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反映肿瘤治疗黑幕”的官方回应来了

4月27日，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召开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医政医管局局长焦雅辉表示，针对近日网上流传的关于北医三院肿瘤内科医生反映肿瘤治疗黑幕的消息，国家卫生健康委对此高度重视，一方面和北医三院取得联系，请北医三院和医生联系，并请医生提供更多详细信息，对于其中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核实。对于其中明确提到的、具有明确指向的青海患者的情况，也组织国家癌症中心和国内相关领域的权威专家，对病例整个治疗的过程进行专家和同行的评议，经过专家和同行的评议，认为整个治疗过程当中，治疗的原则还是基本符合规范的。

“至于其中反映的问题，比如基因测序、基因检测的问题、NK细胞治疗的问题，这个过程当中是否有不当的利益交换，我们也请上海市卫健委进行调查，现在这个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们要求上海市卫健委在调查过程中，如果发现有利益交换和利益输送的违法违规情况，我们绝不护短、绝不回避，将会依法依规，予以严肃处理”，焦雅辉说。

如何理解超适应症用药

焦雅辉表示，经过多年努力，我国肿瘤专科医院和床位数量、肿瘤专业技术人员数量均不断增加，以肿瘤医院、综合医院肿瘤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康复医院、安宁疗护中心为主体的癌症诊疗和康复体系初步形成，肿瘤诊疗模式更加优化，多学科诊模式正在积极试点，肿瘤诊疗水平得到显著提升。根据国家癌症中心统计数据显示，随着我国医疗质量和诊疗能力的提升，恶性肿瘤的五年生存率已经从十年前的30.9%提升到目前的40.5%，提高了近10个百分点，某些恶性肿瘤比如食管癌，五年生存率已高于美国等发达国家。

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癌症中心主任赫捷说，国家癌症中心早在2013年就在国家卫生健康委的直接领导下成立了国家肿瘤质控中心，推行肿瘤单病种质量控制以及各种癌症的规范化诊疗，一是强化体系管理，二是提升专业水平，三是促进诊疗的同质化。从而进一步规范了恶性肿瘤诊治的行为，持续地改进了医疗质量，希望能够进一步提升恶性肿瘤病人的生存率和生活质量。

针对目前在肿瘤治疗过程中临床有时会出现超适应症和超指南用药情况，赫捷认为，癌症患者个体差异明显，治疗很复杂，基于目前有限的医学证据所制定的诊疗共识、指南，甚至是标准，无法跟上医学的发展。医学是探索的科学，很多标准包括国际上的惯例都是几年前的，现在获批的药品适应症或写入指南的医疗方案很可能已经落后了。因此，应该基于较为充分的临床证据给患者一些超适应症或超指南治疗，也是为了探索诊疗效果，而事实上也有很多药物超出了适应症以后确实有效。但也要强调，临床药理机构和伦理委员会应当严格监督，在开展超适应症和超治疗指南的临床研究上，这些是临床治疗的创新，并不是过度治疗，而是在严格的监控下实行的。事实也证明，很多癌症患者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可以获益的。

焦雅辉说，下一步国家卫生健康委将狠抓工作任务落实，以肿瘤规范化诊疗为重点开展专项整治工作，不断提高我国肿瘤规范化诊疗水平。今年将在行业内开展合理检查、合理用药、合理治疗专项整治行动，其中肿瘤的规范化诊疗是一个重点内容。

“两中心”有别于传统医疗机构

发布会上，焦雅辉还介绍了国家医学中心和国家区域医疗中心建设情况。据悉，2019年10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家卫生健康委联合启动了区域医疗中心试点建设项目，在京、沪等医疗资源富集地区，依托高水平医院作为输出医院，在患者流出多、医疗资源相对薄弱的河北、山西、辽宁、安徽、福建、河南、云南、新疆等8个省份，针对肿瘤、神经疾病、心血管病、儿科、呼吸、创伤等6个重大疾病类别，通过建设分中心、分支机构等方式，建设区域医疗中心，提升当地的医疗服务保障水平。目前第一批试点建设项目已经开始运营，填补了当地的若干技术空白，有效带动、提升了医疗服务能力，相关省份患者跨省就医人数出现明显下降，正逐步实现“大病不出省”的目标。

