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为何对印第安人痛下杀手,印第安大屠杀背后的真实原因来了

纵观美国发展史尤其是从殖民地时期开始到西进运动结束,有一个族群是永远无法避开的,便是北美印第安人。这个族群曾经在北美大陆上发展出了灿烂、辉煌而又独特的文明,却在美国西进运动中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如今在政府划拨的保留地中做一个自由的囚徒。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当时的美国人仇视印第安人、对印第安人痛下杀手,而不是和平共处共同发展呢?

其实对印第安人的仇视可以追溯到1584年。1584年,英国最早的殖民者罗列在获得女王许可之后,带领着一些曾经进攻过冰岛的老兵前往北美,打算在北卡罗来纳沿岸建立殖民据点,然后以抢劫西班牙船队为生,再慢慢发展出英国的势力。但是登陆后殖民者发现当地的印第安人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并不友好,甚至是充满敌意,认为他们是入侵者,不断发动对殖民者的袭击。殖民者不堪印第安人的袭击,又缺乏食物,开垦土地种植作物也需要时间,印第安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土地开垦出来。最根本原因在于当时殖民者与印第安人语言不通,双方基本就是鸡同鸭讲,缺乏足够的有效的沟通。坚持两年后殖民者只能于1586年撤走,这可以视作是印第安人与英国殖民者的第一次接触。此后英国人陆陆续续试了好几次,但是在印第安人的袭击和食物短缺的威胁下,每次殖民者对北美的殖民活动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

1603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驾崩,詹姆斯一世继位,大力推动北美殖民。1606年,弗吉尼亚公司组建成立,詹姆斯一世把特许权给了弗吉尼亚公司的两个分支:普利茅斯公司和伦敦公司。1606年12月,伦敦公司组建了一支144人的殖民船队迁往北美;1607年5月24日在詹姆斯河河口处建立定居点,定名“詹姆斯敦”,可以视为英国在北美的第一个永久殖民点,史称此次行动为英国建立北美殖民地的开端。但是詹姆斯敦的建立并非一帆风顺,詹姆斯敦本身就不是个好地方,这里属于沼泽地带,资源贫瘠环境恶劣,而且食物严重匮乏,到后来能吃的野生动物都被吃完了。而且英国人一下船就遭印第安人袭击,死一个伤了十一个,此后又陆陆续续不断爆发冲突,被弗吉尼亚公司指定的殖民地领袖约翰·史密斯就曾多次被印第安人俘虏,不过因此得以与当地的波瓦坦部落的印第安人建立了友谊,并且得到了印第安人的粮食援助。

但是粮食短缺的问题并不是几次援助就可以解决的,加上印第安人耕种方法的落后,粮食产量不高,自己都经常挨饿。为了争夺粮食,印第安人部落之间就经常发动战争。而殖民者觉得自己开垦耕种也不可能再短时间内解决问题,于是绑架印第安人酋长换取食物。到了1608年底,饥饿的殖民者开始从当地人手中抢夺玉米,正逢当地收成不好印第安人自己都不够吃,大规模冲突爆发,关系再次恶化。1609年春天,当地的帕斯帕赫部落开始袭击詹姆斯敦。1609年11月,波瓦坦部落伏击杀死了前往奥拉巴斯购买玉米的船长约翰·拉特克利夫。1610年8月,新任弗吉尼亚总督德拉瓦派人袭击了波瓦坦族部落,挑起了第一次盎格鲁-波瓦坦战争。殖民者的暴行激起了波瓦坦族的强烈反抗,战争一直持续到1614年,在各自付出惨重代价后停火,英国人罗尔夫与波瓦坦部落酋长女儿结婚,双方进入短暂的和平时期。与此同时,英国殖民者开始向河流以南扩张,并建造房屋,逐渐在北美站稳脚跟。

早期来到美洲的殖民者大多是在欧洲混不下去的、因为圈地运动破产失去土地的农民、生活艰苦的工人、被迫害的清教徒等。这些人本来在欧洲就属于社会被压迫的底层,相对来说品性也更加善良,尽管有摩擦,但是与当地印第安人的关系处得还算融洽。1611年,英国人罗尔夫在弗吉尼亚种植烟草并且大获成功,而且他还同当地印第安人酋长波瓦坦的女儿结婚。他的后人也获得了双方的信任,殖民地时期许多弗吉尼亚的权势家族都与他有血缘关系。1620年,著名的“五月花”号满载不堪忍受英国国内宗教迫害的清教徒102人到达美洲,这些清教徒到达北美之后没有物资,几乎就要冻死饿死,还是当地的印第安人及时为他们送来了粮食和生活必需品,帮助他们熬过了在北美的第一个冬天。待到开春,印第安人还特地派人教他们怎样狩猎、捕鱼和种植作物,帮助这些清教徒在美洲安定下来。为了感谢这些印第安人,感谢上帝的恩赐,他们举办了聚餐,邀请印第安人一同庆祝节日。

