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白保罗撰、张怡微译:“狗尾”(A DOG'S TAIL)的意义——《续西游记》的评论

译者按:

白保罗(Frederick Brandauer)于1972年在斯坦福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其论文就是“西游补研究”(A Critical Study of the Hsi-yu pu),他也是最早将《西游补》纳入比较文学视域的汉学家之一。

《暴力在中国》,《西游小说中的暴力与佛教理想主义》一文收录在该书中。

1990年,白氏在《西游小说中的暴力与佛教理想主义》(Violence and Buddhist Idealism in the Xiyou Novels)一文中借《西游记》、《西游补》、《后西游记》三个文本再次讨论到“西游故事”中的暴力问题。在他看来,《西游补》中无论是孙行者棒杀“春男女”还是唐僧成为“杀青大将军”上了战场的设计都颇具深意,而董说过于血腥地处理地狱审理秦桧的章节,与佛教背景的基调看似并不协调。

嘉庆十年刊《续西游记》

白保罗不仅是《西游补》研究专家,1993年,他曾经发表了一篇关于《续西游记》的重要评论《“狗尾”的意义:〈续西游记〉》的评论。

白保罗对《西游记》续书研究者的启迪有三:

其一,他打破了以原著为中心的研究方法,以“暴力”作为区隔,指出《续西游记》才是不同于其它三部西游故事的研究对象,这对提高《续西游记》一直以来过低的文学评价可能具有参考意义。

其次,他关注到了《续西游记》中,妖怪的目标已从取经人身上转移到了“经”的对待上。

《董说评传》

再者,在《西游补》使得孙行者成为了故事唯一主角时,《续西游记》则着力使得英雄孙悟空缴械、不动机心,泯然于众人,以期达到佛教审美的目标。

摘要:

与公元七世纪玄奘与他的徒弟共赴印度的传奇旅行所相关的中国传统白话小说有四部,《续西游记》(《西游记》续书)是其中之一。《续西游记》在中国或其它地方鲜为人知,直到1986年有两个排印版本出版。

正如它的书名所示,这是一本《西游记》的续书,虽然它究竟依据的是哪个版本的母本作为底本仍然存疑。《续西游记》有一百回,说的是玄奘和他的徒弟们从西方极乐世界返回中国的归程。

尽管《续西游记》高度仿效母本,细读文本仍能看到作者即使在狭窄的续书范式限制之下,仍有可圈可点的独创性。在西游故事传统中,这是唯一一部讽刺对西方读者来说最熟悉的人物“孙悟空”的作品。

孙悟空因为没有遵循作者认为正确的基本佛法而被奚落。这部作品助长了一种中国传统文化中独特的理性的消极。与此相关的,还有对“宽恕”的强调,这也是中国文学传统中少见的对于互惠主义的异议。

《西游补》

与公元七世纪玄奘与他的徒弟共赴印度的传奇旅行所相关的中国传统白话小说有四部,《续西游记》(《西游记》续书)是其中之一[1]。

这四部作品分别是:《西游记》,通常认为是16世纪时吴承恩所作;《西游补》,为董说写于十七世纪早期;《后西游记》,可能是十七世纪晚期的一名匿名作者所作;以及《续西游记》。

这四部作品中最不知名的就是《续西游记》。在许多中国小说和中国文学的正史中,《续西游记》偶被提及,但是很少在现代被看到。

举个例子,鲁迅在他的《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到它,但补充说,他并没有见过这本书[2]。

《中国文学发展史》

刘大杰在他的《中国文学发展史》提到除了《西游记》之外,明代还有一部续书叫做《续西游记》。但他同样紧接着补充他没有见过这部作品[3]。

根据这两位大陆学者的研究,《续西游记》从未在中国或西方的图书馆中被找到[4]。

一些对传统中国小说有兴趣的学者花了很多年尝试找到这部小说。1928年,郑振铎在苏州找到一部复本,1933年他在北京也再次见到了这部作品。

在后来几年的一篇文章里他写道:

