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故人

惊闻一位不常见、但我偶尔会在节日发祝贺信息的朋友已经在一年多前去世，我目瞪口呆、久久不敢相信。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正值壮年、腰缠万贯又绝顶聪明，曾是当年某地高考状元，多年来在资本市场叱诧风云的一个人，因为脑出血猝死。

金钱在死亡面前束手无策。死神毫无预兆地抵达，并不讨价还价。不管贫富贵贱，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对重重顾虑。当死神来临，来不及恐惧，来不及逃跑，也来不及作种种身后安排。这种突然的离去大概也可以说无疾而终？

这位故去的朋友大约十年前移民美国，但因为主要投资战场还是在国内，因而一直中美两地飞。我六七年前第二次去美国，从洛杉矶飞到纽约，他到机场接我。到了他在长岛的家，一碗清汤挂面，这是他简朴的生活。他带我去超市，买回来一堆零食。

他在长岛的房子很大，却没有怎么装修，宽阔的花园空空荡荡，为了好打理，记得似乎一棵很大的树也被锯掉了。那天他太太像是出去参加聚会了，他的女儿在跟家庭老师学钢琴，小儿子好像也在学什么。下午他送我回酒店，一路给我介绍途经风景。

第二天是七月三号，我本来当天傍晚要从纽约飞往华盛顿，没想到航班被取消了，于是我把机票改了次日回洛杉矶。前后三日匆匆一游的纽约，我记得的是摩玛当代艺术馆、大都会博物馆、时代广场、帝国大厦、华尔街和铜牛，以及住在长岛的朋友。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