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内容提要 丹花与幸福决定成立养殖公司,在丹江口水库采用网箱继续养鱼。他们去湖北大柴湖寻找老同学黑茶花帮助。黑茶花给予了技术支撑,并派出技术员指导。养殖公司网箱养鱼成功,丹江红尾鱼供不应求。在广交会上,幸福、丹花意外遇到出门三年的儿子白云飘和他的女朋友王小妮,一家人在广州团聚。
第33章 网箱养鱼
白幸福用父亲留下的遗产还清了银行贷款,并在丹江岸边的外国村盖了一座两层的小楼。他与李丹花本来打算安安稳稳地过几年舒心日子,可是,这一天,毕家兴、侯坤找上门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全大兴、王喜才。原来,丹阳村水库被爆破后不久,副县长侯坤就退休了,李丹花本来应该拿到的补偿金却因为侯坤的退休而得不到落实。李丹花状告丹阳村事件发生后,引起了县委、县政府的高度重视。经过研究,丹阳水库修复和养鱼补偿款最终得到了落实,侯坤、毕家兴一行这次来就是给李丹花送补偿款的。侯坤说:“李丹花同志,我来晚了,老首长毕家兴同志已经把你们一家的遭遇跟我说了,丹阳水库养鱼的补偿款本来早就应该给你的,可以,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毕家兴说:“咱们移民不容易呀,就说李丹花吧,如果不是丹江口库区移民,她就不会去青海支边,就不会反反复复搬迁了这么多次,至今还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是,这是国家重大工程,淅川移民的牺牲和奉献将永远镌刻在共和国的丰碑上。”李丹花从王喜才的手中接过了20万元现金支票,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他拉着侯坤的手说:“谢谢,谢谢!”侯坤说:“你们拿了县财政的补偿款,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毕家兴说:“如果你还信得过我,信得过政府,我给你指一条发展之路。”毕家兴说:“为了提高丹江口库区移民生产生活水平,长江委支持移民在丹江口水库发展网箱养鱼产业,国家给予一定的补贴。你有在小型水库养鱼的经验,如果搞网箱养鱼,一定能够成功。”李丹花说:“毕主任,我跟白幸福一定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毕家兴一行在李丹花家里吃了饭,回忆过去那些艰苦岁月,禁不住感慨万分。送走了客人,李丹花与白幸福商量,决定接受毕家兴在丹江口水库搞网箱养鱼的建议。关于网箱养鱼,李丹花有自己的想法。以前,在丹阳小水库养鱼,那是自然养鱼。也就是说,只要把育苗一投放,喂多喂少,问题不大。因为水库大,库中的自然食物就够吃了,鱼只是长得快与慢的问题。但是,网箱养鱼就不同了。网箱养鱼的育苗高度集中,要喂鱼。不喂,鱼就会饿死,就会出现鱼吃鱼的现象。还有,防疫、防灾等等。所以,凭自己那点经验,不足以办这么大的渔场。要办大型渔场,得请一个高手来管理企业,推广技术。谁是养鱼方面的内行?小肖?小肖当然可以,但是,小肖是水产局的技术员,不是她家专有的。再说,李丹花需要的是一个全面的人才。李丹花想起了老同学黑茶花。黑茶花是班科出身,有大型养殖方面的经验,担任业务场长最合适,如果请不来,请她出任顾问也行。可是,黑茶花现在在哪儿?听说,搬迁的时候,黑茶花随亲迁到了大柴湖。两人分别十余年了,自己也搬来搬去的,折腾穷了,折腾苦了。俗话说,人穷不奔亲。当李丹花正在为全家人一天三顿饭着急的时候,谁会想到去找老同学聊天?李丹花不知道老班长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她决定去大柴湖寻找黑茶花,请她前来相助。李丹花把自己的想法跟白幸福一说,白幸福也赞同她的想法。于是,两个人一起坐上了前往大柴湖的班车。淅川县城有开往大柴湖的直通班车。坐车的人不是去柴湖探亲的,就是回老家探亲的。大柴湖是一个集中移民居住区,先后迁去了三批淅川移民,共50000余人,听说,大柴湖移民如今已经发展到了90000余人。搬迁是按照居住的水位线高低“一刀切”,但是,切断的是村子,是距离,是行政区划分,切不断的是乡思,是亲情。上了车上,话匣子一打开,车内便洋溢着浓浓的乡情。坐在李丹花身边的是一位60多岁的老人。头发灰白,黑脸膛,身子硬朗。他问道:“闺女,到大柴湖探亲?”李丹花说:“寻找一个朋友,10余年没有见面,也不知能否找到!”老人说:“只要人还在大柴湖,就能找到。大柴湖的人可热情啦!