《续西游》则极为罕睹。我求之数年未获。五年前,尝在苏州某书店乱书堆里,检获一部,系嘉、道间所刊之袖珍本。⋯⋯历经大乱,此书遂失去。到北平后,又遍访诸书肆,皆不能得。终于松筠阁得之。版本亦同苏州所得者[5]。

郑振铎先生

据说,这是二十世纪中真正见过这部作品的学者的首次记述。

《续西游记》鲜少获得关注,学者提到它,评论也都通常是负面的。我举两个例子。

《在园杂志》

1715年,刘廷玑曾在他的《在园杂志》中评论《续西游记》。在讨论了著名长篇小说续书的作法后,刘廷玑对这些作品做出了评价,他写道:

如《西游记》乃有《后西游记》、《续西游记》,《后西游》虽不能媲美于前,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若《续西游》则诚狗尾矣[6]。

刘廷玑不是唯一一个对《续西游记》持有低评价的人。附在清朝初期《说库》中〈续西游补杂记〉的作者,对《续西游记》也有相似的评价:

《续西游》摹拟逼真,失于拘滞,添出比丘灵虚,尤为蛇足[7]。

《说库》

在此我想表明的是,这部小说虽然被轻蔑地比作狗尾、蛇足,但仍然在两方面很有意义。首先,《续西游记》就西游故事传统的历史提出了有趣的问题。其二,在对待“猴子”这个人物特点的方式上显示了它的内容是独特的。

目前有两个现代排印版本的《续西游记》存世。有1986年,辽宁沈阳的春风文艺出版社版,与1986年江苏南京的江苏文艺出版社版。这些版本的校点整理者提供了增补的材料,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部作品的历史价值。除去《续西游记》文学性的问题,这部作品特有的存在价值对整个西游传统提出了重要的问题。

春风文艺出版社整理本《续西游记》

沈阳版本由张颖、陈速整理,在附加于重版作品中的一篇很长的文章里,提到他们多年到处寻找这部小说的经历[8]。1980年,他们在上海私人藏书的罕见集录中找到了一个复本。1983年,他们在天津图书馆找到了另一个复本。

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郑振铎1933年找到的复本现在藏于北京图书馆[9],另有一个不完整的版本现在藏于首都图书馆。

这样,张颖和陈速所见有三个半版本。他们相信所有这些版本是在同一家印刷机构出版,即渔古山房,问世于同治年间。一个版本始于1868年,另一个则是1871年。显而易见的是,张颖和陈速尽可能地尝试忠实于1868年的底本再版[10]。

江苏文艺出版社整理本《续西游记》

南京的排印版本由路工、田牧校点整理,在前言里,路工告诉我们,他见过的最早版本是1805年的,他再改版的通行本是根据这个刻本。对我们而言遗憾的是,这个重印本是一个将原作严重删节的版本。

路工声称他和田牧删去了“很少的一些空洞无物的教条式玄理”,他们认为这些内容很难理解,删节以使他们的版本更加具有“可读性”。路工同时表明,他和田牧认为小说弘扬佛法的努力是错误的[11]。

由于我没有办法看到上述四个文本中的任何一个、以及不全的现存清代文本,我将使用沈阳版作为以下讨论的文本依据。

《滇南诗略》

尽管在十九世纪,现存最早的版本都已经出版,很显然这部小说、或者说至少有同名的作品在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存在。袁文典在他的《明滇南史略》中参考了《续西游记》[12]。因为袁文典的这部作品写于1799年,《续西游记》一定在当时已经开始流通。

更早的参考则见于刘廷玑的之前提及的引用。刘廷玑生于1653年,在1715年写作了《在园杂记》。通过他的评论我们可以确定,《续西游记》在十八世纪早期已经流通于世。

关于《续西游记》的作者身份问题,张颖和陈速给出了三个建议。

毛奇龄画像

首先,这部小说可能是季跪在1642到1716年的某段时间写成的。季跪是毛奇龄(1623-1716)的朋友。在他的《季跪小品制文引》中,毛夸奖了他,特别提到了季跪的《西游续记》。

