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湖战役,美军派出31情报侦察排,后杳无音信,半年后才有消息

作者:象牙山男孩

宋时轮指挥志愿军第9兵团向长津湖挺进。阿尔蒙德少将指挥美第10军团向西北方向推进。双方不约而同,将发动攻击的日期定为1950年11月27日。

美步兵7师31团3000余人陆续到达长津湖东侧,安营扎寨,丝毫不知强大的对手就隐蔽在他们周围的群山峻岭之间。

长津湖是朝鲜北部最大的一个天然湖泊。发源于黄草岭一带的崇山峻岭之中,然后向北流淌,在柳潭里和新兴里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再往北流,它注入中朝界河的鸭绿江,成为鸭绿江上游最大的一条支流。在它的东面,有朝鲜北部的另一大湖——赴战湖,其水向北构成长津湖最大的支流赴战湖,两湖之间间距不过三十来公里。构成了长津地区。这两片河谷地带又夹于两条巨大的山脉之间——西面的狼林山脉和东面的赴战岭山脉。

此地是朝鲜北部最为苦寒的山区,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每年冬季,便顺着这两大山脉之间的通道向南直抵咸兴附近的日本海。气温低达零下30 摄氏度。区域之间群山横陈、沟渠交错,地形极为复杂。雪寒岭、荒山岭、剑山岭、死鹰岭……如此一些地名真令人不寒而栗。任何军队都不会愿意选择如此一块地区作为战场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

初战阶段,志愿军第13兵团的42军,曾在这一带阻击北进之南朝鲜军队

然而,由于麦克阿瑟的钳形攻势的展开,阿尔蒙德指挥的第10军迅速扩充至十余万人,战场形势较为吃紧。彭德怀急令在国内的宋时轮将军的第9兵团入朝;以粉碎敌人从东线迂回江界,向我包抄的企图。

于是,宋时轮指挥他的第20军、26军、27军于11月7日至11月19日前后陆续跨过鸭绿江,向长津湖一线挺进,以迎头拦截阿尔蒙德的第10军。

彭德怀曾要求宋时轮指挥他的部队于11月25日与西线的志愿军一起向美第10军发起攻击。但宋时轮认为,27军从图们江向东开进几乎要横穿整个朝鲜的北部,才能抵达长津湖以北。而第20军要从江界翻越祟山峻岭才能抵达长津湖以南的下碣隅里,故按时抵达有困难,况且部队连续行军,全靠步行,立刻投入战斗有困难,所以要求将攻击时间推迟到11月27日。彭德怀考虑到东线是一个独立的作战方向,狼林山岭以西有13兵团的第38,40,42军,完全可以将东西两线敌人分割开来,推迟进攻西线战事不会有太大影响,便同意了这一提议。

宋时轮将军时年43岁。同彭德怀一样,他也是湖南人,并且与林彪同期从黄埔军校毕业。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有名战将之一。入朝前,他任上择普备区司令,他指挥的第20,26,27军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主力。第三野战军是陈毅和粟裕建立,发展起来的一支部队。在中国军队中,他们与林彪的第四野敌军齐名。宋时轮作战有勇有谋,是一名优秀指挥官。淮海战役中,曾发生过一个有趣的插曲:宋时轮由于过子大胆,先子部认而乘吉普车闯入国民党军防线之内,他的吉普车不慎翻下斜坡,而此时国民党的一个师的部队正好开过这里,幸运的是,这个师的指挥官是地下共产党人。他把宋时轮护送回了解放区。

此刻,宋时轮指挥第9兵团迅速向预定区域进发。他深知接下来的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朝鲜的冬天已经很冷了,山岭到处披挂着积雪,水面上积聚普盈尺的冰。而他的部队来自中国的华东地区,如此的严寒对他们将是莫大的考验。

宋时轮的部署是:以彭德清为军长的27军向长津湖东、西两岸的美第7师、海军陆战1师进击,以张翼翔的20军向长津湖南端的下竭隅里,社仓里一线进击。攻打美陆战1师的侧翼。27军担任正面攻击的任务、20军担任阻敌南逃的任务,以张仁初为军长的26军担任预备队,将北进之敌歼灭于长津地区。

