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诗人】张红艳|小时候的乡愁
张红艳,笔名小草,1962年出生,黑龙江省依兰县依兰农场,现居住河北省廊坊市,本人热爱生活,喜欢读书学习,是一个在文字海洋里舞蹈的人。平时,喜欢养花,旅游,唱歌跳舞爱好广泛。愿和平台的各位老师,文友共同学习,充实美好的人生。
小时候的乡愁
作者/张红艳
前几天,在文友群里看到了一篇回忆童年的文章。感觉清纯的透亮,亲切温暖之间好想抱抱的感觉。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贫穷,但是纯洁真实没有烦恼。回忆童趣,心态明朗年轻。新与旧甜与苦做对比,才知道加倍珍惜当下的好日子。
好想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看那里,都是清纯明朗,一切都透明。透明的看谁都是好人,不知道坏人这个名词。
虽然,我们那里是农村,但是空气好。早晨起来,草叶上的小露珠晶莹剔透,趴在那里,能看见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田野里,吸一口气,有甜丝丝空气缠绵你的嘴角,从没有听说过雾霾这个词。
天蓝如海,大块白色的云朵,悠闲地在空中荡着秋千,蓝白色彩格外分明。站在山坡的高岗处,垫起脚尖,伸手能拥抱云彩。
村庄前的松花江,可能来自深不可测?一定是远古的脚步踏入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他孤独的前行,谁都挡不住奔腾不息的脚步。抚憵过每个地方人财兴旺,鸟语花香,牛羊成群。小渔船,大轮船呼噜呼噜,来来回回在它怀里折腾,溅起一朵朵皑皑白雪。浪花是前仆后继,气势恢宏,将在岸边玩耍踏浪的鞋子,毫不留情尽揽怀中。
到了夏天,草绿的季节,一片连着一片,到处是庄稼。走在枝繁叶茂的田野里,裤腿,胳膊,头发,都被浸染成绿色。如果不小心走进绿色的王国,分不清东南西北,奔着有声音的方向,才能走出像迷宫一样青纱帐。
绿色的野草,疯狂缠绕在小路上,执着的不分你我,火烧火燎互相握手。走在小路上,不小心会被野蛮的枝枝蔓蔓绊倒。
农村没有游乐园,田野,大场院,大马路,前后院子就是我们的游乐园。粮食堆上,是我们的大滑梯,最后打更大爷吓唬声,才停止运动。江边的斜坡,木爬犁一放,飞了起来,就是天然滑雪场。淘气的小妹,忘我的把尾巴根都颠哒裂了。吃饱了,睡醒了,就是到处疯跑。天黑了,肚子咕噜咕噜饿了,才知道回家,玩耍的头上直冒泡泡。
好想回到小时候
风俗习惯,地域文化的浓练。塑造了东北人,大大咧咧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你不到东北,不知道地产有多丰富。你不到东北,不知道大雪有多厚。你不到东北,不知道狂风卷残云,大烟炮有多么冷。下雪了,到处白茫茫一片,扯着天连着地,深的地方,一脚下去,如果没有跨跨轴挡着,会浸泡到脖子根。鞋里灌包,袖子,手套里面全是雪花,那是经常的事。堆个雪娃娃,在泼上点水,能陪伴我们玩到明年开春。
院子里放个大缸,是天然的大冰箱,冻豆包,冻梨,冻柿子,冻果子,冻菜,冻肉放在里面,随吃随拿。
每个房子之间,大院子是孩子们的幼儿园。大的带着小的,鼻涕过了河,袖子抹的黑乎乎,根本不知道讲卫生的习惯。妈妈大嗓门,吃饭啦,才一溜烟,各自奔回家。玩各种天然游戏,踢口袋,老鹰捉小鸡儿,在草垛里藏猫猫睡着了,小流海变得湿答答。