张颖和陈速引证了这个说法,随后提出问题:这里的《西游续记》和《续西游记》是同一本书吗[13]?如果这样的话,《续西游记》成书要至少提前到明代或清初时期。

我已经指出了袁文典曾提及《续西游记》。在这个来源里,袁文典认为兰茂是这部小说的作者[14]。兰茂的生辰是1397-1476。如果袁的信息是可靠的,那么《续西游记》在明代早期已经完成。

第三个建议是《续西游记》和《西游记》的作者是同一个人。《续西游记》由某位“真复居士”写的序言。在文章中,除了别的以外,真复居士夸赞了母本的作者,认为在描述世界的荒诞性上很有技法。

《续西游记》序

真复居士随后加了一句“继撰是编,一归铲削”[15],令张颖和陈速认为这是可能的依据证明《续西游记》和《西游记》的作者是同一个人,他们似乎是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随后继续写了这本书,以至于一旦回归(到佛教),所有的东西都消除了。”[16]

这里的困难是在中文里“撰”(写)的意思是模棱两可的,以及这句句子也可以简易地理解为“其他人随后继续撰写这本书,以至于一旦回归所有东西都消除了。”

通过对《续西游记》的文本细读,我认为这部作品的作者不可能是那个流行的“吴承恩”版本的作者。因为两部作品叙述风格的不同,使得很难将之(作者为同一人)当作严肃的可能性来考虑。

凤凰出版社整理本《续西游记》

此外,正如张颖和陈速所指出的,两部作品之间有数不清的内容不符合之处。最严重的问题是我将在下文中所指出的:续书作者直接表明了对于母本在许多问题上立场的反对。

哪怕同一个人写了母本和续书,一个重要的问题仍然存在:究竟哪一个文本是底本?《西游记》的文本历史非常复杂。十六世纪末至少有三个流通的版本:一部为吴承恩所作,两个较短的版本分别为朱鼎臣和杨志和所作。

这部小说另有早期明代版本存在的可能性导致了一个有趣的问题的产生:是不是有可能《续西游记》是西游(成书)传统中一个早期版本的续书,而这个版本今天已经不存在了?

张颖和陈速提出,《续西游记》可能增补的是一个假定的、常被讨论的小说古本,学者相信,这部书的残本在十五世纪的《永乐大典》和十五世纪韩国的读本中可以找到[17]。

《永乐大典》

如果《续西游记》是一个明代早期的作品,它的存在正好可以对早期的西游(成书)传统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们转向《续西游记》的内容。这是一个一百回的长篇小说,说了玄奘和他的徒弟们从西方圣地回到中国的返程之旅。熟悉吴承恩版本的读者可以想到原著中取经人很轻松就回到了长安,因为他们飞回了全部的路程。

整个回程之旅写在原书中第99回,他们唯一遇到的困难是被通天河的大白赖头鼋丢到了水里。这次水难作为取经人最后必要的一难而存在,以使注定的“八十一难”得以完整。

但在《续西游记》中,西行之旅上已经遭遇八十一难被反复提及[18]。此外,虽然提到了穿越通天河,但在续作中没有提到取经人被老鼋丢入水中的情节[19]。

《续西游记》人物绣像

续作开始于玄奘和他的徒弟们在历经漫长艰苦的旅程后计划抵达的佛家西天。如来佛认为当取经人带着珍贵的经文回到中国时,他们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所以,一位叫做灵虚子的外行和一位叫到彼的和尚被选择当作取经人的保护者、副手和监护人。

在小说的第3回到第99回,小说通过33回的内容描述东回长安的旅程。这段取经之路重返了他们西行时所经过的地方,他们也常常遇到之前遇到过的人和妖怪。

续作有与母本相似的章回形式,不同的是经文此刻占据了叙述的中心位置。有别于要吃掉和色诱三藏,《续西游记》中的妖怪现在想要将经文占为己有。徒弟们的角色任务也因此从保护玄奘向保护经文发生转移。