非常巧合的是,美第10军团的指挥官阿尔蒙德将军也把他的进攻日期定在11月27日,双方将领简直是不谋而合。还有一点共同之处是,宋时轮将军对长津湖地区的敌人兵力的了解不完全,阿尔蒙德则根本不知道有兵团规模的中国军队在向他推进。他到现在依然认为,他的部队在前面只会遇到一些不成规模的抵抗,北进鸭绿江的计划会很快完成。阿尔蒙德信心十足地作了如此的推断:飞机没有发现敌人大部队运动的迹像,因而长津湖方向不会有大规模的敌军。

于是,阿尔蒙德兵分三路,以南朝鲜第1军团(下辖首都师和第1师)为右翼,从东线向北进击;以美第7步兵师为中路,沿长津湖东部和赴战湖南而向北推进;以美陆战第1师为左翼,沿长津湖西侧前进;以11月18日在元山登陆的美步兵第3师掩护陆战1师的攻击,守备后方的咸兴一带区域,并保持与西线第8集团的联系。

朝鲜东北部的主干公路从元山——咸兴沿海平原向北伸向古土里高原,然后再往前10公里便到了位于长津彻南端的下碣隅里。这条通往鸭绿江和边境线的公路成了第10军进攻的主要路线。海军陆战1师便沿这条公路前进。

进攻开始前,按照计划,美军将部队进行了一番调整。阿尔蒙德要求美第7步兵师派出一个团的兵力沿着长津湖东侧向北进发到湖北面的长津镇,从而使在水库同一侧的海军陆战1师第5团能调往水库的西侧,集中力量,在到达长津以后调头向西,切断从鸭绿江一直向南伸延到第8集团军战区内的满浦--江界--熙川一线公路,从而通过攻击第8集团军前面的中国军队的后方来协助第8集团军行动。

敌军对我国军队在周围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美第7步兵师是10月28日在利原登陆的。此刻巴尔少将正指挥他们向惠山一线的边境进攻。按照阿尔蒙德的命令,美步兵第7师应于11月28日中午调1个团赶往长津湖东侧,与陆战1师第5团换防。但由于第7师的部队远离此地,巴尔将军只能手忙脚乱地调集第7师那些离水库最近的部队组成一个战斗团,这个团的番号为美第7步兵师第31团。指挥官是麦克莱恩上校。

该团包括31团团部和一个团部直属连,该团包括第2和第3营,32团的第1营,第31坦克连,第58炮兵营和第15高炮营。32团第1营因为离长津湖最近,所以被编入第31团。这样,第31团总兵约3000余人。

第32团1营1000多人于11月25日中午1时到速长津湖东面福洞附近的1221高地。指挥该营的是费思中校。此人曾到过中国,是以也尔将军为团长的美驻中国联合军事颇间困的成员。并当过李奄徽将军的副官。柯蒂斯少校是参谋,毕业于美国最著名的西点军校。

他们将指挥部设在山坡上的一个棚屋里。从那儿向西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足1公里外的长津湖——湖面上的冰在白天显出耀眼的光芒,与湖周围群山上的白雪相互辉映,显得安静、神秘。天上此刻还飘着雪花。气温十分之低。

他们占领了公路两侧的高地,组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环形防御圈。

那天傍晚,费思等人到他们驻地几里之外见到了海军陆战1师第5团的默里中校,以了解周围的敌情。默里告诉他们,该团第3营的指挥官塔普勒特中校派出了包括两辆坦克在内的一个侦察排从他的前沿阵地出发。沿着公路进发到湖北面水坝附近一个叫卡冲里的村庄。途中他们与几小股中国部队遭遇,但没有发现大部队活动的迹像。塔普勒特还利用直升机对同一地区及其北部进行了空中侦察,其结果相同。他们对中国军队在周围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11月26日午后,第7步兵师副师长霍兹准将来到1221高地一营的指挥所。巴尔少将要他来指挥集结后的麦克莱恩的第31战斗团。待麦克莱恩赶到后再由他指挥。

晚上,麦克莱恩匆匆赶到。此时陆战1师第5团已开始向湖西撤离。费思请求麦克莱恩让他在次日凌晨,带领他的营到每军陆战队西移后的前沿阵地去,麦克莱恩同意了。麦克莱恩1930年毕业于美国陆军学院,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他把他的指挥部设在1221高地以南一幢校舍里,以前这里曾有一个村庄,如今却只剩下一些断垣残壁。

