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带你走黄河》-17【白家山】
碛口镇的繁荣究竟给这块黄土地带来了多少恩泽,探访的路继续延伸。从小塔则村返回碛口的路上,左上攀爬有小路,车子勉强可以通过,其中弯曲坎坷越发激发了探索之心,想着这深山偏远之处又会有怎样的收获。
翻坡越川,路终于有了尽头。村口有老人菜园打理,我停车询问,得知眼前村庄是白家山。老人见我们装束不同,知是外地来客,便收拾手中活计,主动介绍起来:“俺们村藏在深山,离碛口约十里,村子乡民大都姓白,是老祖白叔明的后人。老祖在清同治年间与兄弟们在碛口创业,经营德和商行,盈利后筑砌了白家大院。大院共有五座,属于白家七兄弟,也是留存至今最完整的古宅。”
老人边说边走,见我疑惑不前。回头说道:“走,我带你们看看。”我忙连声道谢并快步跟上。从夹持在两座古宅间的一条狭窄通道穿过,一个很大且壮观的宅院位于眼前的山梁最高处。“这就是老祖的院子”老人手指宅院说道:“这是一个二层四合窑院,坐北面南,大门开在西南角,属于我们这里典型的院落布局。正面是五孔没根厦檐砖窑,东西厢房各三间,南房为三间马厩。从一层西侧可上二层,二层正面为带廊大厅五开间,硬山顶砖木结构。东西厢各三间砖房,在东厢北房旁开一小门,可通往街巷,是村里现在保存最好的宅院。”
跟随老人移步出院,老人站在大门对面高台处向我们介绍:“你们看,这里紧挨着的五处古宅就是当年白家祖院,俺们整个村子是东西走向,南头以这些古宅为中心,沿山坡就地建筑。从这里向北,沿山脊便可以到北头的人家。你们去转转,俺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暂别老人,我们依序一一探访。古宅的砖石木雕在阳光下散发着古朴的威严,仿佛向我们倾诉着繁华落尽的凄凉。走过一个又一个院子,几乎守着宅院的都是一个或两个老者,他们颤巍巍的步履宛如这些老宅守望着风雨飘摇中故土难离的情节。
向北走过,只见山坡上屋舍错落,星星点点,渐渐升起的雾气与炊烟将村子妆点成一幅水墨丹青,古村褪去了当年的浓妆艳抹,,那些美丽,终究被岁月淡到极致,成就了简约雅致的不老岁月。
我们返回的时候,老人果然还等在高处。这次带我们沿一条石砌的小路蜿蜒向下。小路有些湿滑,老人不断提醒着我们要小心。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水池,直径在15米左右,深约2-3米。我们有些纳闷老人为何要带我们来此,老人已经开口:“这是俺们村的一个特色,是一个旱井。俺们村地势高,取水不易,先人们便设计了这样的旱井,刚才我们走过的路便是汇集雨水、雪水的水槽,先人里有能工巧匠,有了这样的设计,既解决了村里排水问题又解决了用水问题,你们说是不是日能了?”说完这番话,老人有些骄傲的看着我们。
重土难迁,万不得已,就利用村中地形开挖旱井。古人之智慧与勤劳不得不让我们感叹。现在,大旱井虽然弃之不用了,却为古老的山村平添一道风景,一份厚重的文化遗产。因为它既见证了山村的历史,也见证了山民艰难的生存历程。
告别白家山,我们一路回望,也再一次感知了碛口经济辐射圈的魅力。一地、一时的辉煌恩泽了这里的山水乡人,也成就了我们今天探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