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邻居邻居》（三十一）
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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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甩手
田厂长对这件事没关注，他想着有个委员会，方案大体是公平的，不过总有人不满意，所以他只是强调了一下，分房的规则要透明，能公开的就公开。宋主任说，您放心，委员会共同讨论通过，保不住秘密。
孙书记私下问宋主任，你估计在委员会里，你能有几票。
宋主任笑笑，五票没问题。
宋主任心中明白，车队办公室的那两位，肯定好说话，都会考虑领导的意见，行政科的是他的人，余下的工会张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为了田厂长，她也会尊重自己。
财务科的纪科长，到是不好说话，一向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这次分房和他没关系，他快退休了，一家三口，住的是小三室的房子，这次也调整不到人，楼层是三楼，也合适。
邻居---进行
都知道宋主任才是事情的联络人，都向他打听消息，他态度和气，有问必答，实质性的问题，都是一句话进行中。一问细则，都是未定。一有人请托，他都是一句，大家说了算。
宋主任人缘一向极好，就是明知他打太极，也挑不出毛病，本来吗，那是一个委员会，自然不是人一个说了算。
百分之九十的人写了申请，不过一半人知道没戏。
六楼这三家，也都写了，张兰写的东门的申请，马老师写的中门的，李芬写的西门，三个女人苦笑，这事情，居然都是女人出面。
东门是必分的，中门和西门的理由，都是孩子大了，他们上了年纪，调换楼层。
宋主任心里盘算着，这三家都是要分到新房的，别的不说，中门是小两室的户型，是全阳的两室，少一个阳台，面积也小些，才五十平方。
邻居---相聚
因上了大学，压力轻了，富裕时间也多了，别的不说，连田然也轻快不少。
她们三个约好了一起去公园，去城外的山上看红叶，三个人到是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张兰说，这是她们三个一生中最轻松的时光。
刘文静也说是呀，毕业了要上班，起码就没了寒暑假。
宋芙蓉现在是彻底放松了，不用上那些补习班了，终于解脱出来，只是母亲不高兴，明确告诉她，今年春节不回上海了，一是父亲工作忙，二是她不想面对亲属的询问，女儿上了大专，伤了她的面子。
宋芙蓉也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哪里不是玩。
宋芙蓉喜笑颜开的哄母亲，好的妈妈，您说了算，您是我们家的首席执行官。
邻居---细则
细则的底图还是要宋主任出。
应该说第一稿还是比较详细公正的。
还是按户打分，第一轮把不够资格参加分房的先挑出一部分，第一个原则是原来三室的，非职务调级，不给予考虑。
当然了有些人不满意，说老三室的面积不如新三室的，但这一条还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毕竟原先三室的人数不是太多，而且重点是，原来能分上三室的人家，大多数人已经退休。
过了这一条，申请名单上可以划掉一部分。
再划有些困难，宋主任干脆建议，不划，打分吧。
邻居---照顾
照顾方案里楼层照顾是一楼，原则上是户主在六十岁以上的。
除了一层，其余的楼层不给予照顾，按分数排名挑选。
三楼是特殊楼层，不参与排分，分给领导。
宋主任重点是通过三楼的方案，只有通过了三楼这个规则，才好操作2加1，那个方案必须最后抛出。
宋主任事先和行政科长，车队，办公室主任沟通过，那三位都同意了。
有了那三位的同意，宋主任才上会，他明白这一条，无人公开反对就好。
财务科长跳了出来，他不同意第三条，他认为领导也该公平分楼层。
宋主任心想，这位胆子真大，当然了他虽然写了分房申请，但人家私下说过，分不分都成，而且他和局里的财务科长是同学。
邻居---会议
宋主任是聪明人，他不想说服财务科长，财务科长只一票，他想了想，举手表决吧，同意的请举手。
宋主任自然举手，行政科长，车队队长，办公室主任，工会张兰都举了手，业务科长也举了手，车间那三位没有举手，不过他们表态是弃权不是反对，最后的结果是六票赞成，三票弃权，一票反对，方案通过了。
财务科长哼了一声，狠狠瞪一眼车间代表组。那三位低了头，那三位心中明白，重点是能不能分上房，反正三楼他们也得不到，何苦得罪领导，弃权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态度了。
宋主任继续往下进行，财务科长说头痛，起身走了。
