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兴民间老故事:孙思邈行医

传说很久以前,在原博兴县小营镇一带出了一个神医,名叫孙思邈。这个神医呢,是个秀才出身。在早先有句俗语叫“秀才行医,关起门来堵鸡”啊,就是说秀才要是想学医是个很容易的事啊。这个孙思邈是个很有才份的人啊,他学了几年就精通医术了,给人看病是看一个好一个,很快“孙先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他为周边百姓看好了很多疑难病症。

可好景不长,他看了几年后,大家就都不再去找他看病了,原因是到了后来,他是看一个死一个啊。比如,有一天几个打短工滴,正坐在路边地头上休息。这时,其中一个说:“孙思邈,孙先生来了我倒下装着肚子痛在地上打滚,你们就说我病了,让他给我平平脉,看他平得准不准。”孙先生刚走近他们就说:“哎,孙先生你看他这是咋来啊,刚才还好好滴。”“噢,我看看”,他说。就给那人平脉,他边把脉边说:“完了,他吃滴太饱了,一张倒地把肚肠子摔断了,治不滴了”。在早先都不会做手术啊,有病就是靠吃中药、下针啊。有人就说“哎,那你给他下针啊。”“嗨,下针也没有用啊,白打啊,肠子断了,非死不行啊,你们快想办法把他弄回去吧”,他说。这不真死了,好好滴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他看死了。

还有一个人为了试试孙思邈的医术,他从槐树上摘了一些槐铃铛,熬成槐铃铛水洗到脸上,看上去满脸黄黄滴,他就问孙思邈:“哎,孙先生你看我这脸是咋来啊,这么黄也不爱吃饭。”那我给你看看,他打上手一平就说:“哎,你完了,你身上没有什么病,你弄啥槐铃铛水洗脸啊。”他忙说:“哎,谁说啊,我就是这么黄。”“哎,你赶快洗下来吧,你中槐毒了,没有大待头了,无治了。”说完,他就走了。

他呢边走边想,怎么会这样啊,明明是人家没病考验我,可我一打手看人家就没命了,怨不得人家都不让我给看病了啊,不看病我能干啥啊。这个时候的他呢,也就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有老婆孩子了,回到家后,他老婆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就对他说:“你还是去找个人给你算算卦吧,光这样不行啊。”这一天,他就来到了东南三十多里地外的龙华寺,让尹和尚给他看看运气。这个尹和尚呢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之体啊,尹和尚就说:“你是个行医的先生,这几年你运气不好啊,这个先生行医得走运气,你不但看不好病,还看一个死一个。”他忙说:“是啊,我是个行医滴,哎,你看咋不是啊,好好地一个人,我一着手就死啊,先生你看我这咋办啊。”尹和尚笑了笑说:“那不要紧啊,过了这个时候就行了。”他就问:“你看我还能转好运吗?”尹和尚说:“你能转好运,你得等到两只脚长到八斤半,墙头上接鲤鱼的时候,你就来喽好运了。”他急忙说:“哎哟,那多咱长到八斤半啊,我都三十岁了,脚还能长吗?”这个尹和尚呢也不再说别的了。他呢也不信,那有这事啊,脚长到八斤半,还墙头上接鲤鱼。

他回家就又对媳妇说了一遍:“嗨,算卦没有正事啊。”他媳妇就说:“那你到别的地方去试试?也不用去很远喽,出去百十里地打下场子,换换地方也许就行了。”他说:“行,我去试试”。他准备了一下,背上一铺一盖和药箱,并带上笔墨,清晨一早就出门了。他一直走到下半晌,也就是下午的3—4点钟,突然天空矮了下来,乌云密布,从西北上上来了天,雨是越下越大。这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庄,他就快步来到了一个座北朝南的大门前,哎、先在这里避避雨吧,他坐到人家的门槛上,一直到傍晚雨也不见小。这就黑天了,从北屋里出来了一个老大娘,头上顶着个锅盖来关大门,哟、先生你咋在这喽啊。他就说:“我在这里避避雨,等不大下喽我再去找个店住下”。老大娘说:“这近处没有店啊,你不嫌的话,在这里住下吧,光我自己,又没有别人,俺闺女出嫁到她婆家去了”。他说:“那不大方便啊”。老大娘说:“哎哟,我这老了有啥不放便的啊,出门不容易啊!你还没吃饭吧,我再给你去做点吃的。”

