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璧的家乡——大坑乡
萧家璧的家乡——大坑乡
刘述涛
禾尚坪,很早就作为一个名词进入我的记忆。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大伯,经常会提到禾尚坪,说他们当年挑脚,到禾尚坪去逢赢(圩),他们挑着海带,挑着带鱼、虾米,挑着盐。又从大坑挑回茶油、茶饼、竹器、山苍籽油等土特产。
山苍籽现在很少人采摘了,炼油人的身影也难以看到。但禾尚坪的名字仍在,它仍在见证一代又一代走近它或者是又离开了它的人。还有几位红军烈士的被害地,也是在禾尚坪。
慢慢的我知道了,禾尚坪原来指的就是大坑。可我去查资料,却发现在1942年以前,大坑乡的圩场原来并不在禾尚坪,搬到了禾尚坪,是因为原来的圩场屡遭大水冲毁,一毁一建太过麻烦。
看来,位于遂水支系右溪河下游的大坑乡,原来也是水患不断的。难怪大坑原来有过浮桥,还有过渡口。1959年还因船超载,沉船淹死过8个人。
大坑,座落在县城的西边,是西乡木材水路运输的必经之路,大坑在晚清的时候,属于三十一都,清末属于西乡的一部分。所以当地的老百姓又叫大坑为下西乡或是下西区。大坑东邻横岭、盘珠,南面是上坑、堆前,西北接五斗江,北连衙前。所以,进入大坑,可以从任何一条路回到县城,也可以从任何一条路通往另一个乡镇。我曾经走上坑去过大坑,也走大坑去过堆前,五斗江、衙前。在走的过程中,我忽然间明白了,当年的萧家璧为何能够一次又一次从工农革命军的枪口下逃脱,那都是大坑四通八达,实在是太方便逃脱了的原因。
有人曾经试过,从在坑到县城空手三个小时左右,肩挑手提要四个小时左右。但要从县城上井冈山,走大坑是最近的道路。如此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自然成就了萧家璧对于客家人的治理。
萧家璧,又名萧圭如,清朝光绪十三年(1887)生于江西遂川县大坑乡九田村。肖家璧曾就读于遂川高等学堂和南昌法政专科学校,1911年于江西省高等农业专门学校肄业,回到了大坑,借助自己丰厚的家底,因萧家璧的父亲祖父都是木材商人,不但拥有大片的田地,茶山、木山,还拥有大量的财富。萧家璧回到九田,开启了从大坑村——大坑乡(下西乡)——西乡——西北乡——遂川县的路径,先是担历大坑乡保卫团团总,再到遂川县靖卫团团总、清党委员会主席、县参议长、井冈绥靖联防办事处主任、井冈绥靖区遂川反共第一纵队少将司令等职,从小到大,步步为营,真正萧家璧想成为的仍是地方自治,自称为王。
大坑,是萧家璧人生的第一站,又是最牵肠挂肚的老巢、大本营,他一直苦心的经营着这片土地。当萧家璧听说大汾的“彭氏辉斗公祠”,红军攻打了一个多月,都是久攻不下。萧家璧特意到大汾的彭氏辉斗公祠一间一间房间的查看,回到大坑后,就要求自己的手下,按照彭氏辉斗公祠围屋的样子,在自己的老家也建这么一栋围屋。同时建的还有碉堡、水牢等。
可建得再牢靠,面对正规军,还是不堪一击。1928年1月4日,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从黄坳出发,经柑子园、蛇形洞、流坑、梯子岭到达大坑。萧家璧却闻风而逃。工农革命军打开萧家璧和一些土豪家的大门,看见茶油里浸泡着的腊肉、腊鸡、腊鱼还有各种油炸果子。挖开隔墙,竟见到一缸一缸白花花的银元。
那些年,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萧家璧始终经营着他的大坑,在大坑和堆前大汾的一些客家人的土地上,萧家璧自治上还是很有一套,他严禁赌博,禁吸鸦片,建立义仓,解决贫农的生活困难,组建息争会,解决各类纠纷。萧家璧还不信鬼神,对于各类以迷信为出发点的党会都实施抓捕警压。但萧家璧在反共方面也是不惜遗力,他提出的“茅草要过火,石头要过刀,人要换人种,谷要换谷种”的理念,被蒋介石,何应钦嘉奖,后来换成了“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萧家璧也比较重视农林种植。在以前的许多文章中写过萧家璧,这里就不一一去细说了。
要说的到了1949年5月中旬,陈正人奉命来到北京,在香山见到毛泽东主席。毛泽东对他说,你回到江西,要抓到萧家璧,要同他算总账,不能再让他跑了。足见在毛泽东的心里,仍记住“大汾劫难”,仍记住被萧家璧偷袭,打得满山跑的那个时候。
活捉萧家璧的故事,在遂川流传着好多个版本,有说是萧的外甥告的告密,也有说是萧家璧的贴身保镖。不管是谁,萧家璧的历史都已经过去。当萧家璧倒在水南沙滩上的沙坝里,我相信,很多人想到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现在的人提起大坑,好多想到的是到佛祖仙去看日出,佛祖仙的云海和日出,成为了人们的向往的地方,站在佛祖仙上,看那一会儿如千军万马,一会儿云卷云舒,一会儿光芒四射的云海,让人如痴如醉,特别是太阳出来的那一刹那,更让人看得热泪迎眶,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伟大与神奇。
到大坑,看红豆杉,自然也是一种游大坑的选择,从横岭进,可以沿着林业公路看山看景看树看红叶。这才知道长隆分上长隆和下长隆,红豆杉也分公和母,有人说下长隆这颗是公的,所以不见长红豆,只见天天长个而且一长就是千年。上长隆的是颗是母的,虽然不算大,却是红豆满枝。上长隆的李姓是大姓,还有李氏大宗祠,还有红军上井冈山的道路,长隆生态园。
大坑,一个离县城不远也不近的地方,要说起它来,似乎还有无数的话语,要写也写不完,要哇也哇不完,但真正下笔了,却发现词穷,原来想写的东西太多,一到落笔,反而不知怎么来写它了。
(图片谢谢李峻同巫大胜两位朋友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