咱淅川人与大柴湖人是根连根、亲连亲,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儿!”老人说:“俺在大柴湖居住,俺儿子在老家工作。他五一结婚,俺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老人说:“俺是教师,搬迁那年,家搬到了大柴湖,俺留在了淅川。大儿子、二儿子、老伴儿都在大柴湖,现在一家人大大小小算起来,几十口人呢!小儿子跟着俺,在老家上学。后来,小儿子考上了内乡师范,分在老家教书。俺退休后,来到了大柴湖,小儿子一个人在老家。这不,这小子谈了朋友,还是老家人,就在老家结婚了!”老人的话匣子一打开,便讲了个没完没了。车上的人谈起了老县城,谈起了奎星楼,谈起了城隍庙,谈起了李官桥、埠口街,谈起了三官殿。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有人说,要不是建丹江大坝,淅川老县城比现在的新城日气多了。淅川老城有丹江,有护城河,出了城,一马平川。拆了,可惜呢!车到了大柴湖,天已经黑了。李丹花和白幸福出了车站,街上到处是灯光,一排排,铺满了街道。两个人找了家旅社,住了下来。这旅社坐落在大柴湖市中心,一个三层楼围成的院子。对面是戏院,文化馆。戏院在演戏。门前,两盏白炽灯亮堂堂的。许多人围在门口,有的在买票,有的在进场。一棵桑树,结满了桑椹,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鲜艳欲滴。白幸福道:“等找到了黑茶花,渔场办起来了,咱们拿出10天时间,好好让你过过戏瘾。现在,还是办正事吧。”李丹花自小在老县城长大,爱看戏,锣鼓一响,他就着了迷。白幸福说得对,他们是来找黑茶花的,现在,要办的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儿呢!两个人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商量着明天的行动。李丹花胸有成竹地说:“黑茶花当年在南阳地区建了第一个现代化养猪场,第一个采用了冷配技术改育猪的品种,培育了第一代淅川黑猪。她的事迹,上了当年的《南阳日报》、《河南日报》、《中国青年报》。一个在淅川乃至南阳畜牧界有重大影响的人物,大柴湖政府大院的老同志不可能不知道。这是第一种办法。第二种办法是到黑茶花的家里找。黑茶花是李官桥黑家湾的人。大柴湖是一个新建的乡镇,在淅川人还没有搬来前,这里是一望无际的钢柴,是野狼、毒蛇出没的地方。淅川人用自己的双手建设了大柴湖,装扮了大柴湖。这也是迁到大柴湖的淅川人能在此安居乐业的原因。大柴湖人至今还保持着淅川人的习俗,淅川人的生活模式,就连村名、地名,都还是淅川老家的。譬如,淅川有一个武家洲,大柴湖也有一个武家洲。淅川有一个马蹬村,大柴湖也有一个马蹬村。甚至,淅川已经消失了村子,大柴湖还有。譬如,李官桥,淅川已经没有了,大柴湖还有;黑家湾,淅川没有,大柴湖还有。咱们到黑家湾,问问黑茶花,一定有人知道。”白幸福搂着李丹花,笑道:“只要有我家的小诸葛在,哪儿有找不着的人?”李丹花戳了戳白幸福的脑门,说:“等找到了你的老情人,可不能旧情复燃呀!”白幸福说:“我哪儿敢呢!我就是有那个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原来,你真的还想着黑茶花啊!”李丹花说着,转过身,扭给白幸福一个背。白幸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从身后抱着李丹花,道:“我这不是给你说着玩的嘛,还真生气了呢!”李丹花嗤嗤地笑,白幸福拉灭了灯,两个人像一对年轻人一样,在蚊帐里闹着。第二天,李丹花和白幸福来到大柴湖镇政府,接待李丹花的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姓王,刚从学校毕业。李丹花向小王说明了来意。小王说:“淅川黑猪培育成功的时候,俺还没有出生呢!不过,俺们大柴湖镇有一个副镇长也姓黑,也叫黑茶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小王说:“对对对,就是俺们黑镇长,主抓水产、畜牧养殖的副镇长!她现在正在开会,等开完会,就回来了!你先坐下,喝茶,等一等!”李丹花一听,心里便又喜又忧。喜的是出师顺利,找到了老班长;忧的是黑茶花现在是副镇长,哪儿肯丢下工作帮咱?李丹花与白幸福坐在办公室,边喝茶,边思考着对策。