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疫情给人们心理留下了什么?
文|陈根
尽管疫情曾经的恐慌和无措会渐渐平息,疫情终将被控制。但除了身体健康,人们的心理健康也尤为重要,因此疫情过后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更应值得人们警惕。
疫情造成的长远的心理影响,背后是庞大的神经活动机制。神经解剖学研究认为,与精神应激相关的脑结构有:前额叶、杏仁核、海马、扣带回、后脑区、背缝核等。有研究者指出,这些变化常常是精神应激相关疾病尤其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理基础。研究精神应激生物学致病机制时,前额叶、杏仁核、海马这些脑区尤为值得关注。
一般情况下,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出现的临床障碍以记忆损害为主,这预示着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脑活动区域与记忆的脑区活动有关。神经解剖学的研究者们指出,在精神应激状态下中枢神经系统可能会发生结构可塑性的变化。这些变化与应激损害的大小和持续时间长短有关系,也与个体的易感素质有关。简言之,强烈的心理应激可能导致大脑相应区域结构可塑性的变化。
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动物模型研究也表明,创伤后应激障碍中长时程留存的恐惧性记忆、高唤醒等症状与大脑杏仁核、内侧前额叶皮层和海马三个脑区密切相关。
其中,内侧前额叶皮层与杏仁核的去抑制及海马向杏仁核传递的威胁性环境信息有关,其变化可能促进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的出现。杏仁核活动增强是条件性恐惧记忆获得、保持和表达的关键神经基础。此外,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可能与前额背外侧皮质、眶额皮质、前扣带皮质的功能抑制以及后扣带皮质过度激活有关。
事实上,创伤心理与不同脑区功能活动失衡、病理性认知和负性情绪有关。创伤心理体验能被重新唤起,但不同于常规的回忆,而会以强烈的情感体验、躯体感觉或深刻的视觉表象等形式重现,如噩梦或闪回,而且似乎是永久的和无法被未来经验所修正或替代的。
由于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记忆的碎片多为感觉性的、无意识的、与情境有关的粗感觉,人们可以推测,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反复出现闯入性的重现创伤体验,可能是皮层(可能是海马)对情绪性记忆的遗忘无法受到其他皮层(杏仁核和前额叶)的有效抑制和调控的表现。
创伤心理本质上也许是人们对负性的情绪性事件痛苦体验的记忆,而与创伤有关的“痛苦”记忆的抑制失败或不能控制这些记忆的激活强度可能是创伤后应激反应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重要心理学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