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很邪的事儿
《临安春雨初霁》
陆游(1125-1210)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这首七言律诗,是那个心上人叫唐婉的老陆写的。
老陆写这首诗的时候,62岁了,一下笔,直奔“世味”。
“世味”是什么味——什么味不好说,反正扒拉半个多世纪了——千般滋味,耐人寻味哪!
至于老人家是先见到薄纱才起念“世味”呢,还是心里先澎湃“世味”,眼前才飘来薄纱?已经是很悠远的事儿了,不方便问。
但不管怎么说,在那么一截时空里,一定是有只惆怅的老猫经过老陆命运的屋顶了。
这大约就是“世味”拈纱,老陆苦笑吧。
苦笑什么?天知道。老陆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谁令”二字好——承认金戈铁马,不过自找罪受——接着来一“客”字,人就如鸟迁徙,62年南飞了。
虽住在夜闻春雨的酒店,睡不着啊,心依然遛达在回不去的街头。
翌日。鲜嫩的清早,见卖花的姑娘,有没有想起谁?
写点儿东西吧,再来一壶茶,“戏”,心情又乐呵起来了。毕竟是读书人!
“素衣”不是衣服,而是一种渴望升腾的心情;就像“杏花”不是花,而是打开了一扇心里的晴窗。
末一句,最诚恳——想家了——不知道是想去祭拜唐婉姑娘,还是去跪拜列祖列宗?
尝试着帮老陆瞎改了一下——
骑马客京华,莫起风尘叹!
春夜听风雨,明朝可到家。
如此一来,万千心事,比海更深。谁也不知道,省纸又环保。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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