协力同心,定不负众望。”

唯奇儿鸣鸣咽咽,她思前想后,怎不伤心?是道长让其出生,与陆夫元落难时,是道长收留,陆夫元死后,得道长照顾。现道长入京,何人关照自己?不能上山采药,只能帮助事炊,唯恐惹人嫌弃。

申道长同情奇儿,理解其心,于是说:“奇儿,你还年轻,在道观虽能安身,但不是长久之计,如有合适人家,找个婆家为上,常言积谷防饥,养儿防老,若生得一男半女,老来有个依靠。若不愿出嫁,永做道姑,此观绝对无人嫌你,不必担忧。”

奇儿说:“恩公,奇儿由你赐生,落难有你收留,待我如同亲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一去,不知何时归来,想尽点孝心,已是枉然了。”

申泰芝说:“你若能尽己所能,协助事炊,打扫殿宇,关照病友,善待香客,就是行孝。贫道感激不尽了。”

奇儿说:“奇儿记住了,请放心。”

观内安排妥当,申泰芝来到宜塘观,拜见母亲。跪道:“母亲,不孝儿接皇上圣旨,进宫为公主治病,即刻入京,远离母亲,不能每日聆训,怎奈皇命难违,忠孝难以两全,请母亲原谅。为时不会太久,请母亲保重。”

杨氏万分高兴,说:“我儿得封太医,乃你父亲有灵,你孝心所致,亦为你慈悲为怀,故有此造化。现虽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然伴君如伴虎,入京后,更应谨慎为之。你已逾天命之年,亦要多多保重,不管荣辱与否,饥来进食,寒来添衣,且勿得罪皇上,亦勿苦了自身。娘有娟儿相伴,无须挂念,望好自为之。”真是八十要有娘,儿行千里母担忧!

娟儿说:“相公荣升,可喜可贺,然妻孤母老,不知何时能回?”

申泰芝说:“师妹不必担心,此去少则一月,多则三、五月即回。母亲在堂,我会常来看望,望细心侍奉母亲,亦要珍重自己,若家有急事,可找登科,切记。”言罢将身上银两递与娟儿说,“给母亲买些荤腥。”

翌日,申泰芝访了几个病人,一 一交代,日后由登科上门就诊。又将观内丹药库存,香火收入作了盘点,交与登科掌管,还将观产山林,园地视察一遍,交胡龙看管。交代完毕,一晃就是十天。申泰芝挑了换洗衣服,应用经书,带了各种丹药装了行囊。突然又想,此次进京见皇上,拿何做见面礼呢?于是想起空仙翁送的礼物,果然二十年后派上用场,于是立即带上乐器,便出殿登程。

众道士依依相送,奇儿泪流满面,送到岭下,申泰芝一再催回。

刘道士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道长保重,早日荣归。”言罢驻足拱手,直望到隐入山弯方回。

行到无人处,申泰芝纵身登上彩云,瞬息来到邵阳郡外红衙山洛阳洞,跪到父亲坟前,泣道:“父亲,你在天有灵,保佑母亲健康长寿,儿进宫为公主治病,三、五月方回,请父亲保佑。”言罢拜了三拜。

申泰芝又看了洛阳洞,扫了父亲灵位灰尘,锁上洞门,纵云西行。只见那地如绿毯水似镜,牛如小猫人似鸡,长江如练,系昆仑而飘向东海;秦岭似虬,舞彩云而飞上西天;九九黄河,如长龙饮海;巍巍长城,似巨蟒舞沙。不觉来到洛阳,欲重游梓里,然皇命在身,无暇顾及。顷刻来到长安,只见那城墙高耸,城楼巍巍,护城河环绕,河水滔滔;城内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楼阁参差,雁塔矗立,殿宇巍峨,人来车往,一派繁华。申泰芝大开眼界,惊叹不已。恐惊扰市民,不敢在城内降落,只得来到城外,降下彩云,步行从东门而进。

来到东门,城楼巍峨 ,飞檐翘角,金碧辉煌,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守门将军威武庄严。申泰芝拱手呼道:“楼上将军听着,贫道乃江南道邵阳道士申泰芝,奉旨进京,请开城门。”

楼上将士一看,见一个头戴道帽,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的中年道士,口称奉诏入京,甚为怀疑,一将军问:“来者奉诏,有何凭证?”

