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 喝
该咋说哩?不说想说,说了也怕是没用,还讨点儿嫌。
有了城市集镇,就有了街道,有了住宅区,也有了各种市场,比如农贸市场,比如早市夜市,搞活经济,方便居民生活,挺好的。无商不富嘛。
有了各种市场,做买卖的人就免不了吆喝。曾经的确是这样,吆喝还得有特色有趣味才更吸引过客驻足。曾经的吆喝日子久了就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传统相声名段《吆喝》,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咱们国家天南地北不同买卖的吆喝声,南腔北调,抑扬顿挫,各有特色。吆喝得好,叫了彩,顾客便聚集得多。所以过去做买卖首先得学会吆喝,还得卖劲儿地吆喝才行。即使买卖做成了赔本儿赚吆喝,也得吆喝。过去走街串巷的小贩儿如果不想多吆喝,就摇摇手中的拨浪鼓儿。帮啷啷,帮啷啷。
但是吆喝的形式也在不断发展变化。
如今的流动商贩们很少用嘴用嗓子去喊去吆喝了,他们拥有一种新型的吆喝神器:蓄电池喇叭。
过去开大会时,大小头头儿们会手持一个装干电池的喇叭,朝各个方向喊话: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声音宏亮,内容重复一次又一次。
对,摆摊儿的买卖人用的就是这种喇叭,也有极少数更讲究的用一个小功放。那喇叭不一定是用干电池,多数是能充电的那种。毕竟使用干电池很不实惠。这喇叭,有录音功能,人们事先自己录好一句吆喝话,保存。喇叭也不手持,是放在摊位边儿上,或者挂在他们的皮卡车、三轮车、电动车或手推车的某一处,打开电门,调高音量,喇叭口儿朝着繁华的方向,同一句吆喝词儿,千万次地“问”。
“保熟保沙的大西瓜了,保熟保沙的大西瓜了,不沙不甜不要钱,不沙不甜不要钱……”
“巴盟的香瓜子下了,巴盟的香瓜子下了,后天就没了,后天没了……”
这些声音分贝极高,曾经一度时期在市场上此起彼伏,互相竞争互比高低,一片红火景象。可如今即使在农贸市场上也少有或者没有了这种声音,即使真有一两声,估计也不会很嘹亮,就像人们平常呱嗒一样。现在集贸市场上这种声音为啥少了,声音低了,甚至没有了,您懂得,呵呵。
大型城市里,这种声音无疑是严格禁止的,噪声污染,尤其扰民。县城和乡镇里对此也有相应的禁令,只不过执行的力度有差异。
城市城镇的住宅小区附近,更应该严格约束这种声音。住宅小区嘛,人口密集,男的女的,青壮的,少年的,年老的,还有吃着奶的,急跑大gang的,失眠睡不着觉的,更年期心烦意乱的,至少不应该让这些声音太泛滥吧,否则太影响人们生活。
喇叭子吆喝得当然不累,居民们听得会很烦很累。
曾经的古城大同也是这样景象,可人家现在提升品位了,文明了,讲究了,多数街区早就不这样了。就连咱这小县城,大街上这种现象少了。
让人不解的是,一些住宅小区旁边这现象却多了起来,想不通也很无奈。
我住的那小区,就暂时叫它云林小区哇,对面还有个不小的学校,这里却几乎天天还有这种吆喝声。
有的小贩人家做买卖讲究,守道儿。在小区外把车停好,东西搬下摆好,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正常交易,多么好,大家在一起生活,彼此方便彼此尊重多舒服。这样的买卖人肯定受欢迎。
可有的摊儿主不这样。停下车车,挂好喇叭,喇叭口朝着小区楼房,高分贝无休止地播放。上午十一点多,下午五六点左右这两时段最活跃,商业规律嘛。
“凉粉面皮,好吃的凉粉面皮,凉粉面皮,好吃的凉粉面皮……”
有的小车车还开进小区里头,开始重复播音。
“批发雪糕,批发雪糕,批发雪糕,批发雪糕……”
“收长头发,收长头发,收长头发......”
“手机换菜刀,换菜刀啦,手机换菜刀,旧冰箱旧电视的有没,旧冰箱旧电视的有没,有没……”
这波噪声,小区里头外头,你下台来我登场,好不热闹。话说回来,咱要是吆喝上几声,稍微停一停也算个事情,可事实并不会这样,常常是一喊少则半个钟头,要不就一两个钟头也不会停。
这喇叭口也冲着小区的门卫室,里头干物业的老叔们不知道听见烦不烦?
活跃市场,搞活经济一定是好事,可能不能不要这样扰民?
可能有朋友会说:你这可寡死了,还不叫人做买卖吆喝哩?啥啥啥的不好,啥啥啥啥不少,菜的。可肯定也有更多朋友对这个事儿也极讨厌,只是人家没待子多说它。
2021.6.19
(图片自网络致谢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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