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这也是我大二时尝试的自由诗体小说《她》，与《他》是姊妹篇。曾经我试图写完这两篇为自己找到存在的价值与生活的意义，当时写这两篇用了近2个月的时间，断断续续，只是为了给孤独中的我以慰藉。但是这似乎成为了过去时，慰藉不了任何人。
或许，我们一直在寻找活着的价值
（一）、一个梦
敷衍笑容
匆匆离去
推杯换盏间的人们
在天寒地冻的路上
寻找生活的厕所
卸除现实一切的肮脏
出来虽然一切轻松
但已然不可避免的肮脏了
她厌倦了却不能放弃
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是最现实的物质
怀疑着周遭一切无聊的生活
灿烂的天光下
阴影总是那么的执着
在一茶一饭里
顿觉人老神伤
空中的羽毛
肆意的穿梭
地上的塑料袋
恣意的乱舞
她
游走在人际之间
维系着不得不的关系
不得不交的朋友
不得不做的事情
达成无聊的事情背后的目的
轮回在这关系里
疲惫顷刻如海泄般侵入
生活如此不易
所以她期求一个美好的梦
生活如一个圆圈
行走方式由你选
无论你怎样的离去
还是你怎样的归来
都会离去到你曾经归来的地方
或者归来到你已经离去的时刻
你觉得原地踏步之时
其实你已经走了很远
只是在日复一日的重复
时间啊
在无限的数轴上
任意决定着人的生死
生活啊
在无限的选择里
随意干扰着人心的决定
所以
在疲惫的时间里
在荒聊的生活中
她
累了，睡了，梦了
好梦留人睡
诗人说：“美丽、新鲜、愉快地向这酸苦的人生微笑。”
她的微笑
梦里是最纯粹而美丽的
驰骋于梦
在海滩、在山间
在林中、在花里
梦使她疲惫的身躯变得轻盈
生活重压下她很难畅怀一笑
沧桑饱经
苦难尝遍
哀怒乐喜
繁杂的思绪常常使她神经质
她渴望着这样一个梦
她曾经亲吻着摇篮里的孩子
孩子却奔忙在那遥远的地方
她梦到她的孩子
一切的疲惫便是值得的
一切的委屈便云散烟消
让她在梦中多留驻一会儿吧！
（二）启程
她在梦中启程
往昔韶光重现
从摇篮晃到了坟墓
在梦的天涯里
追忆杳无踪迹的青春
锦瑟年华却枯残碎瓣
最行云流水的时刻
是情深一往而短促的爱情
生活的枷锁困住了她轻盈的脚步
万籁俱寂
永恒的星辰佐我沉默
骤风狂雨
瞬间的乌云助我空灵
在枯竭的身躯里
映出焕发的灵魂
皱纹深处是不屈的意志
纵山高海深岁月流逝
孩子啊
只为给你广阔多彩的世界
未来的展望不再乎蜚语流言
我只愿你的翅膀不再战栗
陪笑陪酒陪吃
只求建立桥梁与你和缓通过
孩子啊
我惊愕于你果断的拒绝
希望你醒悟
你稚嫩的理想
会遭到现实酷烈的屠杀
镣铐下的起舞
棍棒下的嘲笑
撒旦认为上帝会公平的裁判
耶稣以生命告诫人性的阴恶
亚当夏娃因禁果而认知羞辱
谁对！
谁错！
万物因平衡而存在
所以一生罹难的但丁
在上帝与撒旦之间
选择了中立的天使
请入他诗国的前厅
梵高在希望的麦田里
在安详的天空下
在和煦的天光里
吞枪自杀
死后的辉煌
生前的暗淡
羞涩腼腆在生存地煎熬里
邪恶虚伪
突然她一阵心烦意乱
泪珠顷刻间鱼贯而出
她不安地前后徘徊着
纯粹成了过往
留下了复杂
她游走在稀零的街角
寻找着矛盾的症结
她在梦中又做了梦
梦中梦使现实更渺茫
使她沉睡
究竟要得一个答案……
（三）偶遇
一阵梦中的暴雨惊醒了沉睡的她
人群在她梦中的眼睛里渐渐消逝
街道向四面八方无限奇怪的延伸
突然
土地骤然断裂
街道变成陡坡
空荡冰冷的她
害怕的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惊恐的无目的无方向地奔跑
突然一不小心
她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里
在她惊恐的叫声里
在现实的她就要惊醒的十分时刻
在梦中的她的身体忽然轻如羽毛
她可以肆意地漂泊
这时
雨中的阳光又重回大地
只是雨还在下着
只不过变小了
她顿时感觉自己精神如此的轻松
一切现世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她就这样任意的飘着、飘着
她顿时觉得就这样飘着该多好
就在她缓缓地飘着的时候
周围忽然展现了一副异常的景象：
荒凉的大地
皲裂的土壤
干瘪的河塘
无叶的树枝
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就在她讶异的时候
一声声锤击的声音使她胆战心惊
她定睛细看
声音来自一个羸弱的老者