等他吃饱喽,这个老大娘就说:“你住在里间喽,我在外间,你早点睡吧。”他到里间喽一看,桌子上摆着一些供品,心想,这是个神婆娘来,他就在心里盘算开了。到了明天一赶他起来,这个老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饭,好让他吃喽饭赶路。他就说:“大娘,咱做个买卖行吗?”老大娘说:“哎,做啥买卖啊”。他说:“我看你是个行神的啊。”这个大娘答道:“是啊,我行神看病很多年了。”他又说:“大娘、我是个行医滴啊,你出去张罗张罗和你不错滴说说,就说你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说华陀先生托了个梦,来这喽看病啊,让有头痛脑热等病滴来看病,我保证能给她们治好。”“哎,行啊,那我先去对乡亲们说说去。”说着她就出去了。

他呢就弄了几床红布,在里间里拴上了根绳子,把红布搭在上面,把里间隔开,再把两张方桌摞起来,屋山上正好有个窗户,光线正照到方桌上很明快,他呢就坐在高椅子上准备开方看病。老大娘回来后,他又说:“要是有来烧香求神看病的,你可叫她们说病源啊,或者是因为父母,还是孩子,她们说完了我也就给她开好方子了,趁着她们磕头的时候,我就把药方从红布上面扔下去。你就说他老人家给开出方子来了,让她拿着方子去拾药就行了。”从那天开始他是看一个好一个啊,本来他就医术很高,又加上去求神的也没有大病,他的名声是越传越远。

传来传去传到知县太太那里了,她有一个宝贝儿子是光长大肚子、大头,就是不长身子,吃滴不少,还不长膘。他一听这是得了虫疾啊,这个虫疾要是一下子开重了药,容易梗死啊,他就给他开了个方子,是让虫子不一块死,隔段时间拉下些来。她拿着药方来家就给这个知县看,你看神仙开的方子和真人写的一样来,比真人写的都好啊。知县说我看看,拿过来一看他就笑了,还和真人写的一样,这不就是真人写得吗?“哎,你咋知道啊?”他太太说。知县说:“哎,你看这墨还不大干,这是个人写得滴啊,哎,你先去拾上几副药,给孩子吃,看能不能治好这病。”吃了他开的药后,第一天她儿子就拉下了十几条虫子来,第二又拉下十几条来,过了几天,她儿子的肚子也小喽,很管事啊病也就好了。

她儿子的病好喽,那就得再去看看啊,知县就带着全班衙役要出门。这时,他太太不干了,就说:“你带这么多人去,不把人家来吓跑了吗?”他说:“哎呀、没事啊,你就甭去了,我是去把他请到咱家喽,要谢谢人家啊”。他太太说:“哎、你上那喽请啊,人家是神仙”。知县说:“哎、啥神仙啊,是个人”。是官灵得百姓啊,知县怕他跑喽就命衙役把那个宅子包围了起来,知县进去就把那红布给撕下来了,一看他还高高地坐在椅子上,准备开方子呢。知县就说:“你快下来吧,别在那里装神弄鬼了,再晚喽你就耽误考场了,这到几月几日,京城要考御医啊,你快去考御医滴吧。”他呢一看是个官员连忙说:“你看我这也是被逼滴啊,没办法啊,我当医生又吃不开,看一个死一个。”知县就说:“你那是运气不好啊,这再去就行了”。他说:“那我也没有钱去进京考试啊”。知县说我给你拿上啊 。把他叫到家里后,摆上酒席,知县让他在家里玩了两天,他就对知县说,要去和那个老大娘告个别,顺便背上他那铺盖就进京了。知县给他拿上了十五两银子,就让他上路了。