申泰芝从包袱中取出诏书一示,说:“有诏书在此。”

那将军说:“请稍侯。”将军不信,飞马来到丞相府,禀报姚崇。

姚崇闻言大惊,心想,特使未归,道士先至,竟如此之速,急与将军飞马来到东门,登楼一看,果见一道士立在护城河外。于是问道“来者何人,敢冒高道入城?”

申泰芝说:“贫道乃江南道邵阳郡莲荷山道士,职号申泰芝,奉旨入京为公主治病,请开城门。”

姚崇闻言,急下楼相迎,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申泰芝来到门口。

守城将军说:“申道长,此乃丞相姚大人。”

申泰芝说:“姚大人,贫道稽首了。”言罢举手。

姚崇说:“一路辛苦了,张大人为何未到?”

申泰芝说:“贫道一观之主,琐事繁多,张大人先行十天,算来今晚必至。”

姚崇闻言大惊,快马十天路程,一日即至,不腾云驾雾,岂能到达?转而又想,站在面前明明是个道士,亦为凡身俗体,怎能腾云驾雾?无非是让张大人先行,自己乘快马走捷径先到而已,此乃游道惯用伎俩,雕虫小技,岂能蒙骗本官!遂令一齐上马。送申泰芝住进使馆。

当夜,张大人一行果然归京。

翌日五更,两顶轿子来到使馆。张说道:“道长如此神速,比我先到。”

申泰芝说:“治病如救火,岂敢耽误!’

张说说:“快上轿,去见皇上。”

申泰芝坐上轿,来到金銮殿外,下轿立于门侧。

张说道:“请神医稍候。”言罢进殿。跪道:“启禀皇上,神医在殿外候旨。”

玄宗说:“快宣晋见。”

太监呼道:“申泰芝晋见!”

申泰芝整理衣服,款款而入,穿过文武群臣,来到位前拱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南道邵阳道士申泰芝拜见。”言罢双手将礼物呈上。

玄宗问道:“手呈何物?”

申泰芝说:“此乃世外之物,五件仙乐,权当见面之礼,请莫见笑。”

玄宗道:“神医不必多礼!将仙乐呈来。”玄宗细看申泰芝,正是梦中之人,心中大喜。

申泰芝道:“谢皇上。”将仙乐递与太监,立于一旁。

玄宗颇懂律吕,打开布袋,抽出琵琶一拨,其响震殿宇,音质绝佳。玄宗喜道:“如此仙乐,神医从何处得来?”

申泰芝道:“二十年前,贫道在大云山采药,遇一空有无仙翁,是他所赠。是他在九嶷山镇住五头猪妖所变。原是上天失落的仙乐,民间无能用它,只有皇宫配用,故而献给皇上。”

玄宗大喜,对太监说:“交予乐府陈乐师,给教坊使用。”欲证实梦中之人,又问申泰芝,“空有无仙翁是否就是'白云居士’?”

申泰芝说:“启禀皇上,贫道就是白云居士。”

玄宗大惊,喜道:“神医就是白云居士?”

申泰芝说:“正是贫道。”

玄宗喜道:“天助朕也!”

申泰芝说:“皇上,看病如救火,公主之病,不能误了诊期。”

玄宗道:“好!退朝。”

太监说:“退朝!”群臣俱散。

申泰芝随太监出金銮殿,经九九回廊,过花园,踏幽径,经凉亭,绕荷池,处处芳草茵茵,鲜花艳艳;假山怪石嶙峋,曲径经假山洞穴,间以玉宇琼阁。到处有侍者恭立,宫女穿梭。真乃侯门深似海,皇宫比海深!好不容易来到一座宫前,亦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宫内摆设富丽堂皇,奇玩异物,玲琅满目。四个宫女迎入,万福道:“恭迎公公、神医。”

来到一个八仙桌旁,太监说:“神医请坐。”宫女送上茶来。

二人坐定,申泰芝问道:“公主何在?”