她想看清她的正脸
无论怎么的挣扎
永远都只是一个背影
在细看她的打扮
衣衫褴褛
瘦骨嶙峋
脸无色、嘴无声、眼无神
枯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
左手持大钉子
右手拿大锤子
不断地敲击着面前的棺椁
凛凛威风
庄严而肃穆
刚刚霎时的狂风雷雨
现在这声音和着这周遭的氛围
更令人毛骨悚然
梦中的她怀着忐忑的心不安地猜测着
她期待又惶恐
此时脸色已白
木然而无语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老者突然开口
语出后风停雨驻
天光重回巅峰
土地弥合
丘壑燹灭
绿茵铺地
鸟语花香
这时她意识到自己在缓慢的下降
直至站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地方
瞬间地狱变成天堂
老者依然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只是放下了她手中的那恐怖的锤子
而她
不安而讶异地站着
等待着老者的下一句话
（四）质问！
《创世纪》里说：“上帝看光是好的，上帝把暗分开了，上帝称光为昼，称暗为夜。”
“你在等待着什么？
“你又在期待着什么？
生活是否需要我们合乎逻辑地去过？
你觉得在骤风狂雪中的太阳是威风的吗？
你觉得站在高楼上、大桥边的人在自杀的那一刻为什么那么决绝？
你说这个世界是属于谁的？如果谁都不属于，那凭什么要有战争？
你觉得世界如此的荒凉，我们为什么要奋斗？
疾病、战争、暴乱、恐怖、欺瞒、流血，这个世界何时能和平？
你觉得世界公平吗？公正吗？
既然人生如此丑恶，我们苟活着有意义吗？
人类到底是上帝还是撒旦？！上帝既然造了光明，为什么还要甩开黑暗？？”
老人声调节节升高，周围突然出现各样可怕的场景，一幕幕地转换着，惊呆了梦中的她。
现实沉睡的她额头冒出阵阵汗珠
梦中战栗的她脸颊渗出阵阵恐惧
一幕幕地场景快速地转换着
突然场景里有一个稚嫩孩提的目光
嘴里清脆地喊着妈妈
场景里还有一群人殴打着一个男人
眼里痛苦不解地吼着为什么
突然在一声剧烈的雷声后
一切复归沉寂
彩虹悬挂空中
场景里是老妇人的背影
在喝茶、浇花、喂鱼、睡觉
“我的今天驳斥了所有人的明天，年轻人，你觉得人生中最惊世骇俗的是什么？”
梦中的她早已被老者一连串的质问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嗯啊了几句便又呆立在那里
老人笑了笑道：“当然是死亡了，年轻人。”
“哦，对，对对，是死亡……”她呆呆地支吾着。
忽然，老妇人站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老人脚底下的草坪升高
周遭又变成地狱般景象
那几副场景又开始浮现
看来老妇人要说她的答案了……
（五）答案
哲人说：“幻想里美好的明天支撑着惨琐的今天的期待。”
老妇人平平静静地说道：“
当和平变成了一种奢望，
当你觉得枪林弹雨只是一个很酷的形容词时，
当坦克、装甲车、战斗机
这些很酷的东西扫过后是遍地尸体与废墟时，
当你参观毒气室、集中营、活体细菌实验兵工厂时……
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废墟
到处是痛不欲生的哀嚎，
面前流过一条条被鲜血侵染的河流
水中漂浮着你不认识且数量庞大的尸体，
现在的你是幸运的人
你居然能在这疯狂的屠宰场中活下来
现在的你又是不幸的
当你想去坟场祭奠你的朋友亲人时
很是遗憾
他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战争，人间的地狱
战争，人类末日的演习
战争，使无数人灵魂不得安宁
现在的你该何去何从
战争永无止境
杀戮从未停止
你是幸运的
就有人是不幸的
有人生，就有人死
撒旦在笑，
上帝，他妈的一直在忙！”
不知什么时候
周遭响起了《天空之城》的哼唱
不知为什么
梦中的她居然哭了
突然场景里的那个孩提又喊了一声妈妈
然后就是一阵狂热的炮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惊雷
老妇人又缓缓地下降
老妇人如此的平静
平静的像局外人一样
而她却早已进入局内
变成了老妇人场景中的人物
“这地方为什么没有人呢？”她突然的一句话使周遭又变回了天堂般美丽。
