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书有益)论古代诗人的出道传奇,好玩得溜
论古代诗人的出道传奇,好玩得溜
那些年,中国还没有网红、没有热搜、没有娱乐圈,更没有微信朋友圈、扣扣空间。
那时候的诗人,就是妥妥的流行文化的风向标。
他们写的作品,被人们广泛传唱(对了,古诗词实际上就是歌词,是用来唱的,不要问我为啥,我懒得解释)。
在这些诗词作者中,很大一部分属于“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靠才华”的领军人物。
这些名人到底是怎么出道的呢?一扒拉不打紧,发现古人比现代人好玩得溜起。
有些经验也值得借鉴,万一成功了呢?
白居易——唐诗好声音,导师为你转身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在白居易还是路人“小白”的时候,曾经带着作品去拜访京城的文坛导师顾况。
老顾看了看小白的名字,呵呵了:“小朋友啊,京城房价贵,买房不容易哦(长安物贵,居大不易)”。
然后再低头一看这首《赋得古原草送别》,卧槽,当场就惊呆了。马上改口:“老夫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有你这才华,跟我混,以后房子不是问题,就连车子老婆都不是问题啊……”
如果唐代也有“唐诗好声音”,学院派导师顾况的意思可以这样表达:“这位学员,请加入我的战队,我带你嗨……”
于是,小白从此声名鹊起,鸟枪换炮,让人家开始叫“白老师”、“大白”、“白教授”,最后成为“白老”……
崔颢——一战成网红,大咖自愧不如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自古以来,都有借势上位的规则。就连大科学家牛顿都说“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鬼知道牛顿到底说没说过)。话说回来,也就只有两个招数可以选择:一是傍上大咖蹭头条,二是碾压大咖抢头条。
傍上大咖蹭头条这种操作模式,一般被用于选秀。而碾压大咖抢头条这种模式,则成为了网红的主要方式。
很显然,刚刚提到的白居易走了第一条路。但是崔颢却属于是很“无辜”地走上了得罪人的第二条路的代表。
话说某日(确实不知道是哪一天),诗仙太白驾临黄鹤楼,一时间诗情澎湃,情不自已,于是找了根柱子,想题诗一首,以证明“到此一游”。结果看到了崔颢这首一早题在这里占座的《黄鹤楼》。
用腹稿比了比,比不过。喝酒呼唤神龙,感觉还是比不过。算了,好吧——勉强还是写了两句,居然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人红不必作品多,有代表作才能成经典。崔颢这么一首“唐人七律压卷之作”,让诗仙自愧不如,也算够本了。
柳永——皇帝很关注,果然流落民间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让领导关心关注,看起来似乎是好事。但过度关心关注,效果则不必然了。
从小学课本开始,我们就有一个似乎很深刻的认识,举凡让皇上过度关注的大诗人,往往仕途都有点卵。
这种因福得祸的倒霉蛋,唐代必须是李白,宋代必须是柳永。
其实,柳永应该是想当官的。只可惜他在这首《鹤冲天·黄金榜上》中,写啥子“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也整得太直白、太疏狂了,没有组织部任命,你也想当官?颇有李白那种“高官厚禄又如何,我根本不稀罕”的意思。
于是在某次公务员考试放榜前,有人给皇帝建议,这个人才华很好,可以重用。但却被皇上吐槽:“用他搞个毛线啊,人家根本不稀罕我给的浮名,就让他喝酒填词去吧!”
从此,柳永凭借着“奉旨填词”的金口玉言又火了一把,只不过这一生,也注定与庙堂无缘。
祖咏——高考得零分,照样能操社会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相对而言,祖咏这个名字可能有点冷僻,我们可能并不清楚。但我们似乎都听说过一个叫做“韩寒”的——对,就是那个跟高考有仇的少年(还有一个叫做郑渊洁的作家,更加过分,根本不送孩子上学,自己教,也不晓得后来情况如何)。
当年,祖咏参加高考,写了一份史上最优秀的高考零分作文,就是这首《终南望余雪》。
当年的考题,要求写的是十二句排律。最起码十二句吧,字数凑够是基本常识,算下来也不很多啊,只有60个字。
但可能这位同学是处女座,他在写了四句之后,觉得再写下去简直是狗尾续貂,于是果断交卷——后果可想而知啊,字都没写够,还想得分?尼玛果断零分。
然而大家反而传开了:今天有个家伙只写了四句……大家都很好奇,结果传来一看,卧槽,写得不是一般的好啊!
出道,需要的就是特色。凭借这个挺胸抬头吃掉的大鸭蛋,祖咏照样开启了后人难以企及的诗样人生。
秦观——才华掩不住,诨名闯荡天下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豹子头林冲,赤发鬼刘唐,入云龙公孙胜……背绰号和考绰号,至今仍然是我们读《水浒传》最大的乐趣。
感觉起绰号这件事,早先被用于黑道。一说“张麻子”,让人颇生畏惧,谁知道实际是一个白面书生,还长得很俊。后来运用在歌坛,比如“情歌王子”,乌泱泱一票候选人。到现在,各大真人秀仍然乐此不疲。
在文绉绉的北宋,秦观因为这篇《满庭芳·山抹微云》也搞到手这样一个雅号,叫“山抹微云学士”,这是他顽皮的老师苏轼给起的(依稀记得秦观好像后来成了苏东坡的妹夫)。这个名字好啊,太诗意了。
后来秦观的女婿自我介绍时,都要说:“我乃山抹微云学士之女婿是也!”
也是醉了。
张若虚——才华不埋没,金子总会发光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从唐代到元代,几乎无人提及这首诗(实际上唐代以前也没人提。为啥唐代以前没人提呢?我也不晓得)。
明代以后,却仿佛上了诗词热搜榜一样,举凡唐诗选集,若是不选这首《春江花月夜》(有点长,296个字)都不好意思出书!
张若虚此人,生卒无考,字号不详,啥资料都木有,连性别是男是女都不晓得,生平事迹就一句“你问我,我也不晓得”,他的传世作品只有2首。
傻傻地等了几百年,才有了逆袭的机会,却一鸣惊人到了“孤篇盖全唐”的地步!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才华不会永远被埋没,金子总会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