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周永珩《禹里,泽润着大禹的流风遗韵》
图文/周永珩
【作者简介】周永珩,四川北川人,中国残疾人作家联谊会、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在《四川文学》《四川日报》《星星诗刊》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300余篇,有作品30余次在国家、省、市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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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像)
北川羌族自治县禹里镇,是中国古代治水英雄、华夏立国之祖大禹的出生之地,位于北川县境中部,是西至茂县,北上松潘的要道,青片河、白草河于此汇成湔江奔流而下。这里是氐羌聚居之地,史称其地乃“番汉要冲”,“内障成绵,外屏氐羌”,是兵家争夺的要塞。据史志记载:公元566年,为加强边防,北周在当时的北部郡置北川县(治所在今青石一带),为北川立县之始。唐太宗贞观八年(634)析北川县地置石泉县,治今禹里镇。唐高宗永徽二年(651),并北川县入石泉县。北宋徽宗政和七年(1117)于石泉县置石泉军,辖石泉、龙安、神泉三县,至民国3年(1914)改石泉县名为北川县止,北川县(石泉县)一直以禹里为治所,历时1280年。1952年9月,北川县城迁往交通较为方便的曲山后,原县城所在地或以“治城”之名出现在官方文书之中,或以“老北川”之名流行于老百姓之口。1958年改治城公社,1984年复置治城乡,1985年建治城羌族乡,1992年,治城、青石、禹里三乡合一,以其为大禹故里更名为“禹里”。2014年撤乡设镇,更名为禹里镇。
(北川羌族自治县禹里镇)
从禹里乡向南,过禹里大桥约300米,沿右边石纽山崎岖小路行一里许,山腰石上有阳刻“石纽”二字,每字高、宽各为40厘米,为汉代学者扬雄所书。史载“禹生石纽”之“石纽”指的就是这个地方。与石纽山隔江相望的崖壁上还有摩崖阴刻楷书“甘泉”二字。旁有泉池,池水清澈,冬温夏凉,四季不断。据传:女荻(禹母)暮汲石纽山下泉,水中得月精如鸡子,爱而含之,不觉而吞,遂有娠,十四月,生夏禹。石泉县的县名就是取石纽之“石”和甘泉之“泉”而成。
(石纽)
(禹里镇的“植物活化石”、“绿色熊猫”珙桐)
岣嵝碑相传大禹治水时,梦中得仙人指点,后在湖南衡山祝融峰凿石得金简玉书,使禹得治水之法。禹治水成功后,将书藏于原处,并用巨石盖住洞口。禹将治水之事刻于石碑,立于岣嵝峰上,故称“岣嵝碑”,亦称“禹碑”,或称“大禹功德碑”。明嘉靖年间,成都玉泉人周宗任石泉守备,适遇北川羌族(白草番)揭杆起义反抗朝廷,想培修禹庙,效禹“以德化戎”之法,于治城禹庙内建碑亭,将岣嵝碑立于亭内。《四川通志》载,“碑上蝌蚪文自衡山拓来”,“此系大禹所书,文字奇古”。今有据原拓片复制之“岣嵝碑”立于禹穴沟口禹王庙前。
(禹穴)
(岣嵝碑)
禹穴沟景区内有刳儿坪、洗儿池、跑马坪、禹母崖、金锣岩、血石流光、石纽山、一线天、珙桐林、禹王庙、采药山等多个自然和人文景观。令历朝历代名人墨客为之折服,留下了珍贵的历史印迹。清朝名士余炳虎曾以“石纽停云”、“双江分色”、“索桥晓度”、“西山叠翠”、“奎角连云”,禹穴听泉、“悬崖滴水”、“血石流光”等八首诗抒发了自己对大禹故里人文古迹和奇异风光的热爱和赞叹之情。一年一度的禹王庙会和羌历年时,数万人从四面八方集于此,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庆贺大禹诞辰,欢度羌历年,狂舞欢歌,数日不绝。
(禹王庙会)
(禹里民俗文化活动)
北川红军长征纪念馆位于禹里镇场镇,建筑面积1179平方米,展厅面积300平方米,布展主要以红军长征在北川为主题,分为红军在北川的战斗和红军在北川期间开展的土地革命斗争两部分,着重体现了伟大的红军长征精神及北川各族人民对长征的贡献。旁边的红军碑林陈列着几十通红军长征过北川的石刻标语,在碑林纪念馆的门口两侧,悬挂着曾任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魏传统写的题词:红军血战千佛山,至今未忘过北川。一排排石碑静穆无声,再现了当年红军在禹里镇传播革命火种的情景。