“这地方就是这样，生活是严酷的，即使没有人也是如此，有了人也无济于事，只会无端凭填争乱。”老妇人一句话周遭的场景突然又变回地狱般阴恶。
这一变换使她又惊了一下
她顿顿了说道：“那刚刚的场景是？”周遭又是天堂般霞丽。
她又惊了一下，似乎若有所知……
老妇人只是微笑了一下说道：“那是原来我脑中的场景，我给你看看，你看懂了吗？”周遭又是地狱般的使人昏厥。
她可能渐渐地适应了这种变换
似乎是她在天堂开口
老妇人在地狱里回答
她想既然她此时代表着天使
就应该将老妇人引向希望、引向美好、引向未来
于是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妇人在地狱里说道：“为了和平，人类才发动了战争，你相信这狗屁的逻辑吗？是的，这是一条理由，一条高贵的理由。古时，为了地盘发动了战争，这也是一条理由，你能说这条理由不高贵吗？事出必有因，对吧？可如果没来由的事情发生后又没来由的揪出一个没来由的理由，你觉得失去了公平，对吧？可我想问的是，这个世界，进化这么多年，理由变的一次比一次高贵，可何时公平了？！何时正义了？！”
她早已领教过老妇人炮弹式的连续质问，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平静了许多，在天堂里说道：“这您想多了，现代有法律去维护，总会有正义的人出现，靡非斯特再怎么诱惑浮士德，最后的灵魂还不是让上帝救走了吗？即使他与魔鬼签订了契约，我觉得只要相信，该来的就不会离去。所以您说人类是上帝还是撒旦，其实人类只要相信自己要成为谁，他就是谁！”
老妇人在地狱里又是笑了笑。
“您统治着这个地方，您会施魔法吗？”她俨然已经不紧张了，还开上了玩笑。
“哈呵，我是你的映像，你是我的图景。”老妇人说完这话，缓慢地转身，一副骷髅的头颅吓的她坐在了地上，她怀疑道：“难道我一直在与一具死尸说话？”
（六）震惊的反问……
诗人说：“无穷今日明朝事
有限生来死去人。”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她颤抖地说。
“哈呵，我是人……”老妇人平静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会是这般面目？”她依然颤抖着。
“呵呵，在人命如蝼蚁，白骨做柴薪的世界，我还能是慈眉善目的吗？年轻人，在这里，我可以平静地说话，但你没来的无数天里，我是无法平静的。”老妇人的面目忽然变的安详和慈爱。
“那我来时您不是在平静的敲着锤子吗？”她疑问道。
“不，那是我在忍耐着我不平静的心，我需要一个发泄的方式。”老妇人依然平静地说道。
“死亡与我无关
过去不值得一提
明天将是一切
而今天
不论哭泣憎恨
一切终将平静
但
明天的死……确切无疑。”老妇人说道。
“未曾拥有的，总是最好的
已经失去的，总是最爱的
遗憾的背后，是无限的可能性。”她也平静回答道。
“呵呵，桑田沧海，物是人非
雪泥飞鸿，岁月无声。”老妇人又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我来时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你在等待又期待着什么？”老妇人平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什么等待，我也没什么期待？”她说道。
这时周遭又出现了许多场景
老妇人又在变魔法了
她咽了口水
准备着接下来的疯狂
“毒草生迷花
恶人出诡辩
浮华腐化人生。”
老妇人接着说：“看！
风窗外乞怜的目光
换来在风雪里踯躅
湮没在残羹剩菜里
倾覆在断壁残墙中。”
这时
黄昏的暮霭
如霹雳般散开
老妇人接着又说：“光影中狂欢的笑声
遮风港里熟睡的鼾声
映射在云虹雨丽中
铺陈在金霞柔光里。”
这时
壮肃的夜幕
铿锵般合拢
她震惊了，她脑中困扰着的问题
老妇人一清二楚地道出
那不留痕迹的平静
使她毛骨悚然
使她心惊胆战
她日夜在人际中奔忙
在贫富对比里纠结地活着
她也在奔忙里意识到：
“有些人放荡奢靡
有些人抑郁乖僻
大多数则毫无生气
可是虽然我不自量力
但我还是要为我的孩子拼得一个美好的未来。”
“也就是说你因你的孩子而存在，你孩子的微笑是你存在的理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孩子死了，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你一个人，你该何去何从？”老妇人在说这话时，周围是旖旎风光，水秀山青，云虹雨丽，璀璨氤氲，而非地狱般的景象了。
