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碰头会聊啥?钱伯斯:欢迎到思科参观,任正非一口回绝

华为的任正非和思科的钱伯斯,两人关系非常微妙。

在2000年初,华为和思科曾有过一番置对方于死地较量,后来双方握手言,再之后任正非和钱伯斯两人变成了好朋友。以至于后来钱伯斯退休,选思科接班人的时候,钱伯斯还征求过任正非的意见。但当钱伯斯邀请任正非去美国考察时,任正非却非常“嫌弃”地说:“不去,美国市场太小了。”

一、华为思科“世纪诉讼”

2002年,华为在美国市场的销售额增速达到75%,美国《财富》杂志将华为比喻为“中国的思科”,客户们则评价华为与思科“除了价格,其他都是一样的”。这让思科感到非常紧张,尽管当时思科仍是全球网络通信设备的霸主,但市占率和销售额却首次出现下滑,思科担心华为会影响到自己的市场地位。随后,思科将华为列为“思科在全球范围的第四代对手”,并在公司内成立了名为“打击华为”的特别小组,并拿起了法律的“大棒”企图扼杀华为在美国的崛起。

2003年1月,思科将华为以及华为美国分公司告上法庭,足足77页的诉状资料指控华为不正当竞争、非法抄袭、盗用代码等,覆盖了侵犯知识产权所有领域共21项罪名,要求华为停止侵犯思科的知识产权。

很快,华为便展开了反击,任正非制定了“5步走”。

1、积极应诉

华为成立了由郭平、费敏、洪天峰等多位副总裁领导的应诉团队,团队成员分别来自华为法务、产品开发、市场、公关等部门。

2、寻找对方弱点

任正非高薪聘请了美国著名的知识产权相关的律师罗伯特 ·汉斯拉姆,并且邀请来到深圳华为总部参观。很快汉斯拉姆团队发现了“私有协议”这个可以打败思科的突破口。

3、联合敌人的敌人

与思科在法庭上激战正酣时,华为与思科的老对手3COM成立了合资公司,3COM公司的总裁还亲自出庭,证明华为的产品没有侵权。

4、联合舆论造势

此前思科曾耗资1.5亿美元为这场诉讼造势,思科总裁钱伯斯更是各地演讲博取同情。华为在舆论方面输了一筹。但很快华为联系美国的公关公司,发布了许多华为形象的宣传片和有力证据,逐步占据舆论的制高点。

5、寻找和解机会

借助“私有协议”这个突破口,华为与思科打起了拉锯战。直到2004年年中,或许是思科觉得华为太难缠,或许是即便赢了也得不到什么便宜,思科团队主动与华为团队私下接触商业和解,最终,在2014年7月,华为与思科的“世纪诉讼”结束了。

在这场“世纪诉讼”后,华为等中国企业更加注重知识产权的保护,同时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也清晰地意识到,随着华为的发展,迟早还会再和美国发生“纠葛”,必须尽早做好准备。在与思科和解的3个月后,2014年10月份,华为成立了海思半导体,由何庭波坐镇。任正非要求何庭波所有通信设备相关的元器件中,核心部分与非核心的部分优先使用外部公司的,但必须自研替代产品作为备份,这才有了2019年华为被针对后,“备胎芯片”一夜转正。

如果没有这场“世纪诉讼”,经历长时间成功的华为就没有危机感,也不会意识到产权、核心技术的重要性。因此,任正非对思科的钱伯斯是非常感谢。

二、变敌人为友商,以土地换和平

2014年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任正非与钱伯斯这对“老冤家”又碰头了。钱伯斯邀请任正非到美国去考察,没想到被任正非谢绝了,任正非说:“美国市场太小,不去了”。钱伯斯非常高兴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钱伯斯觉得放心,是因为在美国市场不用与华为展开竞争,而任正非不去美国,则是源自于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做西楚霸王”、“以土地换和平”的理念。实际上早在2002年,华为就开始把自己的竞争对手称为“友商”,这就是任正非提出的像以色列前总理拉宾学习的“以土地换和平”的理念。即通过放弃一些市场和利益,变敌人为友商,营造出良好的生存空间,避免华为到处树敌,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

任正非曾强调:在开拓海外市场业务时,华为员工不可以靠价格战,要和友商共存,市场份额我们占1/3左右就行,剩下的给对手,致别人于死地不是我们的目的。因此,华为在自己研发出海思麒麟的芯片后,并没有全部引用到自己的产品当中,仍然大规模地采用高通、英特尔的芯片,还互相授权专利,许多本身和华为有竞争关系的企业,也逐步成为华为的合作伙伴。

三、谁树敌、谁下岗

当年华为在与思科的诉讼中节节败退时,正是因为与3COM公司的合作,扭转了必败的局面。据说当听到华为与3COM成立合资公司后,思科的执行副总裁三天没说一句话。

在与3COM的合资公司中,华为技术入股51%,3COM出资1.65亿美元占股49%,双方变成了利益共同体,因此才可以换来3COM总裁在法庭上的作证,成为赢下与思科官司的关键证人。

同时,华为也利用3COM在全球的渠道网络销售华为产品,提高华为的市占率,而3COM则把研发部门转移到中国,降低了成本。双方优势互补,互惠共赢,华为也通过资本运作实现经验积累、人才培养的目的。

在早期“狼性”一词几乎成为了华为的代名词,许多华为的员工也将自己比喻成“土狼”,即便担任了高管也保持着进攻性和扩张性。

华为高管苏箐曾经担任过华为首席架构师,领导开发了华为达芬奇的AI芯片架构和K3V2手机处理器,后来开始负责华为的汽车业务,在华为一直担任着重要的研发岗位。

但在2021年7月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身为华为汽车BU智能驾驶产品线总裁的苏箐竟将特斯拉近几年高事故率比喻为“杀人”,并称在100年内,人类都无法实现完全的自动化驾驶,一句话可谓得罪了整个行业的人。

近年以来,华为一直积极与各车企联合开发新能源汽车,苏箐的言论无疑为华为树敌无数,与任正非“变敌人为友商”的策略背道而驰,最终,任正非亲自免去了苏箐的职务。

四、结语

华为前董事长孙亚芳曾说:“因为有友商的存在,才逼得华为不敢多打一个盹儿。”

在很多情况下面,华为都是客场作战。在亚非拉、在欧洲,在美国,华为不占天时、地利,能靠的只有人和。有时在一些领域,明明是华为更有竞争优势,任正非宁愿藏起自己的锋芒,并每年支付给那些竞争对手专利使用费用。你以为是任正非软弱?其实不然。5、6年之后,这些对手都成了华为的好朋友。

任正非曾问华为员工:“我们强大到可以没朋友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妥协是一种智慧,合作才能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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