这种和平友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殖民者到达美洲,双方之间的矛盾开始不断升级、爆发。对于印第安人来说,他们属于原始社会晚期,还没有私有制的概念形成,土地、山林是是属于集体所有的共有财产,而且他们需要遵循自然法则,不可过分掠夺,每一寸土地在耕种过后、每一片森林在猎捕过后都需要休养生息。但是随着接触的殖民者越来越多,私有制的概念也不断在印第安部落中传播,印第安人发现殖民者建房子、开农田的土地原来都是自己的。对于殖民者来说,土地是他们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了土地才能耕种,只有砍伐树木才能建立避风取暖的房子,才能建造船只出海捕鱼,而且在欧洲,土地就是财富,这种思想也被这些殖民者带来了美洲。

而且更要命的一点是,那些移民公司用土地吸引了这些殖民者(很多都是新移民)来到美洲,可等殖民者们来了之后才发现,土地是人家的,可以种,但是不能当做私产,他们开始想尽一切办法从印第安人手中骗取土地。加上他们看到印第安人坐拥肥沃土地、茂密森林和大量的资源却只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落后的生活,更加觉得这些印第安人就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些资源拿来给殖民者做发展的资本,大家一起发大财不好吗?他们越想越气,可是又弄不过财大气粗的移民公司,最后只好把火气都发泄在印第安人的头上。

殖民者和印第安人之间的另一个矛盾是宗教。来到北美尤其是在北部的很多欧洲人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认为所有人都该信仰基督(数次十字军东征就是这么来的),并且积极向印第安人传教。但是实际上印第安人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有自己的神,他们信仰自然,相信自然万物互相依存,所有部落都有向自然的创造者祈福的仪式。而且他们认为,殖民者的耕作方式、大肆砍伐造船捕鱼是在亵渎自然。而因为印第安人不是基督徒,也不打算信教,加上举行的仪式在许多殖民者看来是异端,殖民者觉得他们尽管表现得很善良,但是不值得信任,认定他们是崇拜异端的异教徒,需要净化。

1618年,与殖民者关系亲密的波瓦坦联盟首领酋长波瓦坦去世,他的弟弟欧佩坎诺成为波瓦坦族的领袖。他比哥哥更精明勇敢,也更加了解这些贪得无厌的殖民者,深知殖民者们在得到这些好处之后肯定会得寸进尺,最终使印第安人无立足之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1622年,他对詹姆斯敦突然袭击,杀死了350人,为殖民者总数的三分之一,第二次盎格鲁-波瓦坦战争爆发。殖民者们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双方的战斗一直持续到1632年9月30日才达成最终和平,印第安人丧失了对弗吉尼亚的控制权。没多久,1644年,印第安人再次突袭新英格兰,杀死300多移民,第三次盎格鲁-波瓦坦战争爆发。殖民者此时已经在殖民地站稳脚跟,以牙还牙展开报复,到在1646年10月战争结束,许多由原波瓦坦部落形成的新部落,都成为了英格兰国王的附属国。波瓦坦联盟瓦解,欧佩坎诺被殖民者射杀。1675年,殖民者发起“大沼泽地战役”,以200余人伤亡的代价剿灭近千纳拉干人;