焦雅辉强调，国家医学中心和国家区域医疗中心的建设工作是推行分级诊疗制度、实现分级诊疗目标的重要措施，“两中心”的定位是医、教、研、防、管全方位提升，和一些传统的医院不同。围绕这样的功能定位，国家卫生健康委一方面对优质医疗资源进行扩容，另一方面进行区域均衡布局，并且在“十四五”期间推动公立医院的高质量发展。

中国科学院院士、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樊嘉以中山医院在福建省厦门市建立的区域医疗中心为例。“根据区域医疗中心建设要求，特别是大病不出省的要求，我们在区域医疗中心有高素质、高水平的人才队伍，解决厦门医院的人才高质量的问题。再就是很多都是我们的先进技术平移到厦门医院。我们在医疗和医学研究方面也是在开展很多研究，包括专利的技术转化和专利的技术申请。教育培训方面，比如凡是到复旦中山厦门医院工作的，不管是在当地招聘的还是最新引进的，这些都要先到总部培训半年到一年，有的甚至是两年，培训以后再返回到厦门医院，很多流程和操作过程当中的行为规范都能够按照我们中山医院的行为规范和操作流程进行病人的诊治。”樊嘉说。

互联网医疗：不要野蛮生长，要理性发展

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互联网诊疗服务在保障患者医疗服务需求、缓解医院线上线下医疗服务压力、减少人员聚集、降低交叉感染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发布会上，焦雅辉表示，我国互联网医疗的发展经历了从刚开始的野蛮生长，之后逐步进入了理性发展的阶段。鉴于互联网给我们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作为互联网医疗健康主管部门，对于互联网医院的发展，国家卫生健康委一直秉持着包容审慎的态度。

国家在2018年出台相关政策以后，国家卫生健康委先立规矩，明确红线和底线，然后引导行业规范地发展。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国互联网医院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和一开始互联网医疗的野蛮生长态势是不一样的，是在一个相对规范和相对更高水平的基础上进入快速发展时期。三年来，全国已经设置审批了1100余家互联网医院，初步形成线上线下一体化的医疗服务模式。同时，国家卫生健康委还连续实施了两个三年改善医疗服务行动计划，优化医疗服务流程，指导各地和各医院在疫情常态化防控下，进一步建立和完善预约诊疗制度，切实解决人民群众看病就医的“堵点、难点”问题。

焦雅辉提出，互联网医疗要关注资质和质量，资质加质量就等于安全。所以，国家卫生健康委要求各地在审批互联网医院前一定要先建立省一级的互联网医院医疗服务监管平台，要求在监管平台上监管机构和人员的资质。同时，要求所有互联网医院不允许办虚拟互联网医院，一定要以实体医疗机构为依托，实现线上线下一体化监管，把互联网医院的医疗服务行为纳入到质控体系中。后续，国家卫生健康委将制定互联网诊疗服务和监管两个方面的规范性文件，确保互联网诊疗和互联网医院高速发展的同时提供更高质量、更加规范的服务。

里程碑式的罕见病目录

针对社会关注的罕见病防治问题，发布会上，焦雅辉表示，2015年以来，国家卫生健康委成立了罕见病专家委员会，5年多的时间，会同有关部门发布了第一批罕见病目录，纳入了121种罕见病，并对目录内的所有病种逐一制定诊疗指南，建立起覆盖全国324家医院的罕见病诊疗协作网。进行相对的集中诊疗和双向转诊，积极组织广泛的医务人员培训，不断提高罕见病的诊疗水平，建立起罕见病病例登记制度，目前已经登记46.8万例的罕见病病例。下一步，国家卫生健康委将按照“预防为主、分类施策、稳步推进”的原则，持续开展罕见病防治工作，维护罕见病患者的健康。

全国罕见病诊疗协作网办公室副主任、中国罕见病联盟执行理事长李林康表示，第一批目录公布是我国罕见病管理里程碑式的事件，以目录形式确定了罕见病的定义，医疗药品审批、保障都有了重要的参考依据。为了解决罕见病诊疗和诊断困难，国家卫生健康委在2019年成立了全国罕见病诊疗协作网，并专门成立了办公室，组织全国的协作网医院之间形成国家、省和地市级成员医院的分级就诊和双向转诊、远程会诊的工作机制。从一年来的工作看，从国家级牵头的北京协和医院到地市医院，双向转诊和远程会诊方面开展了很多工作，也在全国的医院当中开展线上线下培训，进行单病种培训，提升了一些地方医生对罕见病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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