太监说:“在内寝。”

申泰芝说:“请她出来看病。”

太监说:“宫内有规矩,男人不能接触女人,给公主看病,不得面视,不得把脉,只能听宫女详述。”转对宫女说:“此乃江南来的神医,请将公主之病详述。”

那贴身宫女说:“公主之病已有月余,太医已取数方,未曾见效。”

申泰芝说:“请说公主病情。”

宫女说:“公主初病时,感觉腹内不适,时有隐痛,脸无血色,进而腹部增大,下部时而流血,人亦日瘦,令人惧怕。”

申泰芝说:“其饮食怎样?”

宫女说:“饮食未减,尽其所爱,时有所增。”

申泰芝疑为腹内出血,问道:“其粪便成何状?何种颜色?粪便中是否有虫?尿的色彩、尿的多少有何异常?身体有无寒热变化?”

宫女说:“粪便另人管理。”即将另一宫女喊来。

申泰芝重诉上述,宫女先是一惊,而后看看申泰芝,看看太监,说:“为何要问此事?”

申泰芝说:“请快说来,以便查出病因。”

宫女说:“粪便呈黄色,不软不硬,粪便中不见有虫。尿出而清,偶有流红,多少与常无异。”

申泰芝问:“公主今年几岁,今年出宫没有?”

宫女说:“今年十岁,未曾出宫。”

申泰芝又问:“公主腹大,是硬是软?”

宫女说:“侍寝沐浴另人管理,奴婢不知。”

另一宫女道:“公主腹部上月不大,本月日趋增大,腹软,并不见硬。”

申泰芝说:“你们去吧。”转对太监说,“公公,太医曾取何方?能否让贫道一见?”

太监说:“太医所开处方,均在他处,是否将他喊来?”

申泰芝说:“可以,请将处方一起带来。”

太监急差人去。申泰芝想,腹内定为蛔虫,蛔虫太多,腹部会硬,为何不硬?未亲见其颜,未把其脉,未亲摸其腹,此病难以判断。

约莫一个时辰,小太监领太医气喘而至。申泰芝见是鹤发童颜的老医,医术不会太低,遂起身迎道:“劳驾先生,贫道这里有礼了。”

太医见申泰芝乃一中年道士,竟能精医,甚是怀疑。还礼道:“老朽无能,惭愧,望神医妙手回春,让公主早愈,救老朽残生。”

申泰芝说:“先生过谦,你且请坐,贫道要请教先生。”宫女送上茶来。

太医说:“公主怪病,老朽未曾见过,遍查医经,亦无此例。老朽闻公主清瘦、脸白、腹部日大,觉得是体虚贫血,腹部是虚肿,连服数方,毫不见效。皇命难违,请神医斟酌。”说完递上处方。

申泰芝看后说:“先生处方不错,如能对症,应该有效。然公主不准面视,不让把脉,更不能摸腹,贫道不是神仙,难断此病。贫道认为,公主体虚血亏属实。然宫中饮食丰足,一个少年女童,且饮食正常,何来此病?应另有其因。贫道浅见,先生以为如何?”

太医说:“神医所言极是,那,此因何在?”

申泰芝说:“明日早朝,你我同去面见皇上,请其去了宫廷陈规,允贫道面视病容,把上一脉,摸摸其腹,方可断病,先生以为如何?”

太医叹道:“唉!神医之言极是,还望神医能说服皇上。”

申泰芝说:“宫中行医,真难为你了,贫道深感同情。”言罢打开药葫芦,取一粒丹丸,递予太监说:“此乃'还魂丹’,让公主服了,以提高元气,今日送我回使馆,明日再来。”

与太医拱手而别。

翌日早朝,申泰芝与太医等在殿外。待殿内山呼万岁毕。忽闻太监大喊:“神医、太医进殿!”

申泰芝进殿拱手,太医跪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道:“太医平身。”

太医道:“谢皇上。”起而与申泰芝退于一旁。

玄宗道:“神医,公主可救?”