两个人坐下不久,外面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小王,抓紧通知各村水产养殖户,明天上午8点,在政府大会议室开技术培训会!”李丹花一听声音,便知道是黑茶花。她那个大嗓门儿,至今还没有变。她对白幸福说:“回来了,准是她,你听,她的声音还没变呢!”白幸福也听出是黑茶花。他想起以前在学校的事,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两个人站起身,迎了出去。黑茶花听了声音,愣了愣。她走进办公室,把李丹花和白幸福仔细地看了看,尖叫道:“哎呀,俺们的校花来啦!咋不提前告诉俺一声,好让俺去车站接你!”李丹花道:“俺一个农民,哪敢劳镇长大人的大驾!你要是去接,怕也不是去接俺,准是想谁来着?”李丹花说着,便拿一双眼朝着白幸福的身上瞟,眼里流露出一种怪怪的神色。黑茶花轻轻地捶了李丹花一拳,慎怒道:“你李丹花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俺可把两样最喜欢的宝贝都给了你,你却把俺忘了,20多年也没有来看俺!”李丹花说:“哪儿敢呢,这不,俺从淅川大老远来看你了,还把你最喜欢的东西给你带来了!”黑茶花用手拍了拍白幸福的肩,道:“瞧,又长结实了!走走走,今天中午,一醉方休!”黑茶花说着,便一手拉着李丹花,一手拉着幸福,走出了镇政府!服务员走了进来。这服务员,十五、六岁,头发乌黑,脑后挽了个髻。圆脸,下巴稍尖。眼特大,眉特细,小嘴儿特红。着旗袍,一走路,便若隐若现地露出那又嫩又白的大腿。她袅袅地飘过来,没有一点响动。沏了茶,问:“三位吃点啥?”黑茶花说:“铁板鲤鱼,红烧红尾鱼,清蒸草鱼,油炸鲚花鱼,大锅鲶鱼汤,精装大柴湖粮液两瓶!”黑茶花道:“全是大柴湖鱼塘养的鱼。这里的鱼虽比不上咱丹江鱼味美,但是,这里面也有咱丹江水呢!丹江水流下来,流到汉江,流到大柴湖。大柴湖是一个中间低四周高的地方,原来,一下雨,水就排不出去。咱淅川人在这里修坝堤,修倒口工程,还不顶用,最后,就修鱼塘。每个村庄都修两三个个大鱼塘,下了雨,水就有地方排。鱼塘有了水,就养鱼。雨季,靠雨水养鱼。旱季,引汉江水补充鱼塘的水。就这样,大柴湖的鱼成了钟祥的一大特色,谁来大柴湖,都要吃鱼。唉,可惜没有咱老家丹江的水好。好水养好鱼,好鱼出好水啊!”李丹花说:“班长,俺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回丹江养鱼,你得帮帮俺!”黑茶花说:“你这个鬼精儿,又想出啥鲜招,一见面就缠俺!”李丹花说:“俺想建个水产养殖场,你是内行,你不帮俺,谁帮俺?”黑茶花说:“咋要建水产养殖场?以前有过基础没有?”李丹花说:“养过鱼,在小水库里。这次,俺想搞网箱养鱼,搞得响动大些!”正说着,菜上来了。第一道菜是铁板鲤鱼。端到桌上,鱼嘴还在一张一合的,鱼尾还在动。鱼身在烧红了的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茶花说:“来来,边吃边说。这铁板鲤鱼,最大的特点是鲜!”李丹花夹一筷,送到嘴里,清新、香甜的美味使丹花为之一震,说:“好,好!”下一道菜,红烧红尾鱼。这种鱼,细、长,尾巴红。丹江河中的特产,外地没有。淅川人叫急死公。它喜大江大水,一般的池塘养不活。撞到网上,挣三下,准死!黑茶花从丹江引种,在池塘里改良,养殖成功。李丹花养过这种鱼,吃过这种鱼,至今难忘。黑茶花说:“帮你可以,但让我长期住下,俺分不开身。镇里的事你也见了,整日忙得屁颠屁颠的。不过,俺可以派个人给你。这个人大学毕业,还没正式分配,在俺镇里做临时工,让他去,准成!”黑茶花说:“市场经济,讲的是速度,是效益。现在养鱼,一年一个周期,动作慢了,市场一变,就得赔。”茶花给李丹花又讲了一些网箱养鱼的知识。两瓶大柴湖粮液,不知不觉地全下了肚。黑茶花在总台上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司机便把车开了过来。三个人提着衣服,一摇一晃地走出了大柴湖饭店!李丹花和白幸福回到淅川,没有回外国村,直接在县城开了一间旅馆,住了下来。两个人开始到银行、水产局、工商局办理手续,注册公司。公司叫个啥名?白幸福在这个名字上犹豫不决。李丹花说:“叫丹江水产养殖有限公司。”工商局的人打开电脑,“丹江”已经有人注册,进不去网。叫啥好呢?两个人想了10余个名字,都被对方否定了。李丹花说:“这不行,那不行,干脆叫幸福水产有限公司。幸福这个名字是你大大给起的,这钱也是你大大给留的,这也叫子承父业。”李丹花的话提醒了白幸福,白幸福说:“幸福两个字没有含丹江的意思,韵味不够。我看,不如叫丹花水产责任有限公司。你想,丹花,丹花,丹江之浪花,预示着企业兴旺发达。