他背着包裹大约走出了有六、七十里地就下起了雨,下得不大可也把他淋湿了,地也很黏,粘到他脚上和坯一样,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村庄,来到一个大门前抬头一看,哎,这墙头上咋还有两条鲤鱼啊,这两条鲤鱼是用草绳拴到墙头上的,他就想这不是墙头上接鲤鱼吗?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泥,他便想起了尹和尚给他算的卦相了,说我脚长到八斤半,墙头上接鲤鱼,这个主家开门滴时候,我去称称。

又待了一会儿,一个有50多岁的大娘来到门前,“哎,这是谁放到这里的鱼啊”。他说:“我来的时候墙头上就有俩鲤鱼啊”。这个大娘就说:“准又是邻居给我放到这喽滴啊,他知道我好吃鱼”。原来这个邻居是她的一个侄子,经常去打鱼,回来就给她放下几条,这次大娘没在家,他就把鱼放到墙头上了。

这个大娘开开门,拿着鱼就家去了。他急忙说:“大娘,我能进去歇歇脚,喝口水吗?”大娘说:“哎,行啊,快进来吧,我看你像个先生啊?”他说:“啊,我是个行医的啊。哎,大娘你有称吗?”“你要称干啥?”“我,我想称称我的鞋啊。”“这鞋你称它干啥?”“哎,大娘你知不道啊,走这么远的路带着这两脚泥可把我累坏了,我称称有多么重啊。说着便给他拿来了称。他接过称来一称,两只脚不多不少正八斤半啊。他就暗想,这和尚算滴还真准来,我今后准转好运了。

在这里借宿一晚,那个大娘呢?还管了他两顿饭。清晨一早他就又赶路了,当他又走到下午的时候,碰到一个发丧滴,是月子里的病,生小孩生不下来难产死了。在以前这种情况很多啊,也不能治。这个主的家里呢,还有个三岁和五岁的孩子,这男滴呢才三十来岁,来看发丧滴是没有一个不哭滴啊,两个孩子哭滴是和泪人样,是人人同情啊。他到近前看到从棺材底下往下滴着血,生孩子生不下来不滴血吗?他再一看那血很鲜、很红啊,就说:哎、你们抬棺滴停下,快把棺盖打开让我看看。有人就说:你是谁啊?这人都死了多时了,你不知道死者为大吗?你敢胡来。他又说:哎、你们打开就行了。

这时,死者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在人们的惊呀中把钉棺材的钉子启了下来,并打开了棺材盖。他呢马上用手按了按死者,又拿出随身带的银针来,找了找穴位,猛地一针就扎了下去,只听“哇”地一声,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就掉了出来,哇哇滴哭了起来。这时,就听见那个死去的妇女喘了一大口粗气,哎呀、俺滴娘哎可憋煞我了,也活了过来。他一针救了两条命啊。高兴滴那个男滴一个劲地给他磕头致谢。这时,庄里的乡亲们都上去,把她从棺材喽扶了出来,抱着孩子在人们的搀扶下回了家。人们都说他是个神医啊,要不是他救下了她母子,早就被埋到土里了,这真是一针救二命啊。

从此,他就真滴转好运了,进了京他就考上了御医。当上御医后,他因无法给百姓看病,毅然辞去御医,归于山林钻研医学,给广大贫苦百姓看病治病,他善于博采众长。对于诊断和医疗方面有特长的人,他都是不远千里去求教。他有高尚的品德,主张行医不应有贪求财物的私念,对患者要有同情爱护之心,不论贫富、贵贱、亲疏,一视同仁。传说,他曾拒绝隋文帝、唐太宗、唐高宗授予的官职,但从不拒绝病人求诊。他认为“人命至重,贵于千金”,提倡读书人都掌握点医术,以治病救人,强体养身。他感于当时方书浩繁,检索困难,遇有急病,往往不救,就立意编著简易实用的方书。他总结唐以前的临床经验和医学理论,广搜方药和针灸术等,撰成《千金要方》。书中收载当时所用药物八百多种,对许多药物的采集和炮制作了详细地记述。《千金要方》的成书,使他的医术得以传承,惠及后人。

由于孙思邈在中医中药方面的重大贡献,后世尊之为“药王”。

作者:周武山,字士臣,山东省博兴县人。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热爱文学、摄像,尤其喜欢散文、新闻写作。作品多次在省、市、县报刊上发表,并多次获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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