申泰芝说:“启禀皇上,贫道看病,与诸医一样,必经视、听、摸、问,方能探出病因。为救公主,请皇上去掉宫中陈规,让贫道把上一脉,看看脸色,舌苔,摸摸腹部,以确断病因,方可对症下药。否则,贫道亦无能为力,太医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玄宗闻言,迟疑不语,群臣亦有议论之声。申泰芝见情,拱手道:“皇上,请恕贫道无礼,告辞。”言罢转身出殿。

玄宗急道;“神医留步,事可商量。”

申泰芝说:“治病如救火,岂可贻误诊期?”

姚崇知皇上之意,自己不好开口废律,于是出班奏道:“皇上,神医言之有理,人命关天,岂可因陈规误诊。以微臣之见,男女授受不清,应将医者除外,以利宫中所有妇女。”

群臣亦顺应其意,齐道赞同。

玄宗暗喜,于是说:“既然众爱卿觉得要改,即日起,此条太医除外。请神医与太医速去看病。”

申泰芝与太医拱手道:“谢皇上恩准。”言罢随太监急出宫去。

来到后宫,公主躺在床上,太监向公主说明原因,公主点头让申泰芝与太医进去。申泰芝一见,脸白如纸,虽眉清目秀,然眼窝深陷,看完脸色,说:“请公主张开嘴,看看舌头。”

公主顺从地张开了口。看后申泰芝说:“请公主伸出手来。”宫女将其手拉出,其骨瘦如柴,青筋暴露。申泰芝把了脉,又叫太医把了脉。

申泰芝说:“请公主揭开外衣,让贫道摸摸肚子。”

公主不让,太监说:“此乃皇上旨意,你肚子越来越大,不让太医摸摸,岂知肿胀原因。”

经太监与宫女的劝说,揭开了外衣。让二医隔着内衣摸了肚子。

出了寝宫,申泰芝感到奇怪,不像有蛔虫,有也不多。腹内定有吸血虫,不在肠胃中,依附何处?于是喊来宫女。

申泰芝问道:“请问公主是否喝过生水?”

宫女说:“从没喝过,都是人参、燕窝汤和甘草茶。”

申泰芝想,没有喝过生水,吸血虫在何处?莫非在子宫里?于是又问:“是否用过生水洗澡?”

宫女说:“没有。”

申泰芝说:“请想一想,有否水温过高,掺过冷水?”

宫女想了一下,说:“有过,而且掺了多次。”

申泰芝想,莫非蚂蟥进了子宫?明日施药试试便知。

太医问道:“神医,此乃何病?从脉像看,唯感太虚,其余与常人无异。”

申泰芝说:“腹内有吸血虫,不能再补血,越补肚子会越大。”

太医大奇,觉得不可思议。于是说:“神医用何方医治?若不进补,其元气将尽,怎能除虫?”

申泰芝做出大胆决定,使用砒霜,但不能告人。于是说:“贫道无有大的把握,但不妨一试,每日服一颗丹丸,以提高元气,另加驱虫之药。”

太医甚疑,申泰芝到底用何妙药,无法知晓,不敢妄言。只得说:“全靠神医了。”

翌日,申泰芝买来两分砒霜,他想,一钱可致人死,但服一分,无济于事,而虫可毒死,尔后再服解毒药,再加进补,即可康复。

翌日来到后宫,用指甲挑了一点粉末,放入杯内,对宫女说:“请调以糖水,要公主一口喝下,喝后一个时辰,如公主下部有胀感,立即告我,贫道在此等候。”宫女端杯入了寝宫。

等了一会,公主喊胀,要小解,宫女出来急告。申泰芝将宫女叫出,说:“着二人搀扶公主坐上马桶,不管屙出何物,尔等不得惊叫,不得说出何物,不得让公主知道。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让她立即服下此丸,以减轻胀痛。”

宫女持药进去,让公主服了丹丸。扶公主坐上马桶。

申泰芝给的丹丸,乃“催生丸”也,公主乃黄花闺女,服此药,可让宫门大开,减轻胀痛。说来好笑,自申泰芝开棺救产妇后,妇女分娩,多来求他,无奈之下,自研此催生丸,今日亦派上了用场。

俄倾,宫女尖叫。申泰芝说:“不能出声,屙完立即拿出来。”