在第100回,取经人顺利完成朝圣之旅,向太宗皇帝呈交经文时,接续着我们熟悉的母本的故事,取经人被带回灵山,在那里被晋升加冕。

齐鲁书社整理本《续西游记》

让我们来看看这部作品对待“孙悟空”的方式。取经人一见菩萨,这部小说的主题就彰明了。

三藏和他的徒弟们被分别提问,以检验他们是否适合托付珍贵的经文。四人中只有孙悟空没有通过菩萨的考验。三藏展示了自己神圣、志诚、纯洁的心灵。猪八戒和沙和尚的回答也令菩萨满意。

然而,在回答菩萨的问题“你为什么求取真经?本何心而取?”孙悟空回答:

弟子想当年生自花果山一块石,乃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动所出,今日取经盖为报答这盖载照临之恩。若说本心,弟子一路来随着师父,降了无数妖魔,灭了许多精怪,皆亏了弟子这心中机变,便是机变心来取[20]。

剪纸孙悟空

菩萨对他听到的话非常惊讶。想要报恩的心愿可以接受,但是孙悟空关于“机变心”的话很危险,因为这包含了欺骗。孙悟空因此被认为不胜任护送经文的任务。

因此,从小说的一开始,孙悟空看起来正需要被教化。整部小说甚至可能被当作一种记录,即孙悟空是如何渐渐变成作者心中的好佛祖所应该有的样子。

作为第一步对孙悟空的改造,三位徒弟被要求上缴他们的武器,换作普通的禅杖随身。从此以后,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必须在没有他们著名的武器的帮助下应对各种各样的妖怪。因为武器被看作是与纯净、神圣及非凡的真经所不相容的。

六小龄童饰演孙悟空

小说严厉地批评了孙悟空,孙悟空也确实常常成为讽刺的对象。孙悟空因为总是理解错、或没有遵循正确的佛门戒律而显得可笑。这一点很重要,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在整个西游传统中首次——持续地直接讽刺孙悟空。

尽管在其它三部西游小说中孙悟空的形象也一直被看作需要教化的对象,但他从未被讽刺。然而在我们的小说《续西游记》里,他总是被严厉地嘲讽。当然,被嘲讽的是孙悟空在母本中过于完美的形象,他能力无穷,聪明,有洞察力,也充满野心。

很清楚的一点是,这种英雄形象是续书作者所要攻击的。孙悟空因为不能完全依靠经文的效力、以及他爱好暴力的破坏性行为而受到谴责。

对孙悟空的嘲讽使得其它三部西行之旅的小说衬托了《续西游记》。尽管全部四本小说目的都是为了反对具有佛教理想主义特征的现实世界,只有《续西游记》指出所有形式的暴力都令人反感[21]。

在这里,孙悟空因为没有了他著名的武器金箍棒而极度泄气。他三次重回灵山企图重新获得它[22],每一次他都尝试失败。第一次,神王阻止了他得到金箍棒;第二次,金箍棒不听他的指挥;第三次,他被告知金箍棒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本性,已经不灵了。行者被三藏、灵虚子、到彼及众神反复劝说要依靠真经:真经可以救众生,反之棍棒杀生。

皮影孙悟空

《续西游记》因此而提倡一种根本的消极,这在传统中很独特。在其它的西游小说中,理想主义的假定引向一种接受,关于暴力的部分则还没有完全被确认。如果妖怪是虚幻的,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但在这部续书中,所有的暴力和杀戮都是被拒绝的。妖怪不应该被伤害而是应该被引导忏悔,向佛的理念伴随着频繁受虐的立场而出现。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妖怪的错误需要被原谅[23]。

对孙悟空的直接讽刺与他被教化的过程紧密相关。在小说的最初,孙悟空受限的理解能力以及他曾经的失败被重复奚落。几乎在小说前一半的每个章节,都要提到孙悟空需要“正念”(right thoughts),而不是需要武器,不是孙悟空动机心导致的问题,就是孙悟空的机敏与足智多谋启动了妖魔。

岳麓书社整理本《续西游记》

逐渐的,孙悟空改变了,小说对孙悟空的态度同时也转变了。在第84回,孙悟空用假斧头换真斧头,在三藏的坚持下埋葬了板斧。三藏的话很重要:“这器械原与我经文不容并行的……悟空,你岂不闻‘我自有慧剑灭那妖魔’?”[24]这一事件看起来是孙悟空的转折点;他现在放弃了使用武器的念头。

