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焦火,下焦寒,又上火又怕冷,讲一个中成药,火气变元气
今天这篇文章我们来聊一聊上热下寒的问题。
上热,热在哪里?热在头面,热在胸膈,比如,反复发作的口腔溃疡、牙龈肿痛、脸上长痘、失眠烦躁;下寒,寒在哪里?寒在腰膝,寒在腿脚,比如,手脚冰凉、容易腹泻、夜尿频多。
上火与体寒并存,这种现象现在的很多人都有,怎么解决呢?
给大家说上一个方子,乌梅丸。
出自东汉大医张仲景的《伤寒论》。
乌梅丸:乌梅30克,细辛6克,干姜10克,黄连6克,当归10克,制附子10克g,花椒10克,桂枝10克,人参10克,黄柏10克,水煎服。
中成药,乌梅丸。
张仲景说这个方子治疗什么病的?
治疗厥阴病,也就是肝经的病。
这就怪了,上热下寒和肝有什么关系呢?
实际上是这么回事。
肝主疏泄,有动和升,有向上生长和向外舒展的特性。就像什么?就像春天的树木一样,我们常说春寒料峭,假如寒气太盛,那树木就迟迟地不肯抽枝发芽。
肝阳虚,肝脏缺乏阳气,也会生发不起来,导致肝气郁结。注意这里的肝郁,和我们之前所讲的肝郁,有点不一样,之前讲肝郁是因为情志原因,比方说,闷闷不乐,这是实证。现在是虚证。
再往下,肝内寄相火,和相火对应的是君火,君火藏在心里面,心呢又是君主之官,是一个国家的主宰,那么,这个相火,我们就可以把它理解为丞相。丞相要尽心辅佐,听从君主的指挥。
在中医里面有一种说法,叫相火随君火游行全身。肝阳虚了以后,肝主疏泄的功能受到影响,相火也就不能随着君火游行全身了,也会郁在那里,慢慢地化热了,我们就叫它郁火。
对此,民国大医张锡纯是这么说的:“因肝主疏泄,中藏相火(相火生于命门,寄于肝胆),肝虚不能疏泄,相火即不能逍遥行于周身,以致郁于经络之间。”
本来阳气就不足,还没走到四肢呢就被瓜分的差不多了,现在相火又内郁化热了,这就形成了上热下寒之证。
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阳虚火郁。
其中,阳虚是主要矛盾。我们首先解决主要矛盾,解决阳虚的问题。
用干姜、附子、桂枝来温阳。桂枝长在枝头,是植物枝条上最嫩,也是最具有生命力的地方,桂枝再加上人参,又能鼓舞肝气生发。
阳虚了以后,更容易受到寒邪的侵袭,这里用细辛、花椒来散寒。细辛这味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非常的细,所以它特别擅长穿透,可以直接穿透到骨头里,把寒邪给排出来。
当归是补血的,血属阴,中医常说阴阳不分家。
解决了主要矛盾,再来解决次要矛盾,把郁火清一清,用的是黄连、黄柏,这是两味苦寒之药。
最后我们来讲讲乌梅,为什么把它放到最后来讲呢?因为乌梅在整个方子里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你看名字就叫乌梅丸,说明它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
乌梅味酸,它是酸的,吃到酸味的食物会感觉上下牙关一紧,五官也会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说明酸主收,同时也说明它可以把能量柔和到一起。
不是上热下寒么?说白了就是能量分配不均,乌梅可以把不相顺接的阴阳糅合到一起,也叫调和阴阳。
乌梅丸这个方子张仲景也用它来治疗蛔厥证,就是肠道里有蛔虫,这个蛔虫要往上走,张仲景就说是“蛔上入其膈”。膈指的是哪里,我们先不去管它。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它,不让它往上走,那张仲景就想了一个办法,叫清上温下,具体是怎么个过程呢?
首先,蛔得酸则静。乌梅,酸的吧,本来这蛔虫又摇头,又摆尾,兴致勃勃地正往上走呢,酸味一去,它就受不了了,速度就降下来了。
其次,蛔得苦则下。要想让这个蛔虫赶紧走,就得用苦味去刺激它,黄连、黄柏,苦的吧,苦寒之药除了味道不好,还能干什么?能清热。
我们可以想一下,这个虫子为什么要往上走,会不会是因为上面暖和,下面太寒了,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张仲景的意思就是把上面的热清掉,蛔虫当然不愿意呆在又苦又冷的地方,可是它也不愿意再回去,因为那里同样阴寒一片。怎么样,再用点干姜、附子之类的,把下面暖起来,当它回头再去看的时候,发现不一样了,来时的地方又暖和又舒适,那还不脚底抹油似的自动往下溜。非常高明的一个思路。
乌梅丸最初是丸剂,也可作汤剂,现在也有中成药——乌梅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