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桥:儿行千里|散文

普雅花姑娘:愿我们历经沧桑,生活依然从容美好

文/白杨桥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妈---我--想--你。”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委屈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用看,我也想得出,那丫头一定拿着话筒,眼里含着泪。我这边只要一温柔,她那里眼泪一准噼里啪啦的收不住。
虽然借助科技能听到声音,但相距一百多里地,我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把她揽在怀里安慰。知女莫若母,与其让她在偌大的校园里哭泣,不如让她恨我。一狠心,我这里噼里啪啦就教训上了:“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人家谁没有个妈呀?你妈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你去一中是学本事的,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小鹰要是老趴在老鹰翅膀底下,什么时候能翱翔天空?”
停一停,想听听她的反应,果然,那边的声音坚强且生冷起来:“妈,挂了吧,我给我爸打电话。”长嘘一口气,嗯,丫头生气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天底下,哪一个父母不深爱自己的孩子呢?从丫头一出生,一直到中考结束,这十四五年,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看着她,幼芽儿一样的,一点一滴地成长: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上幼儿园到读完初中,从50多厘米到一米六七,女儿,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作品。独一无二。那种深爱,不仅仅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是孩子,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你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妈妈不能看顾你一辈子啊。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这么大的国家的将来,还指望着你们这一辈去建设,没有本领,你拿什么去建设呢。你的将来,只能依靠你自己啊。古今中外的优秀人物,谁的青春容易呢?妈妈纵然感情上再不舍,理智上也明白啊。
其实,早在军训时,我就想孩子想得不得了:虽然是读高中,十四五的孩子,从小没离开过我的视线,她自己能行吗?能照顾好自己吗?想不想家?和同学们能处好吗?伙食可好?睡得够吗?军训受得了吗?学校里不让带手机,不知道一点的情况。思来想去的,一颗心百转千回,度日如年。只好埋头工作。就盼着这七天能快点过去,好早日见到孩子。
她爸爸竟然在军训第三天,瞒着我,独自地,就坐车跑到一中去看孩子。但学校是有纪律的,不到看望的日子,是不让家长进门的。她爸爸站在学校的大门外,看到深远的学校里,来来去去一样服装的孩子,终于也没有认出自家的孩子,只好又坐车回来。
终于军训结束,我和她爸她小舅早早就等在学校的门口。终于等到让家长进校的时间,许多的家长都是一溜小跑,直奔操场,因为有军训结束的汇报演出,孩子们都在那里呢。
偌大的操场,半场子的半大孩子。一样的军装军帽,一样的晒得巧克力色的面容。因为还要演出,家长们只能站在操场边上,先观看演出。有家长边用眼睛找孩子边自言自语:嗯?我家孩子挺白的哦,怎么没看到呢?
军训一周,还能白?这不刻舟求剑吗?终于等到演出完毕,可以找孩子了。操场立刻成了沸腾的海洋:我们从操场的最南头,一个班一个班的找寻,打听,终于在最北边的倒数第二个班,找到了女儿的班级。他爸在队伍前面找,我在队伍后面找。是她爸先看到的, “你妈在后面呢。”孩子回头看到我,展颜一笑。心里一下子晴朗如中秋皓月!如释重负!孩子对我笑呢,ALL is well。
午饭在饭店,犒劳一下。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吃的,都放到她碗里。看着孩子吃饭,也许,对每一位做母亲的,都是一种享受。
但一眨眼就到了返校的日子,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爷儿两个在客厅里说话。孩子带着哭音:“爸爸,我不想回校。想在家。”她爸爸在劝他。我能说什么?我只好装睡,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女儿的抽泣声大了些,她爸爸说:“别哭了,别吵醒你妈,她这几天太累了。”
女儿说:“我去看看老妈吧。”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卧室的门被轻轻推来,她走进来又走出去。
“咱们做好饭,再喊她起来吃吧。”爷儿两个商量着。
两周接一次,两周接一次。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半月的时候,学校里举行了一次考试,女儿在全校的排名,一下子,比中考成绩前进了685个名次。因为中考的失误,孩子一度很难受,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受了伤。这次,帮助她重新把那份自信收拾起来:是金子,早晚得发光。
孩子还保持初中的习惯,自觉的写作业。也抽时间和我说她班里的趣事,说同学,说老师,说学校的新鲜事物。慢慢地,我们知道了她班主任的认真,敬业;知道了她学校舍管的辛苦,劳累;知道了年级组长,教导主任,甚至校长的兢兢业业,勤勉负责。对一中的印象越来越好了,把孩子放在这所学校。对了。
孩子已经长得比我都高,有时候坐在一起看电视,她会摸着我的头,开我玩笑:妈,你个小矮子。还有的时候,她会冷不丁把我抱起来,吓我一跳。我们的关系,用女儿的话,是铁姐们。她对她的铁姐们吐漏心声,班里谁学习怎么样了,谁又在熬夜学习了,谁喜欢在自习课的时候出点小洋相啦,谁又被大喇叭点名啦,班里的考试成绩在全校的排名啦等等等等。
有一次,她神秘兮兮地说:“老妈,你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个阳光心灵驿站,校长的头像都贴在沙袋上,谁生气了谁可以去打几拳。还有教导主任的。”以前只知道一中的成绩一步一个台阶,越来越好;知道一中的军事化管理,治校的严谨。却不知道一中还有这秘密武器。
一转眼,孩子读高二了,时间过得真快。但孩子的进步也日趋明显:从她坚持自己洗衣服,到学着做饭,到对事对人的客观评价,言谈举止里,一个小小少年,正在阳光大气地成长。
忽然,想对历城一中说谢谢。谢谢各位领导的敬业,高瞻远瞩,想了我们家长所不能想的。感谢班主任的辛勤付出,做了我们家长所不能做的,甚至食堂,甚至舍管,甚至门卫,都在他们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无私奉献。托举起一片湛蓝的天空,让这些孩子们自由地飞翔。
想说:祖国的未来,一半在家长的榜样,一半在学校的培养,一半在社会的引导;想说:所有为了孩子们成长所做出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想说一所好的学校的成功经验,应该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让正能量,行走在温暖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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