11月26日下午,麦克莱恩收到报告说在湖东的一个村子里发现了一支几百人的中国军队。麦克莱恩便命令科克中尉率领31情报侦察排前去侦察。于是该排乘坐架有机枪的吉普车在狭窄、泥泞的公路上向东北方向搜索。从此以后,该排便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威特少校记述到:

“24小时过去后,科克仍是音讯全无,大家都很担心。我要电台不断与他们联络。我们还打电话到第10军总部查询。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后来我又听说侦察排有人回来了,但谁也没见到过回来的人。”

一直到1951年3月左右,半年以后,31侦察排才有了消息,从美军监听的中国英语广播中,他们听到了一些战俘的名字,其中有两人就是31侦察排的成员。

长津湖战役,美军对我军情报少而又少

11月27日,麦克莱恩的部队陆续到达。其中第15防空自动火炮营的一个连由麦克里蒙上尉率领也赶来。他所部署的防空武器连对麦克莱恩上校在长津湖东侧的部队尤为重要。该连配备有8门自行火炮:4辆全履带式M19自行火炮,每辆炮车上装有2个口径40毫米的双筒自动高射炮;4辆半履带式M16自行火炮,每辆上装有4挺高射机枪。M16和M19上的枪炮都是安装在可以旋转的炮塔上的。M19的火力非常强,它自动射击时相当于每分钟有240颗手榴弹排出。M19使用的口径为40毫米的炮弹可以射至2000米左右,对摧毁远处敌人的炮兵掩体和火力点十分有效。M16上的四挺重机枪自动射击时每分钟可发射1800发子弹。

27日和31团3营同时到达长津湖东侧的还有科迪上尉的第31重迫击炮连。下午,57炮兵营的A连和B连——各配备4门105毫米滑膛炮,进入阵地。

第31坦克连也将加入麦克莱恩在水库东侧的步兵和炮兵部队,并做为预计向北发起进攻的中坚力量。该坦克连由德雷克上尉指挥、下辖4个排,每个排由5辆M4A4坦克组成,每辆坦克配备有76毫米火炮,连指挥部还辖有两辆配备有105毫米榴弹炮的坦克,一共是22辆坦克,这在朝鲜战场上是非常强大的。

到11月27日晚,31团所属各部分散在长津湖东侧从下碣隅里沿公路向北直到32团1营的前沿阵地的10英里长的路段上,他们的区域大致可以分为7个部分。从北向南,依次为:

1、31步兵团1营:位于最前沿的内洞峙附近。

2、31步兵团前线指挥部:位于新兴里附近。

3、31重迫击炮连。

4、31步兵团3营;57炮兵营A、B连。他们露宿于横跨一条叫丰流里的小河入口的引桥和俯瞰长津湖的高地上。

5、57炮兵营营部和营直属连;15自动防空高炮营D连,位于福洞附近

6、31团后方指挥部和31坦克连

7、57炮兵营后勤连

11月27日,当31团和57炮兵营正往水库东侧集结时,海军陆战队第5团完成了他们由水库东侧间西侧的内洞峙的调动。直到他们全部从32团1营所在的1221高地以北的公路上撤下来后,费思才能将他的一营移往前沿阵地。

费思和他的参谋人员应该清楚塔普勒特中校的海军陆战队第3营天一亮就会从前沿阵地撤离。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毫无等费思的一营上来接防后再撤的意思。11月27日晚,仍留在水库东侧的海军陆战队只剩第1工兵战斗营的一个连,位于下碣隅里以北2英里的1203高地和三苏里。

11月27日,整个上午32步兵团1营宿营地旁的公路都被源源不断地撤下来的海军陆战队的过往车辆和人员弄得尘土飞扬。费思的手下从经过1221高地向南撤的陆战队员口中得知头天晚上曾有几股中国军队的侦察小队摸到他们的前沿阵地来侦察。其中的一个中国士兵将一个海军陆战队员从散兵坑拖出去,缴了他的械,并将他打伤。