公主屙了一阵,胀痛已减,然已筋疲力尽,宫女揩干其阴,见有流血,帮她系上骑马布,扶其上床。另一宫女将桶提出,申泰芝一见,果是带血蚂蟥,足有一碗,真是吓人。说:“快埋入花园,不让任何人知道,尔等亦要守口如瓶,不要吓着公主,免惹杀身之祸。如公主问屙出何物,就说尽是淤血。”

两宫女将蚂蟥埋了,另一宫女出来说:“神医,公主说,胀痛已除。”

申泰芝再出一颗丹丸,说:“让公主服了此丸。”此乃还魂丹,以增公主元气。

申泰芝知道一次难尽,翌日,又让公主服了一分,又屙出了小许。公主感到腹内已空,胀痛已除。宫女将污物埋了。公主问屙出何物。宫女说尽是淤血。

申泰芝唯恐宫女说漏嘴。立即说:“公主淤血未尽,不能说话,不能乱动,不要多想,过两天就好了。”立即让公主服了解毒丸,以将体内余毒排出。

三天后,下部流血已止,腹部还原,精神大振,脸色转红。

太医求教,问申泰芝用了何方。

申泰芝怕皇上责难宫女,降下罪来,瞒了真情。说:“贫道之丹药,乃昆仑九天真人所传,五百多个丹方,无论何种怪病,都有丹丸解除。”

太医叹道:“不愧神医,凡间哪得此方!”

玄宗皇帝高兴之至,翌日早朝,广喻群臣。个个对皇帝道喜,大赞神医。急呼申泰芝上殿。

申泰芝上殿拱手道:“贫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道:“神医不必多礼。”

申泰芝说:“谢皇上!”退于一旁。

玄宗道:“神医真乃妙手回春,医治两月无效,三天治愈。朕赏你黄金千两,以旌此功。”

申泰芝拱手道:“谢皇上,此非贫道之功,若皇上不废陈规,贫道何能查出病因,何以对症下药?若早废此规,太医早就将病治愈。此功应归皇上英明。”申泰芝一面使皇上高兴,一面帮太医开脱责任,众人高兴,太医特别感激。

玄宗说:“太医无罪,以后与神医相互交流。神医,公主到底得的何病?”

申泰芝说:“公主得的'早熟病’”。

玄宗疑道:“何为早熟病?”

申泰芝说:“人未成年,而经血早来,宫门难开,故积压成块,形成病灶。”为不让皇上责怪太医,为难宫女,纠正皇宫饮食,只得说谎了。

众人闻言,惊奇不已。

玄宗问道:“神医以何方治之?”

申泰芝说:“贫道曾开棺救过产妇,令母婴死而复生。后妇女分娩,亦来请贫道,令贫道哭笑不得,为减轻产妇痛苦,研制了'助产丸’,此丸可助宫门大开,使妇女顺利分娩。昨让公主尝试一丸,所积血块顺利屙出。即刻病除。”

太监问道:“小儿何出此病?”

申泰芝说:“小儿不宜进补人参燕窝,亦不能多吃鸡鸭鱼肉,人在长个时,应多吃五谷杂粮,蔬菜水果,方可避免此病发生。”

玄宗频频点头,众人议论纷纷。

太医说:“启禀吾皇,神医降临,乃皇上之福,万民之福。老朽年迈,力不从心,请恩准老朽还乡,安度余生。”

申泰芝说:“皇上,太医不能走,贫道在莲荷观炼丹治病,日诊百人,且有七旬老母在堂,现公主病愈,贫道告辞。”

玄宗急道:“二位都不能走,太医一生辛劳宫中,未得厚报,朕将加薪奉养,岂可回乡。神医医术精湛,可为京城造福,且满腹经纶,是国家栋梁,朕将授你高官,助朕治国。请暂住使馆,等候诏书。”

太监说:“各位大人,还有何奏,无奏退朝!”

申泰芝只得回到使馆。

欲知申泰芝官封何职,且听下回分解。

  绿汀文艺微信平台,赞同并拥护腾讯微信团队保护原创制度。只接受授权本平台首发所投原创稿件的作者作品。感恩宁普林先生理解支持,成为本平台首位签约作家

扫描或长按二维码轻松关注绿汀文艺,精彩继续哦

投稿 1439099867@qq.com

责编   何俊良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