咱们在丹江上养鱼,又有朵朵美丽的浪花。真是太好了。”在谁当法人的问题上,李丹花坚决把白幸福的名字写了上去。李丹花想,自己再有本事,也是一个女的,让自己的丈夫当法人,一是这个公司实际上是过去德茂昌商号的延续,二是想让白幸福好好风光风光。白幸福虽然反对,但见李丹花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丹花水产养殖责任有限公司就正式成立了,李丹花把外国村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外国村的人家都是返迁户,以前还真没有人给开过会。一下子有人给开会了,大家都感到新鲜。家家户户都来,孩子们跟过大年似的,在人群里乱跑。李丹花说:“这次,俺跟幸福办公司养鱼,目的只有一个,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我知道,大家的生活都不宽裕,所以,就不让大家投资入股。公司的名字叫丹花水产养殖责任有限公司,董事长是白幸福同志,我任总经理。公司从今天开始,就算成立了。咱庄外国村的人都是公司的员工,都可以来场里当工人,按月发工资!”外国村的人家都是移民,都是返迁户,迁来迁去,连个队也插不上。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工人,大家都感到新鲜而又兴奋。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李丹花说:“下面,咱们请丹花责任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白幸福同志讲话。”白幸福是第一次公共场合讲话,心里有些胆怯。加上多年的监狱生活,使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内向。外国村总共就10余户人家,参加会议的人连小孩算在一起,也不过80余人。大家的目光都瞅着他,期待他的发言。白幸福的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乡亲们说,可是,他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在座的人都是搬了多次迁,没办法,才又回到故土。他们都像自己一样,受的苦比这滔滔的丹江水还要多。他现在有了钱,有了项目,有了自己的公司,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这些苦难中的人从贫困中解救出来,走上致富之路。可是,他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的脸憋得通红,最后,他憋出了一句话,说:“从今天起,咱们有家了。咱们的家就叫丹花水产养殖责任有限公司!”外国村的人沸腾了。大家使劲儿地鼓起了掌,不少人的手掌拍红了,眼睛里的泪水流了出来。这些年,大家迁来迁去,终于盼到好日子了。在门口的场里当工人,这是做梦也想不起来的好事!白幸福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为大家多少年来飘荡的灵魂找到了归宿,为大家找到了家,找到了温暖。是啊,从今天起,谁再问你是哪儿里人,大家不用再回答不上来,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丹花水产养殖责任有限公司的!黑茶花带着小王从大柴湖来了。李丹花让黑茶花当公司的顾问,小王当业务经理,李丹花又把县水产局的小肖请来,担任业余技术员。公司开始进入正常生产。从网箱下水,到鱼苗购置,到员工培训,黑茶花没少帮李丹花。公司很快进入了规范化运营。李丹花的儿子白云飘一去就是二三年,没有音讯。李丹花和白幸福一闲下来,就想念儿子,就唠叨儿子的事。两个人正在办公室商量找儿子的事,老板桌上的电话响了。李丹花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黑茶花的声音,李丹花说:“唉哟哟,大班长啊,俺在跟幸福闲聊呢!你这一向还忙不?”黑茶花说:“忙,整日瞎忙!不像你,守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甜甜蜜蜜,想干啥就干啥。俺一个月忙到头,还拿不到500元的工资,你李大经理可是日进斗金呢!”李丹花说:“大班长,要不,你也办个停薪留职,来我这儿干!俺给你配辆专车,月工资2000元,咋样?”黑茶花说:“大经理,这可是你说的。