宋主任客气的送他出去，问要不要让人送他去医务室看看，财务科长说声不用了。
邻居---方案
后面的方案到好制订了。一楼是照顾楼层，三楼是领导层。能参与的只有余下的五层。
反正是按排分的高低，制定挑选的顺序。
第一组是三室的名录。
主要是原先有职务晋升的，比如田厂长这一类的，还有就是一儿一女的家庭现在是两室的。
另一种是原先是三室，但是五楼的，年纪过了五十，可以申请调换低楼层的。
把这些人的名单汇总出来，然后据工龄打分，张榜公布，公示期半个月，无异议后，按分数高低，对应挑选的优先权。
这个工作挺浩大，自然是由宋主任和刘师傅完成。张兰到是说，如果需要帮忙，工会可以派人过来。宋主任说，汇总工作他自己完成吧，弄好后，请张兰帮着核对。
邻居---自家
李芬提醒宋主任，想想自家的事。
宋主任一笑，我考虑过了，我们的情况，分两室没问题，本身现在是楼顶，芙蓉也过了十五，是有资格的。论分吧，你是副科长加一分，我是科长加两分，芙蓉过了十五加一分，加上我们双职工，楼层不会太差，我想了想，一层三层不必考虑，都是特殊，余下的二层四层，我们上年纪了，不考虑四层了，还是二层吧，应该没问题。
李芬看着他，你没考虑过三楼吗，三楼有二十七套两室呢，三楼多好，宋主任摇头，你想什么呢，三楼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是房产部的，给自己弄个三层，你让职工的吐沫淹死我呀，别想这个了，就是我的分，够了三层，也不能选那个扎眼的楼层。
李芬叹口气，三楼多好，那是领导层呀。
宋主任摇摇头，在领导里，我就是跑腿的。
李芬还是有些热度，孙书记是三室的，我们要两室的，做邻居多好。
宋主任心想，孙书记不会要三室的。我们做不成邻居，而且也不能做邻居，他想张口，还是打住了，那个2加1的方案，现在只和孙书记提过，那是绝密，他可不指望妻子保密。
邻居---保密
宋主任知道事情轻重，可不能说不该说的话的，2加1的方案是最后一榜才提的，可不能提前说什么，一旦消息走露，怕有职工闹腾。有些职工，自己分不上新房，就有意见，有些条件不够，专会生事，如果消息走露了，他们闹腾起来，这就不妙了。
他心中明白，操作的空间，在于，按照规定，建筑单位会要几套房子，从房款里结，这样最好，空出几套，有了余地，等到最后公布的时候，事以成舟，职工就算知道了，也不用担心了。
而最初的名单里，孙书记和田厂长都是三室，不过是在最后调成2加1.。这事他都没和张兰提过。
宋主任这个方案是为了孙书记而考虑的。但是他知道如果只为孙书记，会得罪田厂长，孙书记用的也不放心。
邻居----遗憾
李芬深感遗憾，住不成三层，她叹息一声，她是想和孙书记做邻居，她说，那这样，我们就在孙书记的楼下，选个二层。宋主任看着她，摇头，太显眼，我不是孙书记的司机和秘书。
李芬一瞪眼，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是孙书记的人，不挨着他吗。
宋主任只得耐心解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和孙书记一个楼道。
李芬有些不懂，宋主任只好说，我这个职务，不能让人挑刺。
李芬好似懂了些。
宋主任叮咛妻子，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有打算。别人找你打听消息，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家不谈这个。
李芬懒洋洋的说，知道了，其实你也做不得主，一榜一榜的公布名单，谁也不好做假，透明度那么高。
邻居----提示
田厂长一向不多事，只关心生产，这件事，他就没过问。
这一天，却和张兰提了一句，你看看，咱们不一定非选三楼，二楼也可以。
三楼是领导层，他不想凑热闹，而且还提了一句，你注意一下，不要和孙书记选在一栋楼，免得别人有话题。
张兰到是明白人，马上点头，我知道，看看三楼的申请情况，二十七套呢，估计还是在三楼。
田厂长不再说话，田然在一边问，咱们明年就搬离这了吗，张兰高兴的说，是呀，面积大了，当然好。田厂长也微笑了，可以弄一间花房。
田然若有所思，那刘文静和宋芙蓉她们家也搬吗。张兰点点头，搬，就是不一定搬哪。
邻居----盘算
马老师也在盘算。
她算了算排名情况，刘师傅说，你别费劲了，工厂子里那么多人，各家的分，你都知道呀。马老师点头，大约情况都知道，咱们分二层没问题，我看好的就是二楼，四楼还是高了。其实一楼最好，可惜咱们不到五十。
刘师傅不说话了，他看了看马老师弄得名录，心里到是佩服，和宋主任据申请表上各家的情况统计出来的，相差不多。
刘师傅心里高兴，六楼现在爬着没问题，过几年是有些高，现在能调到二楼是最好的，而且他心里明白，以他家的情况，这次分房是最后一次了。
一楼是好呀，他心里说，一楼有个小院子，能自己种点菜，多好呀。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