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吐为快】天津人的“小聪明”/王庆贺

写下这个题目和这篇文章可能要得罪很多天津人，尤其那些自我感觉良好容不得别人说一点天津不是的天津人。

公正地讲，哪里都有不好的人，哪里也都有好人，写这个题目这篇文章并不是要把天津人一棍子都打死。天津的好人肯定是绝大多数。

但是，一个地方要是形成了不好的民风，或者存在一种很多人说起来都深恶痛绝的坏现象，那么，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会为这个地方背黑锅，无论好人还是不好的人，哪怕你是个绝顶的大好人，也难免跟着吃瓜落。尽管天津人的真正含义并不是整个天津行政区域内的所有拥有天津户籍的天津人，因为天津市内六区的天津人从来没有真正把四郊五县的天津人看做天津人，四郊五县的天津人似乎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天津人。但是，外地人会认为，每一个天津人的所作所为，代表的都是天津人，都是天津的形象大使。

下面，我就说几个如鲠在喉的天津现象，可能很多天津人自己也都承认，难免也都遇到过，看看这是天津的聪明还是小聪明，或者其他。这些事都是我的亲身经历，绝无半点虚假。

先说说天津的出租车绕路坑人。不管你是不是天津人，只要司机知道你不认识路，特别是司机知道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路也不知道距离多远，那么恭喜你，你十有八九就得伸长脖子等着挨宰了。

前几天，有朋友从沈阳来津。这个朋友想自己转转金街。问我多远，我告诉他不远打的顶多15块钱。我在王顶堤立交桥帮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送到南京路和滨江道交口，估计上车后聊天司机弄清楚了他是外地人，对天津一无所知。结果转悠很长时间拉到南京路和锦州道交口让他下车，收费33元。奶奶的，你这不仅自己缺德，让我这个天津人也跟着你栽面儿。王顶堤立交桥到南京路和锦州道交口，查阅导航显示只有13元，你出租车计费却33元，难道你把客人拉到爪哇国你姥姥家溜达一圈又转回来的吗？

这个现象，多数天津人提起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个别天津人即使辩解，可能会说，哪哪哪，都一样，这是出租车的通病。

不可否认，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问题，但是，天津是开埠最早的城市呀，是中央的直辖市呀，是国际大都市呀，咱要比谁好不能比谁坏呀！何况，天津这个现象好像还比较突出，早已经成为久治不愈的天津顽疾呢？！

这绝不是天津出租车的个别现象。也绝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有天津朋友就说，他去广州出差打车，司机绕立交桥时主动告诉自己走错了路，提出之前的里程全部作废，下车时少收了很多钱。这个朋友说，其实司机不主动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走错了路，司机也知道自己是外地人。朋友说，给我感动的呀！

想想看，遇到这样的司机，外地的乘客会对广州人什么印象，对广州什么评价？

天津的出租车态度最好的时候，是2015年滴滴最火的那一年。因为鲶鱼效应，出租车感觉到了危机。滴滴热之后，出租车随之故态复发。

再说说，天津的饭店坑人。那年，我一人住在靖江路，下班懒得开火做饭，每天晚饭都去靖江路上的一家饭店吃饭，据说这个饭店的老板和水上北路庆丰道口的一家饭店的老板是哥俩儿，一菜一饭一汤，吃了好几个月，饭店的服务员都认识我了。就这样，仍然坑我没商量。

那年8月份，一家三口正式到天津报到。行李搬到楼上，中午去靖江路这家饭店吃饭。饭后家人结账，居然发现饭店偷着给我写了一瓶酒。他奶奶的，我对酒从来不感兴趣，除了应酬喝酒，自己从来没有单独喝过酒，也从来没有想过酒。再说，我没有点酒，你写上了你给我上酒也行，可是你偷着写上又不给我上酒，结账却收我的钱，你这和小偷偷我钱包有什么两样呢？

有人说，你遇人不淑，这是个别现象。那我再接着告诉你让我逮个正着的另外四家饭店你还能说是个别现象吗？

因为靖江路饭店这件事，后来我就经常留意饭店的结账单子。我在天拖的房子装修完后，每周双休日都去开窗通风，每次中午都去保泽道天拖厂礼堂侧身那家饭店吃饭，一菜一饭一汤，就是这么点小钱，饭店居然也要雁过拔毛，偷着给我在菜价单子上多写上几块钱。还不错，被发现后，那个老板毕竟还知道点羞耻，一脸的不自然。