早晨跑出去,露珠把裤腿子打湿半截。晚上回家,灰土挂滿鞋。站在田野里,拿个大茶缸,装着田星星,黄姑娘可劲儿的吃,顺嘴角流紫色的药水水。
怀念妈妈用大铁锅,蒸黄灿灿玉米棒子,麻脸面土豆,甜窝瓜,鸡蛋焖子。撑的肚子圆溜溜,迈不动步了。去大江边,捉海摸摸,用瓶子装,回家喂小鸭和大鹅。捉小虾小鱼,妈妈用农家大酱二合一,炖得烂呼呼入味。
家门口的江心岛上,有各种小鸟。在岛上土洞洞草丛里下蛋,一窝窝白花花的。那时,我们用大筐去捡,鸟妈妈左右纷飞,上窜下跳,蹦过来追我们,保护它们的孩子。最后,统统变成了我们的下饭菜。
去大野地山沟里采野菜,猫爪子,明明菜,山白菜,绿韭菜。东一片,西一片,应有尽有。星期天去二趟,头午回来,后背的衣服是湿的。下午满载而归,两只胳膊勒出了红印子,也不觉得痛。妈妈一句赞美,我大姑娘真能干,什么都烟消云散。
好想回到小时候
看见好吃的就馋,见啥都卖不动步。吃啥也吃不够,总归还不是吃不着的原因。
那个年代,见不着甜东西,过年才吃几块光腚小糖球。白糖是别人送给家里老人的,是不允许我们动手。一天的小心思,都离不开那糖罐里的白面面,趁妈妈不在家,偷着抓一把,夹到馒头里,甜蜜那个贫瘠的年代了。
普通的麻花,油条,槽子糕,牛舌头,小光头,那时见着眼睛都绿了。如今被各种面包,肯德基,披萨,中外组合点心代替了。柜台上,很少见到它们的影子
特别盼望过年,能吃到妈妈动手和左邻右舍一起忙乎,炸的大麻花,大油条,油炸糕,萝卜馅丸子。妈妈炸的油炸糕是一绝,里面放上甜甜的豆沙馅,现在想起来都吧唧嘴儿。孩子们,是手里拿着,嘴里吃着,眼睛看着筐里的。
过年了,能看见各个村屯,集中上来扭大秧歌,跟着队伍跑出去二里地,都不觉得冷。在踩高跷的大人旁边,傻乎乎的看得帽子都掉了。身上披着花花绿绿的大被单,头上戴着花冠,脸上抹着红脸蛋儿,齐古隆冬呛,响彻村庄半边天。因为那个年代没有电视,那时候看个大秧歌,就是一种视觉的享受。
在说一说照相的事,如今,照片多的在抽屉里面装,一年都不拿出来看一回。手机里面,带彩色的储存几千张相片。小时候,村里来照相,奶奶领着我们几个孩子,穿的有点破,手拿毛主席语录本,一张相片保存至今。照相的师傅,钻到棉被里头忙乎。场面像过节了,全村子人来了一半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师傅转圈圈。这家照完,那家上阵,最后忙乎的师傅脸上笑开了花。那个年代唯一一张黑白照片,怕它退色,我小心翼翼塑封了。时常给孩子们拿出来看一看,讲一讲。其实,他们已经不在意这些过往了,花里胡哨的世界早已把它们淹没。但在我的印象中,变成非物质文化了。
好想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的我们,沒离开村庄半步,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天地。外面的世界是特别新鲜,新鲜的印在了心底一辈子。
那个年代,每天生活节奏,就是前村后村疯跑,不敢走出屯子半步。妈妈说过,远处庄稼地里有野兽,小孩走出去会被狼吃了,所以就在家门口转悠。只有到过年,放寒暑假,才能去姥姥家串门。怕妈妈不带着去,前一宿不脱衣服睡觉,生怕错过。
姥姥家,是心里向往的地方,也是小小年纪,眼中美丽的童话王国。妈妈会找屯子里小马车,大的抱着小的,像豆包紧密挨着。在盖上大棉被,小马车一摇一晃出发了。忽然之中,觉得马车跑的飞快,在棉被的缝隙处,看见大马路上流动四个轮子的车,呼的一下飞快过去,跑出挺远,我的脖子还没有转回来呢。