而她对此却毫无察觉
只是在被老人的话震惊着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久久地呆立着
（七）一个问题：
“我郑重的提出一个人生课题：
如果世界只剩你一个人，
你的希望在哪里？
你又该向谁微笑呢？”老妇人问道。
“向你自己吗？
面对空荡的世界，
你的话语将是世界的回声，
你的步伐将是世界的步伐，
你眼所及之处将是世界眼眸的边缘，
你顿感高大又顿感孤独，
你既可以是上帝
也可以是撒旦，
你这时该何去何从呢？”老妇接着说道。
“你是否会找一张纸，
画上你曾经相识的人，
来抵御暂时的孤独呢？
你独处一间空荡的房间，
希望听到那久违的敲门声吗？”老妇人再接着说道。
“这个问题宗教里的上帝遇到过，
神话里的女娲遇到过，
他们的答案是造人，
我现将这个问题给你，
他们的答案走到了死胡同，
这个问题似乎无法解答……”老妇人一连串的问题把她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又一次呆立在那里。
“也就是说我一无所有了？”她颤颤地发出疑问道。
“不，你拥有你自己。”老妇再一次平静地回答。
“可我的孩子呢？”她惊讶地问道。
“我都说了这个世界只剩你自己
哪里还可能还有别人？”
“上帝都让诺亚带上他的妻儿，
为什么你的问题却这么决绝？
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人类一旦消失将是物种的灭绝
像恐龙一样
为什么还有我的存在？
你这个问题如此的荒谬，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样荒谬的问题呢？
我的希望在我的孩子那里，
没了他我还活着有什么价值呢？”她如此的回答道。
“可是你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虽然如此的质疑，
看看这个世界，
乌烟瘴气又乱鸟屈食，
到处是从地上冒出的贫困，
到处是从天上落下的灾难，
四面八方充满不安，
而人类却在干什么？
兴起战争，
掀起争斗，
引起恐慌，
人类站在永恒痛苦沸腾的油锅里，
却渴望着天堂永恒般的欢乐，
真是痴人说梦！”老妇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地说道。
“我了然您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我也了然您对人类的失望，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您能告诉我吗？”她问道。
“请说！”
“您为什么如此的平静？”
（八）白骨雨
“年轻人，想看看我棺椁里的东西吗？”老妇人问道。
“哦，当然，您如果不介意，请便。”
熟悉地叮铛生再次响起，
老妇人转了过去，费力地将棺盖打开，
里面竟然是累累白骨！
她再一次吓得坐在了地上，
老妇人随手一挥，
棺椁便一直往上升，
瞬间老妇人一弹响指，
棺椁崩裂，
数以亿计的白骨骤然落下
她吓坏了，老妇人撑起一只大伞
覆盖了她们两个人
这白骨雨下了足足有一天
从黑夜到白天
天空中竟然出现了彩虹，
而地上是山谷般的累累白骨
她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看看这周遭
全人类的白骨
而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人，
我想找到我孩子和丈夫的骸骨，
可他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你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吗？
人类不是最爱痴人说梦吗？
面对着这样的周遭，
你还有什么不能释然的呢？
要寻仇，向谁去报？
要找爱，向谁去说？
要兴起战争，可就剩我一人，
世界永远和平了，
可是只有一件事是让我难以释怀的。”老妇人依然平静地说道。
“什么……什么事呢？”她依然不敢相信颤抖地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的孩子这个世界的丑恶，
