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望安杯”全国征文大赛085】王培惠||感化 （小说）

    主编：非   鱼

麒麟小区 的一对老夫妻去超市买菜，一言不合竟吵将起来。然后，俩人坐在路边的连椅上，这头一个，那头一位。气得老头的胡子直撅蹦，老太太的眼睛翻白眼。回头率倒挺高的，人们悄然偷偷斜视他们一眼。俗话说：“秤杆离不开秤砣，老头离不开老婆。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这两位另类，是针尖对麦芒，钢钩挂不住溜溜蛋。吵架成了家庭中的钢琴协奏曲，可奏的不是“喜乐”，是“打击乐”。都说：“天上下雨地下流，俩口子打架不记仇。”可这二尊“大人”气得肚子如鼓，一敲砰砰响（都曾敲着给左邻右舍诉说），气喘吁吁的如老牛拉大车。俩人的战火不熄，舌斗不断，引发思虑过多、心肾不和、虚火上攻等病，没少去给医院送钱。退休后俩人时时见面，难离左右，但吵得更凶了，简直不可开交！但从衣着打扮上看，俩人却是有气质、有品位、有文化之人。

这时，头顶上树叶子哗哗地响，几片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夫妻俩不约而同地抬头观望，却是一对麻雀嬉戏。它俩忽上忽下，左右腾跃，似藤若蔓，缠绕互飞，眉里传情，目中送波。如此快活，好不惬意！很显然，雄麻雀有意“谦让”雌麻雀，时时呵护它。

然后它俩飞至一个小树枝上，紧紧依偎，四目传神，窃窃私语，缠意绵绵，似乎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尽的情，言不尽的爱。

雄麻雀用那尖尖的小嘴给雌麻雀梳理杂乱了的羽毛，小心翼翼，百般疼爱。老夫妻也发现那雌麻雀是个残疾，只有一只腿，羽毛也不怎么鲜亮了，是对“大老堂”，也就是“老麻雀”了。老太太不经意“唉”了一声，是叹麻雀老了，还是怜其残疾，还是羡慕它们幸福呢？还是……

只见雄麻雀忽然飞到树下的花丛中，很麻利地逮住一条毛毛虫，迅速地飞回树上。雌麻雀很自然地伸出脖子，张开嘴，闪动着红舌尖等候。雄麻雀闪电般地嘴对嘴将还活着的虫子送到雌麻雀嘴里，这情景，好幸福的好温馨啊，老夫妻看得竟发呆了。

雌麻雀吃到虫子，高兴极了，吱！吱！吱地叫着，那头摇得如“货郎鼓”一样，小小眼睛里尽是深深的情，满满的爱。扑腾着翅膀，一腿跳跃着，是在感谢“夫君”吧？

雄麻雀来来往往十几次，直到喂饱雌麻雀，自己才回到花丛中寻找食物吃。还时不时回望一下雌麻雀。

不大一会儿，雄麻雀飞到树上。俩麻雀四目对视了一下，竟放开歌喉，愉快地唱起歌儿。双双抖动了一下双翼，展露了一下舞姿；远视一下蓝天白云，亲吻一下风儿，低头看一下老夫妻。是嘲笑他俩不懂“爱”、，不知“情”、不知自然的美、世间的“恩”，然后比翼齐飞了。

老夫妻痴呆地目睹了这对麻雀的所做所为，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度的老头挪了挪位置，靠近了老伴。

老伴掏出湿巾，给老头擦了擦眼泪，自己竟眼泪婆娑地笑了。随之，老头的脸也笑得如盛开的菊花。

从此，再也没听说过这老夫妻吵架。老夫妻再从树下路过，总是抬头神往、思索……

                             2021年10月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王培惠，网名：平民一夫。男，山东齐河人，大专。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华夏精短文学会员、签约作家；中国当代作家联盟协会会员、签约作家。自2020年2月开始写作，在书籍、刊物和平台发表作品300多篇。2021年1月至10月获全国征文大赛金奖、二等奖等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