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童年梦
我的童年和所有人一样,有许多天真朴素的梦。我出生在农民家庭,成长在黄土地上。那时,不管去河里游泳,还是到野地里玩耍,不管是做角色游戏,还是自己制作玩具,不管是上学,还是劳动,总是用孩提的方式,表达着童年天真的追求和向往。
一片被春风吹荡的白谷荻花,一垅绵延到天边的河堰,一株地平线上的孤树,一架飘向天际的风筝,春风秋水,蓝天白云......都能把我童年的心带到一个美妙神奇的梦幻里。
那时生活贫困,吃不好穿不暖。然而,吃野菜窝头,苦涩里能嚼出一丝甜美;穿补丁衣裳,贫寒中有一团不熄的火。因为那时有美好的梦,总觉得将来会好。
后来的生活是好起来了,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许多童年的梦想却破灭了。虽然也体味了一些真切而意外的人生喜悦,可总伴随着流年似水的丝丝伤感。尽管能力和收获日积月累,而对世事的无奈也与日俱增。虽然蜕去了童年的幼稚和无知,但却永远失去了童年宝贵的时光和机会。
或许是因为我在人生轨道上错过了一些通向希望的道岔,或者因为童年的岁月里有那些让我留恋的美好记忆,所以我是多么想回到童年啊!
偶尔听到童年唱过的歌,或是在电视里看到小时候看过的电影,或是一篇描写过去岁月的文章,或是一张定格了童年景象的老照片……我的心便被带回那遥远的童年:
童年的星,童年的月,童年的游戏童年的夜;
童年的岭,童年的坡,童年的池塘童年的河;
童年的云,童年的野,童年的风雨童年的雪;
童年的苦,童年的乐,童年的伙伴童年的歌;
......
家乡的水土融进了我的血液里,童年的时光印在了我的生命中。
然而,童年那些曾给我带来美好憧憬、留下美好回忆的人情风物,原本清晰的印象,因时过境迁而变得朦朦胧胧。有时努力去回忆,无奈又淡了几分。童年的一切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宛如一个醒了的梦。
是啊,当我们从童年的梦幻中醒来,童年又成了我们的梦。
余秋雨在《蓝旗与孩子》中说:“大人们最大胆的政治构思,无一不暗合孩子的幻想”。那些在我们看来只有童趣的孩提梦想,大家鸿儒却能理解到如此的深意。看,上天赋予我们的童年,多么神圣!多么宝贵!
童年的贫穷并没能剥夺我童年的快乐,我唯一遗憾和深悔的是从小错过了那么多读书的时机,在最应该好好读书的时候没能好好读书。
因为童年的这个遗憾,我认同了泰戈尔的话:“要是童年的日子能重新回来,那我一定不再浪费光阴,我要把每分每秒都用来读书。”
对童年的留恋,常常促使我想去寻梦,或故地重游,或寻访童年故友。曾想,小时候的伙伴、同学,不管他们现在是在天南地北、海角天涯,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召集在一起,重温那美好的童年梦。
可是,一些童年时的伙伴儿,或邂逅相遇,或慕名造访,谁知已是面目全非,甚至对面不相识。感叹中,不禁潸然泪下。
继从童年追寻的梦中醒来,我又从追寻童年的梦中醒来。时光如水,岁月无情。童年是我们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心里永远留存着那段美好的记忆。
“在一切往事中,童年占据着最重要的篇章。童年是灵魂生长的源头。我甚至要说,灵魂无非就是一颗成熟了的童心,因为成熟而不会再失去……始终携带着童年走人生之路的人是幸福的,由于心中藏着永不枯竭的爱的源泉,最荒凉的沙漠也化作了美丽的风景。”(周国平《时光村落里的往事》)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童年过去了,青春来了;青春过去了,还有今天的日子、以后的岁月!
作者:刘东辉,博兴县吕艺镇刘官村人。教师,爱好读书,关注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