(红军碑林)
(红军碑林)
禹里烈士陵园内苍松矗立,翠柏低垂,这片陵园,是解放禹里时,牺牲的革命烈士的栖息之地,阳光沉着地穿透那些密布的树木,让一条条宁静的小路充满光亮,这些革命先烈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实现自身价值的同时,也获得了人民永远地尊重和怀念。
(红军长征纪念馆)
(禹里烈士陵园)
禹里烈士陵园的山坡上静静地肃立着千佛山战役纪念碑。这是非常简朴的一座砖砌碑,并不高大,碑的正面是“千佛山战役纪念碑”题字,侧面是表现千佛山战役的画面。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为策应中央红军进长征,在北川历经103天,与国民党军队开展激烈的千佛山战役,团结带领北川各族人民打通并确保“北川峡谷”通道畅通,掩护了红四方面军主力西进,粉碎了川军对红四方面军的围追堵截,有效地策应了中央红军胜利强渡金沙江、大渡河从而顺利北上,实现了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懋功的胜利会师。
(千佛山战役纪念碑)
近年来禹里镇围绕大禹文化和旅游产业,兴建了塔坪绿岛,如今已变成几千亩的绿色海洋,远远望去,林涛翻滚,碧波荡漾,令人叹为观止。广莲寺也是禹里镇著名的古迹之一,是北川关内12个乡镇唯一一所开放尼众寺院,它积聚了丰富的大禹文化和佛教文化,以及独特的羌族地域文化特色,通过法师正确教导,在这里播种下佛法的种子,使佛光普照羌族同胞,令他们离苦得乐,远离灾难,身心安乐,社会和谐,国泰民安。
(广莲寺)
(广莲寺精美的佛像)
禹里镇在5·12大地震后的重建中,遵循老街风貌,保持羌族特色不变,将北街和半边街统一建筑风格,努力打造石泉街、石纽街等商业街,鼓励群众依托自有房产发展住宿和餐饮业。老街大都采用的是木梁穿斗结构:竖立的木梁支撑整个房子的重量,横着的木料架构起层层楼房。墙体用竹篾条编制,再抹上一层白灰浆。因为年深确实久远,一排排的老房子显得十分陈旧。底层多为门面,有卖百货、五金的,有茶馆、麻将馆、餐馆、服装店、鞋店等等。
(禹王宫)
(大禹纪念馆)
在禹里镇里行走,我们发现,禹里的居民有惊人的从容与沉静。有客人来,不管是多大的人物,他们也视若凡人,毫无谄媚之相;不管是成群结队、熙熙攘攘,还是散落独行、茕茕孑立,他们一样的不惊不怪。临街的门板边摆着自家的小商品,人则坐在门后无所谓地等。你随意地翻弄着他的货品,他也不斥责;你拼命地杀价之后却不买,他也无明显的恼意。听着天南地北的芜杂口音,看着东土西洋、羌汉缤纷服饰,他们的眼神也不飘忽,好像与自家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信任,任你自由来去。
(禹里老街)
(禹里老街)
当地老者告诉我们:禹里历来是是战略要塞,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千百年来,战事频仍,不停地闪现着刀光剑影。这里的人民饱经了炮火熏染和血泪的洗礼,又有着“5·12”大地震、唐家山堰塞湖淹没全镇的生死阅历,见过大世面,所以就有了经受世事无常的心理维度,生命的神经坚韧了,便处变不惊,见怪不怪。而且,他们也深刻地感到,硝烟的弥漫,地震的惨烈,在生命的长河中,不过是暂时的一瞬,久而久之,不灭的生存意志,不迷失本质的生活伦理,不被外力所左右的生命定力,就成了品格和血脉,且蕴含于禹里人的性格之中了。
(禹里镇的古玩店)
老街虽落寞,但总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慕名而来,漫步在明清丢失的光阴中,品咂几百年前的鼎盛喧阗、流风遗韵。还有老人家在巷口穿针引线,补伞纳鞋。岁月在这里沉淀,宁静而深邃,如一瓶老酒,令人沉醉。在我们略微匆匆走过禹里镇那条古朴而时尚的老街时,尽管仍然没有能够去尽情领略禹里这份目光所及的内涵,但我们仍然要祝愿:千年古镇可以老去,而一代代禹里人焕发出来的积极向上的精神,却能青春永驻。
(禹里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