除了战争,殖民者还给印第安人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疾病。殖民者把天花、麻疹、疟疾、鼠疫等欧洲常见病带到了北美。这些病毒是北美没有的,印第安人对此没有免疫力,很多部落被传染后死得一个不剩。因为传染病的事情,双方再次爆发冲突。以万帕诺亚克人、纳拉甘赛特人、尼普穆克人、波当克人为一方,以英国人、莫希干人、佩古奥特人为一方,在万帕诺亚克部落首领马塔卡姆的率领下,菲利普王之战爆发,号称北美历史上印第安人发动的最大战役。自1675年始,菲利普王之战持续了两年。落后的印第安部落以3000余人的代价,杀害了康涅狄格河、纳拉甘赛特湾和普利茅斯地区三分之一的欧洲移民600多名殖民者,荡平了90个移民定居点中50多个,最终殖民者只能靠分化、收买印第安人才免于失败。菲利普王马塔卡姆也被殖民者所诱捕,死在绞架上。之后双方不断爆发冲突,互有死伤,殖民者与印第安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整体来说殖民者更加占优势,他们拥有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和战术体系,而且因为民族成分相对单一,团结性更好,曾经有一次一个殖民据点遭到袭击,来了近1200名民兵。但是印第安人同样非常善于学习,他们通过与法国人、与西班牙人交易,再加上与殖民者之间战争的缴获,印第安人获得了大量的新式火器和优质战马。而且当时的法国和西班牙都看应该不顺眼,看他们与印第安人打得火热,自然要添上一把火。此后双方的冲突不断升级,出于对印第安人的剥头皮的传统恐惧和报复,当时的殖民者制定了新的规定:据《世界通史全编》中记载,殖民者一再提高屠杀印第安人的赏格,在1703年的立法会议上,殖民者决定,每剥一张印第安人的头盖皮和每俘获一个红种人都给赏金40镑;1720年,每张头盖皮的赏金提高到100镑;1744年马萨诸塞湾的一个部落被宣布为叛匪以后,规定了这样的赏格:每剥一个12岁以上男子的头盖皮得新币100镑;每剥一个妇女或儿童的头盖皮得50镑!与此同时,印第安奴隶贸易也开始变得繁荣起来。殖民地北部的新英格兰最早使用印第安人奴隶,1706年,马萨诸塞还在出售12岁以下的印第安儿童为奴隶,1708年,南卡罗来纳有1400名印第安奴隶。印第安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展开了各种行动进行报复,相互剥皮。

同时松散的社会结构加上各殖民国家的掺和和援助,不断有印第安人不断卷入到这些在自己的土地上发生、却属于欧洲人之间的战争中。1756-1763年法英两国为主体的“七年之战”,其北美战场易洛魁部落站在英国一边、北方其他部落在法国一边、南方印第安部落则与西班牙一起向英国开战。七年战争以法国惨败告终。战争结束后,为了避免争端继续,英国颁布王室诏书,将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划为印第安保留地,禁止北美殖民者西进,甚至驻扎军队遏制向西拓荒的势头并且禁止了从印第安人手上的合法购地行为。这种行为对于北美殖民地人民来说无异于背信弃义,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支援龙虾兵击败法国和西班牙,甚至投钱在西部购买土地想在战后发一笔横财,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被人把发财路子都断了,这令得他们血本无归,还无处说理。英国人的这些行为深深伤害了殖民者对于宗主国的热情,更加深了殖民者对印第安人的怨念。

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后,印第安人因为殖民者残暴的政策,加上英国人的出价更诱人,同时也是为了向殖民者复仇而加入了英军,四处袭击移民的定居点,协助英军作战,打乱了美军的作战计划,给美军的兵源和粮食供给造成了很大困难。而且在美国独立战争获胜之后,印第安人亦在英国人的支持下不断袭扰美国。这更加加深了殖民者与印第安人之间的仇恨。1779年,乔治·华盛顿在指示约翰·塞列文少将攻打易洛魁部落时说:“在所有印第安人居留地被有效摧毁前不要听取任何和平的建议。”1803年2月27日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斐逊在致威廉·H·哈里森州长中说:“我们将推进我们的贸易效益,并且高兴地看到他们(印地安人)中间诚实而有影响的人负债.....最好让印第安人破产或负债,这会迫使他们顺从地出卖土地。”1807年,他又对军队赤裸裸地说:“如果印第安人反抗美国人去获取他们的土地,那么,我们就要用短柄斧头反击,他们也会杀死我们中的某些人,但我们会杀死他们全部!”在美国西进运动开始之后,美国人一边与印第安人谈判,要印第安人签订条约,还拍胸脯保证印第安人的生产生活,但是条约内容却严重损害了印第安人的利益,甚至一边签约一边毁约。而且签约地点都选在美国人的军事要塞内,这就等于告诉印第安人:签字了,你走出去,不签字,吃枪子儿我们送你出去。

对印第安人土地、资源的渴望是殖民者以及继任者美国人不断对印第安人展开杀戮的根本原因,印第安人自己内部的不团结、对殖民者的妥协、合作又翻脸更加加深了这一现象,更让这些人下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更加肆无忌惮。美国历史学家在有关着作中叙述这段历史时写道:“美国向西、向南、向北叁个方面勐烈推进时,不仅排挤了阻止它前进的国家,并且残暴地粉碎了这些土地上原来的主人──印第安人──的反抗。这种残酷地驱逐印第安人的行动是美国历史上最可耻的污点之一,而当时美国许多杰出的民主领袖也曾积极参加这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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