他就被无情的炮弹埋藏，
我还没得及向我的爱人说出最后一句我爱你，
他就被人性的阴暗撕裂，
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遗憾了。”
“可天空中为什么有一道彩虹呢？”她突然问道。
“那是白骨里永无止境的灵魂地诉说。”老妇人笑着说道。
“他们说着什么呢？”
“你看那颜色你就知道，诉说的必定是美好的。”
“我想问问你，你说什么是幸福呢？”老妇人突然的疑问使她语塞。
她顿了顿说道：“简单的食品、孩子、柔和的灯光，
你爱的人在那儿，虽然有点累，不过快活、满足、有钱……
我们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坐上好几个小时，
这是我认为的幸福！”她脸上不乏愉悦的深情。
“就像咱俩昨天一样？”老妇人突然幽默地问道。
“这，呵呵，不是。”
“是那样吗？”老妇人用手一指天边的彩虹道。
那是她和她的丈夫、还有童年时的孩子三个人微笑的场面
“是的，那时的我们，我真想让那一瞬间永恒啊！”她感慨地说道。
“你的幸福里有一条，你顺嘴说道叫有钱？”老妇人笑着说道。
“我说了吗？”
“你下意识里还是在为物质奔忙，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存体，
喜欢用猪狗不如的生活去换猪一般的生活，
最后的结局却比猪死的还惨，
人人都说爱，其实说的都是需求，
人虚荣的要求着爱，却死皮赖脸的非要把它说成是真理，
人类一直追求着自由，
可他们一直不知道自由的真正意义，
垂涎三尺的永远是最表面的东西，
这就是人类的本质
我们不断地唾骂唯利是图的杂种，
可当它盛装莅临时，
我们就像一个伪善的混蛋一样
留下那三尺可怜的口水，
像只狗看见骨头一样，永无止境的无耻！”老妇人说道。
“这就是我实实在在的想法，
我也一直在努力实现着，
您的愤怒我理解，
您满含着人道主义的热忱，
却让这世界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说道。
“是啊，尽管他们说世间种种，
最后终必成空！”老妇人感叹道。
在老妇人说着说着，
白骨巨堆突然变成了漫山遍野的钞票，
灵魂的彩虹上飘下了权势的入场劵，
“你走的时候，这些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虽然我一直想看看人类摘掉礼貌后剩下的东西会是什么？
也想问问如果你是最后一个戴礼帽的人，你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我只要一个你的选择！”
（九）挑战！
诗人说“夜间选择黎明的人，
黎明选择她为自由的风。”
“任何人都想找到和谐的人际，
所以人类在本性外面盖上礼貌，
期求握手点头哈腰般礼尚往来，
倘若我成了地球上最后一个人
我根本用不着礼貌，
也无所谓见面礼，
您的东西我不能要，也不想要
我早已送够了礼厌烦了礼，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她不无感叹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
在你不羁的灵魂里
我看到了国王般的骄傲，
那我想问你想给孩子的未来是什么呢？
是你想的孩子的未来还是孩子想要的未来？”老妇人说道。
“我想让他在复杂的人际里不受伤，
我想让他在人生的轨迹里能活得精彩，
我还想……”老妇人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怒斥到：“你想不是你孩子想，
你以为那是归宿，也许只是过渡，
你以为那是过渡，也许只是归宿，
你以为的和实际遇到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像我想让世界和谐安定最终却只剩我一个人一样，
我想等待它的结束，未曾想：
种子的等待，结果却是腐烂成泥，
流水的等待，结果却是污浊腐臭，
行者的等待，结果却是路尽天黑，
……
年轻人，你的等待很可能是虚妄的，
不知道前路的虚实
也正如人类的本质
不临财，全是谦士
不遇色，全是正人
不见骨头，全是好狗
不见危难，全他妈是英雄！”老妇人的又愤怒地说道。
“您不再那么平静了，
说白了，您非人非鬼
您就是我，我就是您，
您的愤怒就是我的犹豫，