可是不见赶车的大爷和妈妈,他们身影变成了小黑点。后来听妈妈说,路过的车辆惊吓到马,狂奔起来,大爷拽不住了。妈妈则跪在了大马路上,使劲儿的磕头,额头都冒血了。召唤老天爷,救命,老天爷救救我的孩子。后来,奇迹出现了,马车规规矩矩的停在马路边。
去姥姥家,有很多好吃的,姥爷姥姥是个勤劳的人。会种菜,垅是垅,笔直中板板正正沒有一根杂草。莱是莱,各种各样,什么黄瓜,柿子,辣椒,豆角,茄子,繁华硕硕的果实像工艺品。园子的转角处有山楂树,李子树,嫁接的小苹果树,大秋果树。开花的季节,前前后后各种颜色交替盛开真好看。到了果子成熟的时候,枝条被果子压得失去威风。服服帖帖在地上,姥爷会用一根根木棍支起来。那个季节,可是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平时节衣缩食的孩子们。敞开胸怀,欢吃欢喝的季节。引得姥姥站在窗台上,声嘶力竭,用尽力气呼喊,少吃点,肚子疼伤胃呀。
和表哥表妹去大河套洗澡,采大把大把野花。红的黄的紫的蓝的,野花真多呀。躺在草地里沒了踪影,只看见五颜六色花花花朵朵在晃悠。大朵的,编成一个花冠带头上,蝴蝶追逐你飞来飞去。蓝色的染指甲,把衣服也染上颜色了,妈妈一边洗,一边唠唠叨叨。
每次,回姥姥家妈妈穿最漂亮,最干净的衣服。有一次,买双布面的半高跟鞋。走到姥姥家门口,路面坑洼不平,拿鞋帮做底,把脚脖子崴了。妈妈脾气上来了,进屋拿起斧子,把鞋跟砍掉了。引得姥姥嘟嘟囔囔的话语洒满走廊。这是什么脾气呢?多可惜呀,好好一双鞋废了。
好想回到小时候
那个年代,每家孩子都挺多。多有多的好处,父母老了共同抚养老人不受难。
可孩子多,父母受累也操心。我家五个孩子,我是老大。两个妹妹特淘气,妈妈很操心,大妹妹有一次掉到了菜窖里,差一点被淹死。小妹更调皮,把妈妈的黑鞋油抹满墙,最后换来妈妈抹她滿嘴巴。爸爸,单位分了一筐小青苹果,用铁丝左右捆绑,放在菜窖里。到过年的时候,已经剩半筐了。大孩下去负责偷,小的负责望风。最后站一排,在大人的审问下,是互相推脱责任。
小时候,不知道忧愁是什么样子。妈妈和爸爸在那唉声叹气,犯愁日子坚难,好像与自己无关。父母的忧愁,一概不理解。整天就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吃粗粮还挑剔。看见走村串巷卖好吃的,和大人死缠烂打,换来妈妈转身就走啦。我问她们为什么不给我们买,妈妈无可奈何说,没有闲钱那。
小时候生活,虽然简单纯朴,邻里之间在一起相处,是大声说话,大大咧咧帮助,大碗吃饭,大碗喝酒,谁家有事老少皆宜齐上阵。人与人之间没有烦心事,真诚。吃饱了睡觉,有钱没钱,没有被生活感情苦恼。那段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年少无知,心地单纯。没有斤斤计较,尔虞我诈,虚荣攀比,快乐的时光叫童年。
长大了不敢哭,不敢无理取闹,肆无忌惮,只跟父母报喜不报忧,再难再苦的日子,天塌啦,只有自己沉默承受。不打扰谁,不依赖谁,天大的事儿,自己硬扛。因为我们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再简单,再单纯,再难忘,再美好都回不去了。在记忆中,永远变成追逐的乡愁。过好当下,对上有老,下有小,担好责任。为了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父母,努力奋斗,永不放弃美好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