午后,费思率领1营乘车北上,前去接替塔普勒特空出来的阵地。1营全部部署在海军陆战队以前的阵地上,没有作出变更的必要。海军陆敌队阵地的位置选得很好,修筑有钢筋水泥掩体和散兵坑,但由于1营的人数比先前驻守在此的海军陆战队少了许多,所以1营没有占据所有的阵地,特别是那些在西侧和南侧的阵地,但这并不使1营感到担心,因为他们预计只在那儿呆一夜。进入阵地后,该营开始调校防御火力,迫击炮的调校直到晚上8时半才完成,此时天已全黑了。

在他的回忆中,该营的副指挥官米勒少校描述了他们27日下午占据的阵地:

“当我到达新的指挥所时,我发现我们的阵地是在一个巨大的马蹄形的高地上,展开的那端在营指挥所的西南侧。为了控制这个高地,全营必须尽量展开,但那条往北延伸的公路是被牢牢控制住的。A连被布署在马蹄形高地的北端和西端,以封锁下面的公路。C连在A连的右翼,沿着高地的北端向西展开。B连在高地的南沿,B连(重武器连),营部及营部直属连在A连和C连背后的一个深谷里。谷地里还设了一个弹药堆集处,所以显得十分拥挤。全营部队展得很开,但阵地的位置很好,可以牢牢控制住该.地和往北延伸的那条公路。”

费思的指挥所设在公路东北侧的一间朝鲜民房内、公路在此处转弯绕过山谷南侧的一个山脊。比格上尉的办连的指挥所和他的88毫米的迫击炮就布置在公路对面,在费思指挥所的西侧。公路绕过山脊后向右急转,然后向北延伸半英里封达A连的阵地的东侧。越过公路在A连的右侧是C连的阵地。莫特鲁德的3排布署在C连的左翼靠近公路的地方,和A连隔路相对。天黑时,莫特鲁德的3排和营部间的电话线已铺设完毕。气温开始急剧下降、莫特鲁德让士兵在阵地背后的山坡上生火取暖、但连部和营部都打电话来叫他把火灭掉。

莫特鲁德随后沿着3排的阵地检查警戒情况并提醒士兵不要把脚冻伤。他发现南朝鲜士兵都蜷缩在散兵坑里一动冰动,他把他们叫出来,让他们活动四肢,直到血液循环恢复为止。当他回到排指挥所时,他检查他的武器,发现枪栓包被冻住、使用时很不方便。后来证明武器上结冰是这次行动中遇到的一个主要问题。

一营的阵地绵延了几公里,其中在公路东侧的C连的防线最长,从公路东侧的山脊向西北展开然后又折向西南至1470高地,在那儿与B连的阵地交界,B连的阵地从1470高地赶向东南方向展开,但并未延伸至公路。因为缺少兵力,B连的阵地甚至也未延伸至1324高地。水库在背指挥所西侧的大约一英里半处。

整个环形防线的最弱点在B连和C连的交界处的1475高地,因为在其东侧有一个更高的山岭,敌人可以沿山坡俯冲下来。

在长津水库,一个海军陆战队营的人员编制大约比一个步兵营多百分之三十,因而对一同一个阵地来说,海军陆战队布署起来就要容易多了。

在麦克莱恩上校的美7师31团向长津湖东侧向北准备进攻之际,他们对志愿军的了解仍只限于阿尔蒙德所提供的情报。11月上旬,海军陆战1师曾与志愿军的第42军之124师在长津湖一带激战。但该师很快从水洞一线退往赴战岭关一带的山脚下。虽然42军的125师和126师仍有相当实力,但种种迹像表明,第42军正撤向狼林山脉的西面,以与他们正在西线同美第8集团军的主力会合。因而,长津湖一带不会有大规模的中国军队存在。第10军的前景非常乐观。

如果阿尔蒙德知道他前面中国军队的实际情况,虽然他好勇斗狠,也定会裹足不前。在31团主力抵达长津湖以前,海军陆战1师第5团在水库东边遇到的所谓小股敌人实际上是志愿军第9兵团27号80师的先头侦察部队。此时,第9兵团的第20军、27军所属8个师已隐蔽于长津湖四周的不同位置,第26军的4个师亦已作为战略预备队进入朝鲜。他们成功地躲过了美军飞机的空中侦察,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夜晚向长津湖地区开进,并向长津湖东、西两侧埋伏,静候美第10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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