还有一次，陪大学同学去河北区的窗帘城，中午在窗帘城马路对过的沸腾鱼乡吃饭，两个人四个菜，等服务员拿结账单子的空档，我跟同学说，天津的饭店经常偷着给你在结账单上加钱，结账必须看他的单子。话音刚落，服务员拿来单子，居然不幸被我言中，白纸黑字多写了一个几十块钱的菜。我问老板怎么回事，老板居然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地用天津话跟我嚷嚷：“怎么啦?毛主席他老人家还犯错误呢，我们就不能犯错误啦？”

一脸的流氓无赖嘴脸，真他奶奶的无耻至极！

上面说的三家饭店当然不是什么大饭店，但也不是天津人口中的那种狗食馆。

下面说的可就是有点档次的大饭店了。

一家是叫浦什么花园的，好像第一家开在河西区，后来在天塔开了第二家，因为有一次在那里吃饭，饭店的副总过来敬酒给了我一张名片，正好几天后有睦南道部队的朋友过来，我就给天塔这家饭店的副总打电话订了房间。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我出去结账，一看单子，这么有档次的饭店居然也给我偷着写了一个40块钱的果盘。我说，果盘都是赠送，你收费没问题，但是我没点，你自己给我端上去凭什么跟我收费？我说叫你们副总过来。服务员用对讲机呼叫饭店副总。还好，饭店副总还知道要脸面，没有像沸腾鱼乡那样混横，不好意思过来，让服务员给我打了八折结账了事。我当时就跟他们说，你们这样开饭店开不长久。果然，大约第二年就看到这个饭店关门大吉了。

另一家则是坐落在水上旁边的堂堂正正的四星级饭店。现在已经不开饭店变成了专门审查坏蛋的基地。那年，老部下来天津任职，给我打电话说要请个客，让我给找个好点的地方。我就给这个饭店的副总打电话让他留下那个大房间，因为知道这个饭店有专坑公款吃喝的毛病，还特意告诉他，这是个人花钱请客，不需要你们优惠，但是别坑人。没想到那天一起吃饭的弟兄们争相买单，有两位弟兄先后自发的悄悄出去结账。可能收银员是个老手，吃准了他们两个不会互相通气，居然来者不拒，一桌饭，收了两份钱。回家的路上，老部下吞吞吐吐想说又不好意思说透，但是我早已无地自容。宛如我和饭店合谋一般。

半夜三更骂了饭店老总和副总一顿，第二天前台经理又给我打电话道歉。事已至此，有什么用呢？

奶奶的，你可是四星级，招牌可是什么什么大酒楼，灯火辉煌，这么气派的饭店怎么就能干出来连路边店都干不出来的下三滥勾当呢？

我一口气点了5家饭店的名，天津的饭店坑人还能说是个别现象吗？近几年很少去饭店吃饭了，天津的饭店是不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就不太清楚了。

说完了饭店，再接着说说天津卖水产的。天津卖菜的，这些年基本都是外地人了，但是天津卖水产，尤其是卖海鲜的，基本都是天津人，前些年更是很少有外地人。

那么，天津卖海鲜的，除了超市，私人摆摊的，天津人发现过哪里有十两秤么？好一点的八两秤，大多都是七两称吧？这个问题，在天津存在了多少年，估计没人能说得上来，恐怕只能用天津话说：打有狗的那年就这样。

问题是，如果你发现了缺斤短两找回去，你会惊讶地发现，卖东西的比你买东西的还理直气壮！

当然，在别的地方也会有缺斤短两，问题是，在别的地方，如果被顾客找回去，卖家往往都会赶紧给你补上分量堵你的嘴，生怕你在那里嚷嚷坏了他的生意。天津，会这样吗？

这些现象，似乎都是小事，天津本地人或者无可奈何、或者见怪不怪、或者习以为常，但是这种小事累积多了，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乃至成为一个地方的民风或者城市名片，那还是小事吗？

不少天津人总抱怨天津的经济形势、抱怨工资收入比不上北上广，那么，你跟人家比改革比开放比创新比服务比形象了吗？

只顾眼前不看长远，只算计怎么占点小便宜的“小聪明”，算得上聪明吗？

这是天津的羞耻。

某些天津人，醒醒吧，别再让所有的天津人，包括四郊五县那些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津人的天津人，跟着你们蒙羞，在全国替你们背黑锅了！

作者简介：师范毕业没有教书，携笔从戎没有打仗，解甲还乡没有归田。一言以蔽之，没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