你把位置给俺留着,等将来退了休,俺一定来!到时候,你可别担心我把你的白马王子的魂儿勾走!”李丹花说:“不怕不怕,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再不过来,俺让幸福去把你勾引来!”黑茶花说:“丹花,说正事,下个月十五,广州的广交会要召开。俺寻思,你在那里弄个摊位,拉几箱活鱼去展览。再在当地找个大厨师,用咱的丹江鱼做几道菜,让客人品尝。这样,一定会签一些大单,把咱丹江鱼推出去!”李丹花说:“这个主意好啊!俺在报纸上找,没找着。具体到哪儿报名?”黑茶花说:“你打算去,摊位俺给你定,你要准备好资料,样品鱼,争取一炮打响!”李丹花放下电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对幸福说:“黑茶花邀咱们去参加广州交易会,去不?”白幸福说:“去参加也好,没准儿,还能在广州找到儿子呢!”李丹花又拿起电话,让办公室把参加广交会的事安排下去,各个部门便分头行动。广交会的日子到了。李丹花坐上车,带着20箱活鱼,直奔广州,与黑茶花会合。丹江鱼在广交会上独领风骚。两条大鱼,系着着红绸锻,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仿佛是两位秀美的模特。展位内,两位大厨师在不断地炒菜。过往的客商,停下来,观赏,品味。半天时间,李丹花就拿到了20000箱的活鱼供港合同,把全年的销售全卖完了。活鱼供港,各项指标都很严格,丹江鱼顺利通过了验收。销售价格是国内市场的9倍。这个帐不敢算,一算,能让人头晕。按照现在的规模,一年能净赚1300余万元!第三天,展览厅还有不少客商来签合同。李丹花笑道:“对不起,公司今年的活鱼计划已经全签完了,请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下,待公司规模扩大了,俺一定优先与你们联系!”事情还真让李丹花给说中了,他们在这次广交会上遇到了儿子云飘。那是广交会的最后一天,签单已经全部签完了,李丹花便邀黑茶花一起到广交会上闲逛。在广交会的外面,他们看到一对年轻人摆了一个小摊位,展示自己的泥人艺术。黑茶花说:“这些小业主,没钱进入展厅,就在外面自己布展,推销自己的商品,收获也不小呢。”三个人走过去。一个姑娘迎上来,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泥人艺术。这姑娘说河南话,李丹花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李丹花问道:“姑娘也是河南人?”“我来广州已经三年了,专门做泥人艺术品。”姑娘边说边朝着里面喊,“云飘——,云飘——”李丹花一愣,从里面出来一位年轻人。这个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云飘。母子俩相见,都愣了好一会儿。李丹花走上前,一把把儿子搂到了怀里,哭道:“儿啊,妈想你想得好苦啊!”母子俩哭了一阵儿。李丹花推开了儿子,说:“云飘,你看这是谁?”白云飘看了看白幸福,摇了摇头。白幸福进大牢那年,白云飘才四岁,他对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黑茶花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共同庆祝你们一家人团圆。”那姑娘说:“哪儿能让你们请客,我请。我这是第一次见伯父伯母呢!”白云飘说:“哦,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王小妮。”李丹花看了看这位叫王小妮的姑娘,烫着发,脸有点黑,穿一身连衣裙。干净,有朝气。李丹花一见,就喜欢上了。黑茶花说:“云飘,你这小子,可真是说了媳妇忘了娘。你在这里守着媳妇,让你妈整日在家流着泪想儿子!”白云飘用手摸了摸头,说:“我跟小妮商量,等把公司搞大了,再回家接妈。让她来享福呢!”
下章内容预告 白幸福与凌兰子的儿子白雪山来淅川寻父,在客车上遇到劫匪抢劫,危难中救了雪莲。雪山找到了白幸福的地址,与母亲凌兰子、叔叔木连长前来淅川相聚。丹花、白幸福得知20多年前的雪崩灾难中,凌兰子死里逃生,并生下雪山。她与羊圈山守墓的木连长相依为命,把雪山拉扯成人。战友们聚集在一起,回忆往昔,泪眼滂沱。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南阳市作家协会理事,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