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陈静《对不起，父亲！》
文/陈静
【作者简介】陈静， 1990年出生于松潘县，曾用笔名梓舟，现用真名陈静。从小热爱写作，大学毕业后开始发表诗歌、散文作品，一个正在文学路上行走的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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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清明节，端午节，还有初秋，我都是抗拒的。端午节是父亲的生辰，初秋是父亲去世的日子。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是不想明白，其实那个深深爱着我的人已经悄然离去……
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记住父亲去世的是哪一天，我只记得那是国庆后的一个周末。因为读书在县城，离家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为了节省开支，我只会选择长假或者寒暑假才会回家。那个周末我去了同学家，早上我在小鸟的歌声中醒来，刚去上了厕所回来，同学就叫我接电话，说是我姐姐打给我的，我心想，我姐怎么会知道我同学的电话。
还没容我想完，姐姐在电话那一端说，“妹，爸爸生病了，你马上到县城，我给你联系车，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我只是安静地在电话这端说了一个字，“好！”
我把电话还给了同学，迅速的拿了东西，跑到公路边，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那样，同学在后面追我，我无力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拦了好几辆车，终于有一辆肯停下来载我，上了车之后，师傅看我一直在掉泪，毫不留情地对我说，“我的车上不许人哭，你要哭，马上给我下车。”我强忍着内心的疼痛，真的没有再敢掉下一滴泪。
到了县城，看到姐姐在车上着急地等我，我内心一下就崩溃了，我抱着姐大声哭着。
姐说，“别哭了，只是生病了。”可是我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泪水，正在默不出声的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车上，我靠着姐姐的肩膀，不停地流着眼泪。
或许那一刻，我没有问姐姐任何问题，我已经知道了答案，父亲一般生病，怎么可能叫我回家。只是我怕，在我一再追问下，姐姐会告诉我实情。
在快到家的时候，我看到我家里炊烟缭绕，很多人在走进走出，不停地忙碌着。公路旁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材。我摇摇晃晃地被姐姐搀扶着回到了家。
走到了家里大堂，看见了嫂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最终还是问了出来，“爸爸呢？”“妹，别哭了，想开些。”我一下瘫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嫂子和姐姐一人拽着我的一个肩膀，使劲的把我拽起来，我嘴里不停地说，我不信，我不信！爸爸在哪里？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也来了，一起搀扶着我走到了停放爸爸的位置。那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所有人的手，发了疯似的跑过去，跪在父亲灵前，那一跪，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震动的声音。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安慰我，我在那里使劲的哭泣，仿佛哭完了一生的眼泪。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慢慢清醒了，走近父亲身旁，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是的，手已经完全僵硬了，也已经冰凉了，真的走了，我幻想着是不是还有一丝余温，让我感受最后的父爱。
脑海里只剩下几个字：没有经受过爱的雨露，就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对于父亲，愧疚，遗憾，谴责一直跟随着我，我想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没有对父亲尽孝。只想说一句：父亲，对不起！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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