到了第92回,他很清晰地变得更加“有见识”,他决定放弃使用机变心。在第99回灵虚子说到了这种转变,早前没有金箍棒时,孙悟空依赖机变心,但是现在“机变也将次不使”[25]。

《续西游记》序

在最后一回,孙悟空的教化完成了,他最终通过背诵梵语经咒战胜了妖怪,而不是使用武力或机变。

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这部小说中所提倡的,是不同于我们能在其它三部西游小说里找到的禅宗思想。禅宗强调的是顿悟,也没有将真经传统当作有价值的东西。

启迪经验在其它三部西游小说中都是突然发生的,与真经只有很少的、或几乎没有什么关联。在这部续书中则相反,孙悟空的教化启迪是循序渐进的,并且真经在这整个过程中具有中心地位。

《传统中国的帝国统治与文化变迁》

因此,我们在《续西游记》中发现了作者对早前传统鲜明的反对立场。抛开续书传统书写的限制,作者提出了自己的创见。一种强烈的、非暴力的、消极的佛教观念,与传统中国对互惠主义的推崇格格不入。


注释

[1]这是一个粗修的论文版本,1990年10月27日发表于西雅图美国东方学会西部分会的一场会议上。这里向为我提出修改建议的人们表示感谢。

[2] 《中国小说史略》(1923,香港:新艺出版社,1967),175。

[3] 《中国文学发达史》(台北:中华书局,1962)2:287。

[4]张颖、陈速《古本西游的一部罕见续书》,《续西游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6),778。据我所知,这是《续西游记》在中国境外第一次出现的正式研究成果。

[5]郑振铎《记一九三三年间的古籍发现》,载《中国文学研究》,第三卷。(北京:作家出版社,1957),2:1373。转引自张颖、陈速。

[6]《在园杂记》,引自《辽海丛书》,收入于《近代中国史料丛刊》。(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3:20。

[7]《续西游补杂记》,收入于董说:《西游补》。(香港:商务印书馆,1958)。页9。

[8]这则以及以下相关信息见张颖、陈速〈古本西游的一部罕见续书〉,778-99。

[9]关于这个判断有一些问题需要提出,张颖和陈速相信郑振铎的复本是同治(1862-75)版本,但郑振铎自己声称这个版本是嘉庆道光年间的。张颖和陈速似乎没有意识到中国有1805版本的存在。这个版本由下文提到的1986年淮阴版的校点者路工发现。看起来郑振铎的版本和路工发现版本是一致的,而不是现存于北京图书馆的那个版本。

[10]举例而言,他们反复指出文本错误以及空白处添加的部分字迹难辨。

[11]路工:“前言”,《续西游记》(淮阴:江苏文艺出版社,1986),1-4(分开的页码)。

[12]《明滇南史略》,卷1(五华书院刻本,1900)。引张颖和陈速,783。译者校,拟为「明滇南诗略」,云南: 五华书院,,清光绪26年(1900)。

[13]张颖和陈速,783-84。

[14]见前注12。

[15]真复居士,“续西游记序”,《续西游记》,2(分开的页码)。

[16]张颖与陈速,788。

[17]举例而言,参见杜德桥《西游记:十六世纪中国小说祖本的研究》,剑桥:剑桥大学出版社,1970,52-74。

[18]参见,举例,《续西游记》,264&644。

[19]《续西游记》,61-63回。

[20]《续西游记》,19。

[21]关于《西游记》、《西游补》和《后西游记》中的暴力与佛教理想主义的研究,见我的文章,“西游小说中的暴力和佛教理想主义”,收入于《中国的暴力冲突:文化和反传统文化的论文》,Jonathan N. Lipman 与Steavan Harrell合编(奥尔巴尼:纽约州立大学出版社,1990),页115-48。

[22]《续西游记》第七回,24,和38。

[23]为了说明这个立场,见《续西游记》,第38回,42回,43回,48回及82回。

[24] 《续西游记》,651。

[25] 《续西游记》,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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