如果是真这样的话，
那么我也要问您一个问题可否？”这回轮到老妇人惊讶了。
“呵呵，年轻人，果然是灵敏，
我也说过我是你的映像
你是我的图景，
我在这里等待了不计其数的人，
人生果然是这样不期而遇，
我喜欢这么的突然，
年轻人，你请问。”老妇人复归平静后说道。
“您饱受生活的折磨
体会了太多人的悲欢离合，
您把自己固执地禁锢成囚犯一样的生活，
您对世界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愤怒，但更多的是沉默，
您置身局外又身在其中
您不信上帝
也唾弃撒旦，
您冷眼旁观
又不知所措
您抱怨又无奈，
您是悲剧同意也是喜剧，
既然这样徘徊，
我问您，智慧的老者
在苦难与阳光的选择中，
您该何去何从呢？”年轻人也异常平静地说道。
“看来我今天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老妇人欣喜地说道。
“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在我回答之前，你也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可否？”老妇人接着说道。
“当然。”
（十）结局，归来！
诗人说：“纵被春风吹作雪，
绝胜南陌碾成尘。”
“你怀念着过去的自己吗？
记忆里哪一个场景在你脑中不断地徘徊呢？”老妇人发起了最后一个看似不经意但异常厉害地反问。
“我小时与母亲下棋的场景。”年轻人回答。
“那你期望的孩子与你下过棋吗？”老妇人又问道。
“下过。”
“那时的他快乐吗？”
“快乐啊！”
“那你就与他下一盘棋吧。”
“很遗憾，他现在也许没时间
也许没心情同我下棋。”
“为什么呢？”
“他在遥远的地方为了
将来出人投地而奔忙。”
“他快乐吗？”
“总是闷闷不乐而又容易烦躁。”
“他在为了你的期待而烦躁
为了世人的规则而闷闷不乐，
他已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他平常喜欢吃你做的什么呢？”
“他喜欢我熬的粥。”
“那等待他回来，
给他熬粥，请他下一盘棋吧，
将你的快乐与他的快乐
在那一刻融为一体，
这一刻值得你用一生来守护！”老妇人说道。
“我会的。”
突然周遭震荡，彩虹消逝，白骨堆赫然崩塌，向她砸来！
突然，她在梦中的角落里惊醒，
现实的她的额头汗珠更多了
濒临要醒的边缘
梦中的她疯狂的叫喊：“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耍赖！”
这时，天空中映出了老者的背影
“年轻人，记住，
风气云落之时，
你要用难言牵强的微笑
活出无与伦比的骄傲！”
“可您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呀！”她焦急的问着。
“我的回答难道不明显吗？
年轻人，你该为你的孩子做粥去了。”说完一阵惊雷霹雳，她终于醒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回味着这个奇怪的梦，嘴里默念着：“
用难言牵强的微笑
活出无与伦比的骄傲。
呵呵，好梦，好梦啊！”
……
“妈，我回来了！”
“哎呦，儿子回来了，快洗手，妈熬了你最爱喝粥了。”
“妈，你的话我想通了
我觉得我不该不理解你的期待，
我同意你的意见。”
“孩子，这都不重要了，快洗手，喝粥，喝完粥，妈陪你下棋！”
“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没怎么，就是想陪陪你。”
……
“用难言牵强的微笑
活出无与伦比的骄傲
妈，这是你写的吗？
好句子呀！多大气！”孩子叫道。
“不是，是一个老者给我写的！”
“哪个老者？我爷爷？”
“哪呀！是我梦中的老人，妈今天做了个奇怪的梦……一会儿给你讲讲。”
“呵呵，你又做奇怪的梦了，这回没掉到巨大的肉包子里爬出不来了？”
“呵呵，快洗手，妈的粥好了。”她看到孩子的微笑觉得无与伦比的轻松。
突然，在熬粥的蒸汽里，隔着纱窗，她又似乎望见了那个老人的背影，她还在叮当的敲着，不时地停顿一下，似乎是那样的有节奏感…
“妈，你愣什么神呢？”
“哦，没什么，来，咱们喝粥！”
这时，老妇人转过头看着她们娘俩的背影，平静中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