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赵莉
人类道德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曾攀、雷雳
道德对于维持人类社会秩序具有重要意义。不同年代的心理学者孜孜不倦地探索着人类道德的心理奥秘。人类的道德具有哪些特征？研究者Ellemers等人（2019）对相关领域的研究进行了梳理，回答了这个问题。首先，人类的道德准则具有社会共享性的特征。也就是说，人类的道德准则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社会上人们普遍的共识。道德信念不同于一般的信念，人们持有的道德信念会让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做道德上正确的事，因此也期望他人遵守道德准则。如果他人没有遵守这些准则，拥有道德信念的人就会在情感上感到痛苦，甚至会以暴力的形式应对那些违背道德准则的人。人类道德的社会共享性还体现在道德行为因文化的不同而不同，因此处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于某些特定的事件的道德判断可能不同。这提示我们在进行道德研究时，我们要考虑到道德的社会影响和文化差异。其次，人们会对自我的道德观点进行自我辩护。人们会有从事道德行为的倾向，总是尽力从事一些道德行为，不管是出于向他人展现自我是一个道德的人的动机，还是真正地在坚持心中的道德标准。但是，当人们做出了不道德的行为之后，人们为了减轻自我的内心冲突，往往会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辩护，比如说攻击他人并认为他人罪有应得。因此，人们想展现自己是一个道德的人的心理需要，不仅促使人们表现出道德行为，而且在个体表现出不道德行为之后会自我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这提示我们在进行道德研究时，被试自我报告的道德行为意愿不一定能够预测个体实际的道德行为。最后，人们的情绪体验以及行为经历会与道德认知相互作用。能够明辨是非的人不一定能够从事道德行为，是否从事道德行为往往需要情绪的推动。比如，在他人处于困境当中时，人们虽然知道从道义上应该施以援手，但不一定会做出帮助行为，对于他人的同情心可能会将道义上的责任感转化为实际的帮助行为。同时，行为经历也会影响个体的情绪和认知。当人们做出了不道德行为之后，往往会体验到内疚或者羞愧的道德情绪，这种情绪可能会使个体采取补偿行为以减轻内心的冲突，或者改变认知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辩护。这提示我们在研究道德时，需要考虑行为经验、情绪体验与道德认知的相互作用，而不能孤立地考察某一方面。总而言之，人们的道德准则会受群体因素和文化的影响，人们会为自我的道德观点进行辩护，道德行为、情绪和道德认知三者会相互作用。
Ellemers, N., van der Toorn, J.,Paunov, Y., & van Leeuwen, T. (2019). The psychology ofmorality: A review and analysis of empirical studies published from1940 through 2017.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Review,23(4), 33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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